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清晏輕笑一聲,沒頭沒尾地說道:“小黯……真是溫柔。”
楊黯不明所以,“啊?”
“小黯,我現在在學校門口,你有空嗎?”
楊黯:!
對方不是在M8369星系的邊境前線給第七軍團鼓舞士氣嗎?怎麼回來了?
明明早上才在新聞直播上看到對方的身影啊。
他有點恍惚地問:“確、確定是帝國大學的門口嗎?”
喻清晏想被楊黯逗樂了,放柔聲音回答:“當然。”
“……這麼突然嗎……”楊黯呢喃,“就回來了?”
“對。因為一些小事,所以臨時回來阿諾齊爾星,不會待太久,晚點我還要回邊境。”喻清晏頓了頓,又道,“今天下午恰巧路過帝國大學,所以想來見你一面。”
楊黯緩緩回神,“原來是這樣啊。”
他心里暗道:估計不是什麼小事了,能讓聯邦議會長親自回來一趟,十有八九是首都政府的要務。
“那有空嗎?小黯。”喻清晏又問了一遍。
“有的有的,你在哪個門,我去找你?”
“東門。”
咦,這麼巧?
楊黯環顧四周,“大概哪個位置啊?”
“我讓人帶你過來。”喻清晏溫聲道。
楊黯聽得奇怪,脊背驀地一涼,沒等他問出口,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從耳旁響起,“楊黯先生,日安。”
“日、日安?”
我靠,哪來的人?夠神出鬼沒的。
白啟神色恭敬,手微微抬起,示意楊黯跟自己走,“這邊請。”
“哦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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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航器
“小黯,怎麼了?”喻清晏見楊黯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泡茶的手一頓,抬眸柔柔地問道。
楊黯倏然回神,“哦哦,沒什麼,就……”
“我還是第一次見您穿得這麼正式。”他不自覺地帶上敬稱。
“是嗎?”喻清晏嘴角含笑,神情溫潤如玉,“這是聯邦的公務制服,比較繁瑣,所以我一般只在正式場合穿。
”
“那早上那套呢?”
喻清晏眼眸掠過一絲異色,“小黯看了直播?”
楊黯爽快承認,“對,剛好打開新聞,就看了一會兒直播。”
“那一套更隆重點,屬于重要場合的禮服了。”喻清晏不疾不徐地回答。
“哦哦,這樣啊。”
“來,小黯,喝茶吧。”喻清晏指尖修長,搭在瓷白的茶底煞是好看。
楊黯乖乖接過瑩潤的茶杯,“謝謝。”他輕抿了一口,就將其放下。
“清晏,最近身體如何?”楊黯頓了頓,“有頻繁地犯病嗎?”
喻清晏搖搖頭,“一切都挺好的。”他又抬起頭,凝視著楊黯,“小黯,那你呢?最近訓練得怎樣?”
他和beta已經有一個月沒有見面了,偶爾會在光腦上聊天、通話,但大多時候彼此的空閑時間都湊不到一起,因而交流的機會不多。
“唔……老樣子。”楊黯坐得挺直,脊背沒有彎曲,直視前方,漆黑的瞳孔有如墨硯暈染,色調愈發濃重,“學習的過程就是磨礪自己、不斷進步,總是艱辛的。”
“磨礪自己……”喻清晏灰綠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著beta,眼底暗流涌動,“小黯,你說得對,看起來確實變化很大。”
“是在說……我嗎?”楊黯不確定地問。
喻清晏點頭,唇邊笑意淺淺。
“比、比如說?”楊黯懵了懵,是他每天照鏡子,所以沒有感覺出哪里發生變化了?
“氣質、面容、說話的方式……”喻清晏垂眸,指尖捏著杯蓋輕磨邊緣,茶沫被掃到了一旁,“變化很大。”
曾經是一個英俊干凈、尚且有幾分青澀的少年,在幾個月的封閉訓練中,發生了質的蛻變,看起來愈發豐神俊朗、眉眼灼灼,宛如傲然屹立的青竹,滿目的凌洌傲氣。
楊黯:“……”這說了和沒說一樣。
喻清晏眉眼微斂,“好了,小黯,不說這個。”
他揚了揚手,家用機器人從后艙門出現,手里端著一盤甜品,動作標準地放在茶幾上,又緩緩退下。
“小黯,這是我做的一些甜點,你嘗嘗。”喻清晏面上的笑意有如春風,沁人心脾,眼里流露一絲期待。
“甜、甜點?”楊黯呆了呆,無意識地重復,“清晏,你做的?”
“對,我做的,剛剛出爐的哦。”喻清晏的聲音愈發低柔,“這算一個新嘗試,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這……什麼新嘗試啊?”楊黯故作冷靜地發問,實則尖牙磨了磨唇邊的軟肉,內心欲哭無淚:救命,他剛在甜品店連吃了六份小蛋糕啊,怎麼吃得下!!!
“以刺心梨為原料制作的蛋糕。”喻清晏笑吟吟地回答,“不知道味道如何,畢竟以前我更擅長制作莓梓果蛋糕。”
楊黯:“……”見鬼的,怎麼又是刺心梨?
前段時間,米嘉放學后天天跑到帝國大學,要尹航儒陪他玩,順便還拉上了楊黯。小孩喜歡玩光腦上的某個風靡星際的小游戲,但家里管得緊,不給他玩。
對方便可憐兮兮地央求他,說自己沒得玩游戲很久了,想借他的光腦玩一玩,并用自己每天帶在書包的新鮮水果——刺心梨作為賄賂,偷偷塞給楊黯。
楊黯對此倒無所謂,暗地里詢問尹航儒能否把光腦借給米嘉玩游戲。對方嘴角一抽,面色鐵青,但在外甥的魔音貫耳下,勉強同意了,并和楊黯打商量:規定好時間,他們一個當白臉、一個當紅臉。
嗯,說實話,效果還不錯。
米嘉被管教得服服帖帖的,從一個小魔頭變成了乖寶寶,聽話得要命,尤其是有了妮可的加入后,每周末固定的“下午茶”時間為尹航儒換得了不少的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