“祝陰……師弟……”他咬牙,顫抖著吐息,“你輕點……”
祝陰說:“祝某已經小心之至了。”
……
祝陰抱著他,興致非但不減,只愈來愈高。神君眸中如含水露,頰邊似染紅霞,咬著唇,低哼著,像只任憑擺弄的小妖,可憐且可愛。易情閉眼,瑟瑟發抖地抓住身下寢衣,可身上卻似有涼滑之感流過,他的手腳被纏起。
猛然睜眼一看,易情卻驚見祝陰已然不見,壓于他身上的竟是一條赤蛇。
“祝……唔……祝陰……”赤蛇吐出艷紅的信子,與他紅舌糾纏,易情被那信子探入口中,合不攏口,津涎直流。他被吻了片刻,暈頭轉向,身子愈發綿軟。那赤蛇將他盤繞起來,舒服地絞緊。
“神君大人,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不是曾向您買過一個心愿麼?”
赤蛇道,金眸憐憫似的望著身下的易情,“如今我想好那心愿是甚麼了。您是能替萬生遂愿的神靈,一定也能實現我的愿望罷?”
易情斷續呻吟,幾近昏厥,此時的他淚水漣漣而落,身上一塌糊涂。
“那心愿便是——”赤蛇動作冷硬,可口中言語卻溫和猶如哀求,“您能為我生一窩小蛇麼,神君大人?”
不知許久,易情幾度不省人事,卻又復而驚醒。他恨自己因動用天書而動彈不得,故而只得任由祝陰擺布。祝陰時而變作人形,時而歸返蛇樣,調皮地作弄他。
“等你完事兒……呼,我都要……進棺槨里了……”易情斷斷續續地道。
祝陰將他的臉扳過來,細細地親吻他,易情含糊地道:“奸夠了沒?給我兩個金錠子,再放我回去睡覺。”
一陣流風拂過官皮箱,掀開蓋子,從里頭滾出五兩金錠來。
易情見錢眼開,大喜過望,“好師弟,我許你再奸兩下!”
話音方落,易情便哀鳴一聲。
“那便有勞師兄了。”祝陰說,他舔著易情耳廓,妖魔似的攝人心魄,那聲音輕輕的,如羽尖般在心口瘙癢。“祝某的另一根話兒,還不曾用過呢。”
“還有,師兄。咱們做蛇的每次作樂,約莫需花十個時辰,方才畢事。”
祝陰微笑。
“這五兩金子,便買您接下來的九個半時辰罷。”
第五十二章 寒暑移此心
易情此時后悔至極。
祝陰那廝在誘騙他!他見了金錠,一時見錢眼開,鬼迷心竅,應了那話。可再忍上九個半時辰,他可真得歸西而去了。
祝陰笑道:“師兄,您莫要想著逃開,若硬要脫身,說不準會被那刺刮出血來,甚而有因此而死的母蛇呢。”
易情道:“我……我不逃了,你快點完事。”
“說好的九個半時辰,”祝陰說,“那便一刻也不得少。”
說罷,易情便哀叫一聲,祝陰動作如暴風驟雨,偃人勁風。祝陰低低地道:“神君大人,祝某想將您填滿,您準許麼?”
易情低喘著搖頭,“不行。”
過不一時,他又道:“師兄,祝某想把您關上一輩子,每日膠漆相合,從早至晚,您可答應麼?”
易情朝他翻白眼,“做……嗚……你的美夢去!”
祝陰壓著他,金眸中如泛月暈,面泛紅霞,明明是欺人的一方,卻楚楚可憐似雨打梨花。
他舐著易情耳廓,最后輕聲叫道:
“那……情哥哥,和小蛇在一起一輩子,你愿意麼?”
兩人十指交握,猶如緊合鐵扣。易情心弦突而一動,他艱難地抬眼,從那金瞳里望見了惴惴不安之情。眼前之人仿佛還是一條懵懂不諳人事的小蛇,在紫金山下等著他拾走。
易情闔上眼,額前墨發汗濕,他發顫似的點頭:
“我也想和你永遠在一起。”
祝陰大喜過望,撲上前去吻他。他們唇齒相接,正如魚游入水,易情震顫不已。祝陰瞧了一眼易情,他的神君緊閉著眼,鼻尖掛著瑩瑩細汗。
真是個狡詐的小妖怪。祝陰想,卻故意不遂他的意。易情閉眼忍了一會兒,見他仍不完事,勃然大怒,叫道:“方才的話不算!我只愛和你的金錠在一塊兒,你快滾罷!”
云遮纖月,泉入春山。樹影落進內房里,遮碎了夜光,似一幅斑駁的窗花。蛙子稀稀落落而鳴,猶如管弦。易情聽得心煩意亂。祝陰先時見他苦著張臉,便予他一枚碎銀,要他叫得好聽些,易情很是上道,立時便叫哥哥。祝陰似仍不滿,再予碎銀一枚,易情當即改口叫爹。祝陰蹙著眉,眉心似有黑云凝聚,這是依舊不快了:“師兄,您真不知祝某想要您叫甚麼嗎?”
易情試探地道:“爺爺?好爽?很大?”
祝陰氣鼓鼓地撞他,易情哭天搶地,叫道:“夫君!郎君!心肝寶貝兒!小蛇!我愛死你啦!”
朝陽冉冉而升,清風寒涼如霜。蛙子不叫了,易情嗓子也叫啞了祝陰得意地與他道,趁他昏厥之時,自己又抹了些療傷金津。
聽罷此話,易情無力地道:“微言老兒煉的療傷金津……是內服,不是外用的……”
……
祝陰一手假惺惺地抹淚,“那怎地成?您知道麼?第一年云雨,母蛇多半不會落卵的,祝某和師兄需一年才能有后吶。”
易情一副悟道成仙的模樣,很是淡然:“一輩子也不會有的。”
他軟綿綿地說了這話,卻忽見祝陰從身后摸出一張黃符,左方二點上挑,彎曲猶如蛇形,易情見了那符,竟開始簌簌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