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自己的異能臟了……”他嘆氣,喃喃說道。
“我也是。”莫林瘋狂點頭。
“很快就能走近蟲母了。”一直沉默的雅維克冷冷淡淡地說,“事實上,只要我們進入戰場,唯一的目的就是走向蟲母。”
楊黯目光落在雅維克身上,神色難辨,“什麼意思?”
雅維克打了一個響指,蟲子被流動的黑影覆蓋,慢慢與其融為一體,他嘴角動了動,似乎在微笑,“這不重要,你做的決定足夠正確,只是走該走的路而已。”
我做的決定足夠正確?
楊黯眉頭擰成死結,“雅維克,你……”話未說完,他覺得自己身體倏然失重,回過頭,是白鶴把他拽到半空中。
白鶴凝重地看著雅維克,壓低聲音道:“離他遠點,他不對勁兒,全身上下都在昭示著不詳。”
楊黯頂了頂后牙槽,“比如說?”
“他身上的異能有古怪。”白鶴對上那雙異瞳,野獸般的直覺發作,令他后頸一涼,“你……你真的沒感覺到?”
楊黯搖頭,“沒。”
“他不像活人……你懂我意思嗎?”
楊黯瞳孔睜大,“……”
雅維克一只手摟著常寧璽,微微仰頭,似乎并不在意白鶴的竊竊私語。他嘴角的弧度維持在一半,兩排白牙齒露出,森森然道:“到了,這里是蟲母——最溫暖的心臟。”
“不過,你得讓他加快速度了,不然我們還是會完蛋的……”他嘴巴張張合合,語速極快。
楊黯愣神,什、什麼?
“他是誰……”楊黯下意識地問。
雅維克微笑,精致的臉龐像鏡子一樣破碎,裂痕累累。
他無聲地吐出一個名字。
楊黯錯愕,雅維克怎麼知道……
就在這一瞬間,滿天的粉光凝結成猩紅色,往下墜落,像一滴滴血液,周圍的蟲族消失了,楊黯腦子一片空白,進入粉紅色的虛空里,漂浮在其中。
楊黯沉默地打量四周,這里是……幻境?
他按了按眉心,腦海里最后浮現的場景,是雅維克用口型說出的名字——
喬斯·加納德。
這個世界的“雅維克”還是真的雅維克嗎?
楊黯面容凝肅,陷入了沉思。
“還真是特別的緣分啊。”一道熟悉的聲音從后面響起。
楊黯猛地轉過頭,“雅維克?”
雅維克靠在一顆粉紅色的樹上,“嗯,是我。”
“這是哪里?”
雅維克面色一頓,沒有回答,忽然看向遠處,摩挲著指尖的系繩,自言自語道:“我怎麼會和你進入同一個幻境?璽璽一個人會害怕嗎……早知道多給他幾個‘黑影’了……”
楊黯也不急,就站在原地,等雅維克自己絮絮叨叨完。
“蟲母的心臟,哦,不對,應該說蟲母十分之一的心臟。”
楊黯沉默半晌,問:“你是‘雅維克’嗎?”
“那你是‘楊黯’嗎?”雅維克笑了笑,反問道。
“我現在是。”楊黯鎮定地回答。
“那我現在也是。”雅維克的笑聲愈發愉悅。
楊黯死死盯著雅維克,冷不丁說道:“你上輩子……最后去了哪里?”原著中,雅維克最后的出場,作者給的是“不知所蹤”。
雅維克笑意微斂,“真聰明,看來你真的知道我的‘世界’,但你并非與我同源而生,所以你是異界的人?”
楊黯沒有否認,“這是你的第二世?”
雅維克挑眉,“如果我說是呢?”
“那我也是。”
雅維克大笑,“真記仇,但你并非那個‘楊黯’,他比你愚蠢多了。”
“蟲母的心臟是什麼意思?”楊黯又問。
“……你不知道?果然,你對那個世界并不算了解。”雅維克輕笑,“蟲母并沒有無限繁殖的能力,它最大的武器不是它的孩子,而是不分真假的幻境。
”
楊黯怔了怔,“那外面的我們……”
“當然是在殺蟲子。”雅維克微笑,“這可是蟲母殺手锏,怎麼會讓外人輕易察覺呢?”
“這里的你是真的,外面的你也是真的。”他仰起頭,唇邊掛著瘋狂的笑意,“蟲母如此丑陋,卻有著讓人垂涎的能力。”
楊黯:“……”艸,原著的雅維克真的是個瘋子。
有點懷念這個世界喜歡陰陽怪氣的雅維克。
“我是他,他亦是我,不用害怕,我對你還是很友好的。”雅維克兩手抱臂,慢吞吞地說,“畢竟……如果沒有你,我可愛的璽璽,未必能鮮活地在我懷里。雖然我也不太在意,但這時候的他確實讓我分外懷念。”
“啊,時間快到了。”他歪了歪頭,“我延遲你進入幻境的時間,可你還是要進去。”
“這是每個人命運啊,它都無法改變,不然喬斯·加納德的人生就不完美了。”他嘲諷一笑。
“哦,不過……你影響了顏栩如。”雅維克“啊”了一聲,意味深長地說,“真糟糕,你要知道,擅自走出自己角色的人生,注定會遭到磋磨……所以請小心吧,楊黯先生,命運偶爾寬容,但它總是小心眼極了。”
“——至少喬斯·加納德還需要遭些苦頭才能找到媒介。”
楊黯:“……”哈?意思他不按“路人攻”的角色走,要遭報應?
“喬斯·加納德的確是個好人選,但這個時候的他未免稚嫩。”雅維克想了想,貼心地提醒:“如果有必要,‘錨源’或許能幫助你?”
楊黯隱隱約約地琢磨到其中的意思,“出去后,我能和你繼續聊聊嗎?”他敢打賭,原著里的劇情恐怕十假零真!
雅維克似笑非笑,“你好奇心可真重啊。”
“算了,看在璽璽的面子上,我就好人做到底吧。
”
雅維克打了個響指,宛如生命體的黑影流動,蔓延整個粉色的空間,他微微屈身,“楊黯先生,邀請你進入我上輩子“命中注定”的記憶,解答你所謂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