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喻清晏不愿意。
“小黯……”他勾著人繼續親吻,幾乎用氣音說著,“……給、給我我……”
楊黯額頭抵在對方額頭,呼吸起伏,啞聲道:“……除了這個呢?”
喻清晏神智不太清明,幾乎沒有思考能力,他抓著楊黯的手,斷斷續續地說:“……我、我……”
楊黯眼睛微微睜大,指腹輕輕摩挲。
“小黯……”喻清晏又纏綿地喚道。
楊黯抿唇,低下頭,聲音依舊啞得不成樣子,“你怎麼回事?那……打的藥劑……到底……”他咬著喻清晏的唇肉,含糊不清地說,“艸,柸呾全……特麼濕……唔了……”
“嗯……”喻清晏睫毛微顫,低低應聲,“小黯……我……好不好……”
楊黯喉結滾動,他看著喻清晏,呼吸沉悶,惡狠狠地吻上去。
……
“清晏……”楊黯低低呼喊,吻又密密麻麻地落下。
“唔……小黯……”喻清晏艱難地應聲,眼尾滲出的粉意,濃艷得過分。
喻清晏望著灰暗的天花板,眼眸失神,細瘦、伶仃的腿露在被子外,微不可聞地抖。
清輝的月色鋪滿室內,蟬鳴嗡嗡不休。
——原來,今夜是一輪完整的圓月。
第104章
三天后, 清晨
外面的天色逐漸明亮,一束光從山頭升起, 是破開云曉的熹微初日。
晦暗的房間, 內里光線微弱,只有立在角落的小罩燈,隔著薄薄的紗面, 暈染淺淺的暖光。厚重的窗簾遮擋了窗外的日光, 也隔絕了所有聲音。
“小黯……”輕得宛如呢喃的呼喚,被名字的主人準確捕捉到。
“嗯。”楊黯垂眸, 額角汗意涔涔,吻著柔軟的唇瓣,語氣和緩, “寶貝,怎麼了?”
喻清晏眼尾上挑, 浸潤了與往日不同的秾麗春水, 眼眸里是波光粼粼的湖面, 綠水微瀾,顯得格外瀲滟。
他輕輕拂過楊黯的臉龐, 指尖有點無力, 又滑向了beta的后頸,隨意地垂落著。
喻清晏眼眸愈發渙散, 啞著嗓音,輕聲說道:“困……”他向來淺淡、甚至是蒼白的唇瓣,被親得殷紅水潤,腫得厲害。
楊黯咬著他的唇珠, 安撫地在他鼻尖磨蹭, 姿態親昵, “乖,再等會兒。”
……
飄渺的白氣騰騰,在白熾燈下如煙如霧,隨著開關的按下,瞬間無影無蹤。
楊黯面容英俊冷沉,黑發濕潤,發尾一點點地滴落水珠,他抱著喻清晏從洗漱間出來,動作很輕。
室內滿地的營養液空瓶,七橫八豎地躺著。
楊黯把懷里的人小心放下,掖著被子,里面的人卻眉頭蹙起,手臂伸出,尋找著什麼。
楊黯握住喻清晏的手,在他指尖落下一吻。
喻清晏眉心舒緩了一點,似乎有所察覺,在夢中逐漸安穩,指尖卻忍不住瑟縮,像是反射性的動作。
“小黯……別走……”他低喃道。
楊黯眼簾垂下,動作一頓,還是掀起被子,躺進去,微微攏緊。他摟著人,指尖隨愛人沉睡的呼吸聲,慢慢梳順對方的發絲。
屋內縈繞著濃烈的薄荷茶香,滲出絲絲甜意,仿佛能沁進鼻息,尾調還混雜著淺淺的柑橘清香。
楊黯沉默地看著白墻,它被光影切割得光怪陸離,好似夢中無盡的深淵,那只金色的眼睛死死盯著他。
他的理智過分清醒,卻仍舊不可避免地墜向深不見底的沼澤,無法自救。
楊黯手臂緩緩收緊,抱得愈加更用力。他閉上眼,耳邊輕輕回蕩著規律的氣息聲,沉甸甸的重量倚靠在胸前,像在說:這才是真實,其他皆為虛幻。
楊黯眼皮顫了顫,慢慢睜開眼,喟嘆了一聲。他瞳孔的血色散了不少,但仍有殘留,襯得那雙眼睛詭譎奇異。
傍晚
“小黯……”喻清晏艱難地睜開眼,視野一片昏暗,喉嚨像老舊的發動機,每個字吐出都極為微弱。
“嗯,我在。”楊黯輕輕應了一聲。
“……”喻清晏眉眼疲乏,頭又垂下,倦意令他頭腦昏昏沉沉。
楊黯掌心攏著他的下巴,吻落在他額頭,“要不要喝點水?”
“……”喻清晏沒有答話,呼吸漸緩,過了許久,他輕輕應了一聲,“好……”
楊黯便準備起身,將人放下。
“你去哪?”喻清晏指尖勾著楊黯的手,聲音低啞。
“去裝一杯溫水給你。”楊黯掌心被撓得發癢,像羽毛微微掃動。
“不用……溫水……水就可以。”
楊黯搖頭,“不行,喝點溫水你會更舒服。”
喻清晏唇瓣微動,不想再耗力氣,“嗯……”
楊黯慢慢坐起身,從儲物艙拿了一件白色T恤,直接從頭套進,肩膀微微繃緊、舒展,肌肉線條流暢,上面是被指甲深深劃下、凌亂交錯的痕跡。
咔——
楊黯剛踏出房間,白鶴的臉就倒掛在門沿,這個角度看去,視野呈幾倍放大。
楊黯:“……”
他腳步一頓,“你干嘛?”
白鶴眨眨眼,標準地露出八顆牙齒,“晚上好!”
“嗯,晚上好。”楊黯神色淡淡,轉過身,去飲水器開始裝溫水。
白鶴亦步亦趨,小心翼翼地問:“家主……的情況怎麼樣?”他有些擔心,要知道,那藥劑可是……
楊黯手一頓,定定地看著白鶴。
白鶴被看得心慌,“……怎、怎麼了?”
“之前那份藥劑的報告冊還在嗎?”楊黯問道。
“什麼……什麼藥劑?”白鶴心臟狂跳,不自覺后退一步。
楊黯眉頭一揚,也不和白鶴多說什麼,準確地朝某個陰影處喚道:“白啟。
”
白啟緩緩顯身,微微躬身,“楊先生,日安。”
楊黯瞥了一眼窗戶,“已經是‘晚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