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了掀眼皮，長臂一攬，頗為惡劣地拒絕，“不要。”

　　他蹭了蹭喻清晏的頸窩，又耳語，“……真想拿一面鏡子，讓你看看……你那時候的表情……”

　　喻清晏不說話了，他往旁邊滾了滾，用被子吧自己又裹一層，手臂也縮回去，整個人蜷縮在里面。

　　楊黯懶散地把人扒拉過來，好笑地說：“干嘛呢？把自己裹成蠶蛹嗎？”

　　“蠶蛹是什麼？”喻清晏悶聲問。

　　楊黯頓了頓，哦，原來這個世界沒有蠶寶寶啊。他便笑著說：“你這樣的。”

　　“……”喻清晏又往被子里縮了縮。

　　楊黯抱著蓬松的軟被，笑瞇瞇地說：“不是說任我玩嗎？現在……”

　　“沒說不讓你玩，我只是……被你逼得……”喻清晏想到那羞恥的一幕，巨大的窘迫襲上，渾身發顫，實在突破底線。他臉燙得要命，沙啞地說，“你讓我緩緩……太丟人了……”

　　他怎麼就被對方哄著給……出來了？喻清晏死死閉著眼睛，無法言喻地羞窘席卷全身，躁得他腦子嗡嗡作響。

　　“小黯，你……”喻清晏倏然一驚，睜開眼，“你干嘛呢？”

　　楊黯把這團“被蠶”抱起，放到沙發上，他親了親喻清晏額頭，“我讓沃克換一份床單，不然……”他頓了頓，無奈地說，“我怕你真的要在被子里筑窩了。”

　　喻清晏：“……”

　　他移開視線，“不至于，就給我緩沖一下。”

　　沃克忙活了沒多久，整張床煥然一新。

　　楊黯把這團“被蠶”搬回原處，便懶洋洋地靠在上面，笑著問：“是不是沒那麼……害羞了？”

　　喻清晏呼吸一頓，心發軟，beta怎麼這麼……可愛。他從被子里伸出手臂，捧著臉，柔柔地說：“嗯。”

　　楊黯趁機把人拽到懷里，輕聲說：“那就好，下次我不這麼逗你了，當時情緒上頭，所以才……”

　　喻清晏眼睫微顫，搖了搖頭，“沒事，如果你真的喜歡看我因為你……”他眼尾滲出一片殷紅，“那就弄給你看。”

　　隨后，他又說：“但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楊黯一怔，這人真是把自尊碾碎了由他玩，手臂收緊，低低應聲：“你問。”

　　喻清晏小心地撫摸著楊黯的臉頰，有點難以啟齒：“我怎麼玩都行，但你……會不會嫌……？”他垂下眼簾，“現在情濃，你覺得有意思，但以后回憶起來，我怕你覺得惡心……”

　　楊黯錯愕，直接出聲：“怎麼可能？”他皺眉，捏著喻清晏的下巴轉向自己，認真地說：“不會。現在不會，以后也不會。”

　　他額頭抵在對方額頭，“不是看你這樣覺得有意思，也不是我的特殊癖好，只是喜歡你當時的表情，很……好看。”

　　那種羞恥、窘迫，所有防線被擊碎，只能向他袒露一切的表情，直接攥取了他的心神，幾乎難以自拔。

　　喻清晏沉默半晌，指尖微微往下壓，一個吻溫柔地落下，“好，我相信小黯。”

　　楊黯眼簾垂下，也慢慢親了回去。兩人明明已經做過諸多深入的事情，但吻得莫名地純情，僅僅是嘴唇貼在一起，慢慢廝磨著。

　　“清晏，你也回答我一個問題。”楊黯抱著人，冷不丁地出聲。

　　喻清晏點頭。

　　“你覺得是我弄的舒服還是……”楊黯直直地看過去，“以前的玩具……更舒服？”

　　喻清晏愣了愣，以前？

　　他猛地想到了什麼，面色漸漸古怪，“小黯……在意這個？”

　　楊黯嘴硬，“也不是在意，就問問，我……”他滑到對方脖頸，含糊地說，“現在有我了，肯定不會再玩那些了吧。”

　　喻清晏唇邊噙著笑意，指尖捏著beta耳垂，溫聲說道：“以前……沒體驗過，所以不知道，今天只試過你的貓貓，覺得不怎麼樣，還是你好，小黯——”

　　最后一句呼喚，他稍微拉長了聲音。

　　楊黯聽得眼睛發亮，“你的意思是……”他低低說道，“你別騙我，清晏。”

　　“不騙你。”

　　“那之前你還在菲克屋買這些？”

　　“我那時候不知道是這種東西。”喻清晏想到這個烏龍，也覺得好笑。

　　“所以你當時找我買……”楊黯沒再說下去，已然想明白其中緣由。

　　“想和你拉近關系，順便減輕你的經濟負擔。”喻清晏頓了頓，“你當時的反應很大，我還覺得納悶，以為你面對初次見面的客人不好意思。誰知道東西送到我家，才發現……”

　　“該不好意思的是我。”喻清晏說得云淡風輕，那時的羞窘似乎盡數消失，他握住楊黯的手，微笑道，“真是糟糕，小黯，你當時一定覺得這人太不知廉恥了吧。”

　　“總是催促你發貨，說自己很需要這些東西……”他眼睫垂下，“一個奇奇怪怪又饑渴難耐的人。”

　　“啊？”楊黯神色復雜，欲言又止，“沒有，當時只是覺得你的反差感太強，屬于狂野作派。”

　　“聽起來不太妙。”

　　“哎，真沒多想，而且比起這些，我當時……更覺得你是一位成熟溫柔、風度翩翩、好像能包容一切的儒雅紳士。”

　　喻清晏怔忪，良久，緩緩笑道：“看來我當時塑造的形象很成功，雖然聽起來有點老氣。”

　　“不老氣。而且……現在也是。”楊黯小聲補充。

　　“好吧，你說了算。不過……”喻清晏眉眼含笑，“現在也是？我以為都在你身下那副模樣了，你看我總歸少些濾鏡。”

　　“不是濾鏡。”楊黯嚴肅地搖頭，唇碰了碰他額頭，“你在我心里一直這樣，只不過我現在看到你的更多面。”

　　很奇怪，這話居然……怪撓心的。

　　喻清晏耳垂莫名泛紅，笑吟吟地說：“小黯，這可真是一句好情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