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希望芬多利主任能貫徹生命至上的理念,不要再出現類似于特訓賽的情況。”喻清晏淡淡地說道。
“‘模擬球’能出現什麼生命危險?”芬多利一頭霧水。
喻清晏回答:“蒲公藍事件。”
“這能混為一談嗎?那不是你們軍部‘模擬場’的人為事故。”芬多利樂了,兩手抱臂,“‘模擬球’可比你們那玩意兒溫和多了,撐死出來吃不下飯、要死要活的,不過年輕人嘛,三天后就能蹦能跳了,滿血復活完全不是問題。”
“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行吧,那我多注意。”芬多利聳聳肩。
喻清晏微微頷首,“之后的諸多事項就辛苦芬多利主任了,望您多多操心。我還有公事,就先離去開。”
芬多利趕緊站起身,往前走一步,身子微躬,笑容可掬,抬手示意,“哎哎哎,好的,議會長閣下,您慢走。”
喻清晏沒說什麼,只“嗯”了一聲,滑著輪椅離開。等到門口時,白啟悄無聲息地站在喻清晏身旁,嚇了芬多利一跳。
他眉頭忍不住抽動,齜牙咧嘴地想:喻清晏身邊的護衛也是夠神出鬼沒的。
“議會長閣下,日安。”納威斯剛好來教務處交文件,直直撞上了喻清晏,來不及思考什麼,立刻低頭問好。
“嗯。”喻清晏眼眸掠過,見到曾經的舊識毫無波瀾,淡淡地應了一聲后,頭也未移動分毫,只給納威斯留下一個冷漠的背影。
……
“回神了,小納威斯。”芬多利挑眉,“干嘛呢,魂不守舍的,嘖嘖嘖,我真的懷疑你暗戀喻清晏了。”
納威斯臉色瞬間鐵青,“你少不正經的,天天說這些話,沒完沒了了。我說過,我從來沒有暗戀過喻清晏!從來沒有!”
芬多利嗤笑,轉身一把倒在松軟的沙發上,舒服地全身酥麻。
他搖頭晃腦,拉長聲音說道:“好好好——沒暗戀過,我們的小納威斯可是鋼鐵直A,絕不會看喻清晏背影走神發呆的。”
“我剛剛是在想事情。”納威斯將旁邊的抱枕一把砸過去,沒好氣地說。
“哦?想什麼?”芬多利饒有興趣地發問。
納威斯先是沉默,良久,才開口說道:“他看起來和大學時候沒什麼變化。”
永遠挺直的脊背、整齊披肩的銀發、毫無血色的臉、蒼白的唇以及那雙冷漠、睥睨、不在乎一切的灰綠色眼睛,令人見之膽寒。
芬多利哼笑一聲,“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
“沒什麼變化?你是指外貌還是其他?”
納威斯回答:“所有。”
芬多利瞬間大笑,捂著肚子從沙發滾落地毯,兩臂往后搭在沙發墊上,“得了吧,我看你就光關注他外貌沒變化吧。”
“喻清晏……”他意味不明地說,“他變得地方可多得多。”
納威斯不說話,垂下眼簾,“你沒懂我的意思。”
“行吧,我確實不懂。”芬多利攤手,“不過懂不懂不重要了,與其思考喻清晏變沒變,不如想想之后的工作怎麼弄……”
“蟲母的消息瞞不住了,最遲今晚,被聯邦政府強行壓平的水面將再次沸騰。”
他目光幽深,聲音變得嚴肅冰冷,“帝國大學的‘秘庫’即將再次開啟,無聲的硝煙四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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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模擬球”測試前
學校要求同學在議會大廳集合,就是之前新生入學測精神力的地方。這里依舊是金碧輝煌、燈光璀璨。黑壓壓的一片人群,大家竊竊私語著,傳來若有似無的窸窣聲響。
“哎哎哎,你聽說了嗎?那個……又活了。”
“哈,啥玩意兒又活了?”
“嘶!你沒看昨晚的星網熱搜嗎?”
“沒,昨晚喝酒去了,今天迷迷糊糊地醒過來,一看時間,差點遲到了。”
“靠,難怪你今天這麼淡定,我還以為你……大少爺,是我高看你了。”
“去你的,別賣關子了,到底什麼事?”
“……你湊近點。”最開始說話的人變得鬼鬼祟祟。
“……”另一個人無語,但還是不耐煩地湊近了。
“再湊近點!”
“兩個A別拉拉扯扯的。”語氣里的嫌棄溢于言表。
“誰扯你了,嘖,待會兒你別嚷嚷啊……”這人停頓了一下,壓低聲音,“蟲母現世了。”
“蟲母現世???”原本一臉不耐的人,表情僵住,眼睛瞬間瞪大,失聲叫了出來,“怎麼可能?不是說……唔唔唔……你……”
“別這麼大聲……”朋友現在很后悔,死命捂住Alpha的嘴,朝周圍尷尬一笑,丟死人了丟死人了,一點貴族風范都沒,就會亂嚷嚷!
……
“聽說這件事了嗎?小黯……”常寧璽聽到隔壁的喊叫,面色一頓,忽然嘆氣,“你說是真的還是假的?”
楊黯自然也聽到了,沉吟片刻,“無論真假,等官方信息吧。”
“希望假的吧。”常寧璽眉頭緊鎖,“蟲族……那些討人厭的東西。”他攥緊雅維克的手,表情憂心忡忡。
長相怪異、數量無窮無盡、宛如屠殺機器的蟲族是所有人的噩夢,曾經的慘烈歷史,無不深刻印在每一個阿諾齊爾星人腦海里。
默雷在一旁默默聽著,冷不丁地插話,“很難是假的。”
默雷、陳書洺和楊黯三人見彼此目的地一致,便約著一起從宿舍來“模擬球”的集合地。他們來得早,站的位置也靠前,在等待的期間,和常寧璽、雅維克碰上了。
楊黯見狀,便將兩撥人互相介紹,大家客客氣氣地打招呼,算是認識了。
“啊,為什麼?”常寧璽眨了眨眼,抬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