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前戰略指揮部部長某某某緊急卸任,某某某通過議會審議,將于X月X日上任戰略指揮部長。
——不過,楊黯為什麼會知道這麼多內幕?
不是楊黯主動想去了解的,而是喻清晏幾乎二十四小時的隨身“陪伴”,連帶著工作全搬進了他的房間,他迫不得已把所有“重要機密”全聽進了耳朵。
楊黯每次想要回避,都會被喻清晏拉住,沙啞著嗓音喊道:“小黯……”
然后Alpha低下頭,小心翼翼地吻著他的手腕,柔軟的觸感流連在骨節的縫隙,最終攀沿到指尖,紅唇微張,濕潤的貝齒在上面留下一個不輕不重的印子,帶來略微的癢意和刺痛感。
這時候,Alpha還是什麼也不說,只會慢慢抬起頭,紅著眼眶,身體微微顫栗,像在恐懼著什麼一樣。
楊黯看得心軟,知道自己這次昏迷嚇到喻清晏了。
他也沒轍,只能順勢將人攬進懷里,柔聲細語地安慰一通,告訴對方事情已經過去了,不要害怕,他現在生龍活虎的,身體好得要命。
不過……楊黯嘆氣,不敢想象,如果那天他不是突然心絞痛,他和喻清晏說不定要死在那里。
楊黯無數次慶幸,自己莫名其妙覺醒的預知能力——
他覺得其實不是新覺醒的,因為它的作用和頭頂的那行黑字太類似了,與其說它是新的天賦力,不如說更像一個延伸、進化出來的能力。
可儀器測到楊黯覺醒了三個天賦力,盡管他心有疑慮,但也姑且將其認作是第三個了。
就是喻清晏問他第二個能力時,他回答得有點支支吾吾,猶豫要不要告訴對方。
畢竟那行金字……
楊黯看久了就那樣,覺得也不過如此,灑灑水罷了,但真說出來,嘶,感覺夠炸裂的。
喻清晏看出他的為難,很貼心地表示:沒關系,小黯不想說就不說,不是什麼大事。
楊黯聞言,算是松了一口氣,他真的很怕和喻清晏解釋這個能力時,對方來一句“我呢”?
到時的他必定是進退兩難,不知道該如何說出來。畢竟,這和當著別人的面說“你是個變態”有什麼區別?
“呼——”
楊黯回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忍不住長舒一口氣,仰靠著軟墊。
這半個月他都待在了喻家的研究所修養身體,前前后后做了不知多少次的檢查,整個人快麻木了。
他多次提出“回校”的想法,都被喻先生溫柔地駁回,理由是:小黯,我不放心,想再觀察一下。
楊黯看著那雙灰綠色的眸子,也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好吧,觀察一下就觀察一下。
——但現在已經觀察快一個月了。
楊黯有點發愁,感覺錯過了學校很多的課程,但不可否認,這里的日子確實不錯。
beta正坐在漂亮的人工花園里,前方是一湖碧波蕩漾的綠水,有幾只高雅的白天鵝游撥動水花,劃行的模樣悠然閑適。
頭頂上方是窸窣作響的高大樹冠,遮擋了刺眼的日光,依稀有幾縷光線揮灑到臉龐,給他的輪廓染上了一層朦朧的光暈。偶爾有幾片葉子落入湖中,湖面浮起陣陣漣漪。
楊黯兩腿交疊,一只手撐著臉頰,歪著頭,眼神散漫,慢吞吞地往嘴巴扔莓梓果。
耳邊是清脆的鳥鳴聲,一只白色的薩摩耶蜷縮在他腿邊,蓬松的尾巴搭在他的腳背,一晃一晃的。
——啊,這就是理智中的咸魚生活。
楊黯喟嘆一聲,瞇起眼睛,日光的溫度恰到好處,時不時會有一陣微風掠過,吹得渾身懶洋洋,連骨頭都是酥松泛懶的。
雖然不應該,也很罪惡,但這樣的日子真的……
太爽啦!
不行不行,還是要奮斗,這些都是暫時的。楊黯給自己做了一番思想工作,將軟墊上的圖稿挪到大腿,繼續鉆研機甲——
去他的蟲族,天天害人。三番兩次被迫害的楊黯冷笑,手里的筆在稿紙上刷刷移動。
他要搞出一款純物理力量就能刺破蟲族外殼的超級機甲,最好是能批量生產、精神力耗費少、人人都能駕駛的!
呵,蟲族……
都給他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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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嘖,難怪你這麼喜歡beta,長得確實好看,性格也很有意思。”楚都彈了彈手里的玻璃細管,黏附在內壁的小水珠掉落,“哈哈哈,前幾天我去給他檢查,你知道他說什麼嗎?”
他模仿楊黯的語氣,“楚醫生,這麼多天的檢查都沒查出問題,對嗎?我說,對,不過不能掉以輕心。他就點點頭說,這樣啊,楚醫生,可我發現身體好像有哪里出問題了。”
“老天,當時他那話夠嚇人的。”楚都“咔”一聲掰斷口子,隨手扔進垃圾桶,“我趕緊問他哪里出問題了,生怕延誤病情。”
“嘿嘿,你猜猜他說什麼了?”
喻清晏抬眼,面色冷淡,“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很聒噪。”
楚都撇嘴,斜睨一眼,“我聒噪?得了吧,你心里不知道多想聽,不然早就讓我閉嘴了。
”
喻清晏:“……”他長睫微垂,沒有說話。
楚都“哈”了一聲,一副“果不其然”的模樣,他也不賣關子了,笑瞇瞇地說:“你的心肝寶貝和我說,楚醫生,每次看你我就覺得左手的食指會痛,下次抽血能換成右手嗎?習慣久了容易變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