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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世盜命》第172章

  紅衣少年笑盈盈地轉頭看它,“唉呀,祝某是個瞎子,那時欲抓一只烏羽雞去烤來吃,不想卻抓住了個三只腳的。”

  他笑里藏刀,看得三足烏與玉兔膽寒不已,遂閉嘴不敢說話。祝陰乘著清風,不一時便趕至天壇山地界。山岳高聳,在日光中投下巨大陰影,祝陰一面趕路,一面心中思索,且百思不得其解:他因紅線的緣故心痛難當,故而當初下了天壇山去尋易情;可如今他卻拋了這廝在左家不管,重歸天壇山,豈不是十分矛盾?

  即便回了天壇山,他的心緒仍如一團亂麻,糾結難分。

  師父對他的擅離門中之事不加置喙,只要他補齊這段時日里落下的活計。他不在時,迷陣子常一人挑兩人的擔,故而他也需替迷陣子值守山門,替微言道人管丹爐滴漏。只是微言道人近日常下山云游,回來的時候不多。

  日子平靜地流逝,祝陰白日出外斬妖殺魔,夜里便回到觀中擦拭神君像。可自從山下回來后,夜里他便時而被夢魘困住。他一次又一次地墜入同一個夢境,紅墻碧瓦之前,槐花靜靜飄落,玄衣的神君背手而立,噙著笑遙望著他,可不論他如何奮力奔跑,卻離神君愈來愈遠,直至落進九幽地底。

  他頻仍自睡夢中驚醒,冷汗涔涔。再一看被月輝淌滿的身側,卻是空無一人。

  夢魘連綿多日,直至半月之后,一位玄衣少女領著白袍少年登上石階,來到山門之外。

  祝陰在山門石柱旁臨風而立,清風對他附耳低語,他強作微笑,等著左不正與易情牽著手,神色狎昵地來到他面前。

  “歡迎二位遠道前來,光臨敝觀,是要去月老殿麼?不才引您二位前去。”祝陰對他倆微笑道。

  易情似有些愕然,開口便道:“師…”

  祝陰不等易情說完,便強硬地打斷:“兩位請隨不才前來。”

  他臉上帶笑,如綻桃花。但那笑里帶的刺,卻僅有易情一人看得分明。左不正先前只在高樓上遙遙望過他一眼,不知他便是易情的師弟,于是并不多言,跟著祝陰的腳步前去月老殿。

  飛瀑流瀉,水聲隆隆。一道巨大瀑簾橫亙眾人眼前,水紋如同云煙。走上石階,跨進鮮紅的槅子門,一個雪白的影子正在殿中等候。

  彩壁之下,天穿道長白衣如雪,正翻看著新畫的招鬼符箓。見一行人前來,她緩緩抬眼,漆黑無瀾的眼眸卻先落在了易情身上。

  易情心頭一顫,以為她要開口喚自己的名姓。

  可天穿道長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旋即退到一旁。左不正取了香,分予易情三炷。兩人沉默不言,給天尊與月下老人像上了香,天穿道長這才淡聲道:“兩位善人前來,可是有婚牘之求麼?”

  左不正大咧咧地指了指易情,又點了點自己,道:“我要與這膿包成婚了,但怕這廝兒不忠,將來同哪家的女娃娃私通,于是便來求道長一展神通,讓我同他結下緣線。”

  她口上雖這樣說,實則是怕象王對易情痛下殺手,暗地里結果了這小子性命。結下緣線的兩人便是命中注定的一對兒,若是緣分夠深,一方離世,另一方多半也會郁郁成疾,甚而自尋短見。左不正索性以自己的性命作挾,免得象王再暗動手腳。

  祝陰站在一旁,被窗格割得零落的日光落在他臉上,顯得他神色愈發陰晴不定。他冷哼一聲,低語道:“女娃娃?祝某瞧此人喪心病狂,連男娃娃也是下得了手的。”

  易情一彈指尖,一粒小石子兒脫手而出,打上了祝陰額頭。祝陰呻吟一聲,踉蹌了幾步方才站好,咬牙切齒地向著易情,兇惡得像是要將他三兩口吞入腹中。

  天穿道長點頭,招手道:“祝陰,你過來罷。”

  紅衣少年正欲將石子砸回易情那處,聽了師父言語,遂只能忿然作罷。他走到天穿道長身邊,只聽得她道:“你替他倆將緣線結上,就像以往的那樣。”

  左不正往功德箱中投了錢,又將一只鼓囊囊的荷包塞進天穿道長手里。白衣女子低頭一看,神色雖依然無變,可卻倏地五指收攏,將那錢袋攥得極緊,又吩咐祝陰說:“畫多幾條緣線,往死里畫。”

  祝陰遂扭頭,冷冰冰地對易情道:“聽到了沒,你自個兒畫線去罷,記得往死里畫。”

  他對易情的口氣冰冷,卻又透著分難以掩蓋的熟稔。左不正好奇地看了祝陰一眼,將易情的前襟揪過來,貼著他耳朵低聲道:“你倆認識?”

  即便是再低微的細語聲,也逃不過祝陰的雙耳。流風將話聲送入耳中,祝陰冷哼一聲,道,“怎會認識?祝某一生潔身自好,從不與這等膿包沾邊。”

  左不正轉過臉來,又問:“那你為何叫他來畫緣線?”

  祝陰信口開河,陰險地笑道:“祝某瞧這位兄臺上天壇山時頗守禮儀,又曾聽聞左家千金招贅,贅婿是位招搖過市的方士。

想必這位兄臺略識些道術,要他來畫緣線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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