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為是對方的客氣,如今看來,喻先生總是在生病的時候頻繁找自己,確實是因為……能緩解疼痛?
楊黯覺得這個推論怪怪的,但又說不上哪里不對勁兒。
難道是自己的聲音有治病抑痛的奇效?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下一秒,就被楊黯面無表情地否決了。
神經病啊,怎麼可能。
他按了按眉心,不再想這些有的沒的。
“喻先生,您最近都在養病吧。”楊黯問道,“那您一般什麼時候是醒著的?”
喻清晏眸色深沉,呼吸漸緩,“我基本上都是按照以往規律作息的,沒有因為生病就打亂了正常時間……”
“那……喻先生,之后的每晚我們都通話?”楊黯抿唇,說出來還挺不好意思的,“這樣、好像、您說的,能減輕病痛什麼的……”
“我想幫幫您。”
喻清晏一怔,眼眸瞬間彎起,笑意加深,“謝謝你,小黯……我這樣,不會太麻煩你吧?”
楊黯回答得干脆,“不會!”
喻清晏微微蜷起身子,既喜悅又憂慮,少年善良熱情,卻也總是心太軟,明明沒必要為那天的不及時回復而愧疚,但還是……
柔軟的枕頭微微凹陷,喻清晏側過頭,漫不經心地想,沒關系,善良從來都不是缺點,反而是很好的優點。
有他在,沒有人能傷害到少年的。
……
“你剛剛干嘛去了?”常寧璽好奇地撐在桌子上,一雙大眼睛睜得圓溜溜的,滿是探究。
“和一個……朋友通話。”楊黯卡殼了一下,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常寧璽一無所覺,點點頭,“哦哦,是找你有事?”
“嗯……”楊黯指腹輕輕摩挲,“對,找我有點事。”
原本懶洋洋地趴在手臂上的雅維克,抬起頭,眉頭微挑,好似看穿了什麼,但他什麼也沒說,繼續依偎著Alpha,昏昏欲睡。
常寧璽不是一個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問題點到即止,“那我們繼續討論明天的比賽吧。”
“小黯,雖然我們專業不同,但我根據那些學長學姐分享的經驗,第二階段的比賽內容大多和專業靠攏,同時采取的是賦分制,具體操作比較復雜,我找來了一個……”
楊黯聽著聽著,神游天外,眼神逐漸不聚焦,滿腦子都是喻先生最后結束時說的話。
“小黯,我相信,我們之后會見面的……”
之后會見面的……
喻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他們……會見面?
意思是喻先生之后要來找他嗎?
也不一定,可能就是喻先生隨口一說的吧。楊黯蹙眉,但喻先生說得好像很篤定。
如果喻先生真來找他了,這算……呃,網友面基?
嘶!他莫名感到焦慮,開始思考如果真到那一天,自己該做些什麼……
喻先生來之前會通知自己一聲吧?
——應該會的。
如果喻先生真通知自己要來,到時他該回什麼?
——要不我們去食堂邊吃邊聊……?
等下,喻先生好像還沒真說要來和自己面基吧。
楊黯哀嚎,你這麼想得這麼遠,簡直莫名其妙!
他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忽然,手一頓,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緩緩轉過頭,只見常寧璽幽怨地盯著他。
“小黯,你的心不在我這里。”
楊黯:“……”
他尷尬地咳了一聲,“抱歉,剛剛走神了……”
“你不是走神,你是心里有人。”常寧璽長嘆一口氣,做作地捂著胸口,往后一倒,剛好躺在雅微克肩膀上。
雅維克眼眸一動,看了楊黯一眼,稍微側了個身,兩臂張開,將Alpha圈進了懷里,笑瞇瞇低下頭。
常寧璽眨了眨眼,和雅維克四目相對,驀地有點害羞,連忙直起身子,“哎哎哎,小雅,你……”
雅維克順勢松開手,笑意盈盈,故意忽略了對方的羞窘,“璽璽,這樣靠得不舒服嗎?”
常寧璽臉頰噌地紅了,頭頂快要冒煙,“舒、舒服……不是,我……”
“那為什麼起來?”雅維克問道。
“我……不是,這個……”常寧璽嘴巴不聽使喚,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
雅維克不再逗他了,一把摟住Alpha的脖頸,攀附在寬厚的脊背上,下巴抵在肩膀處,“開玩笑啦,璽璽~別緊張,這不是什麼大事啦~”
“不過……”他打了個哈欠,眼睛惺忪,“……璽璽,我有點困了哎……”
“啊,那要不要現在回去,我……”
楊黯見兩人在打情罵俏,心里一松,默默隱匿身形。
……
“小黯,那我們先走嘍!”常寧璽用力揮手,“明天加油!爭取拿個好成績!!”
楊黯微笑著點頭,“嗯,好,你也一樣,拜拜。”
雅維克抱著常寧璽的手臂,頭側靠著,笑容燦爛,姿態親昵,“再見,小黯~不好意思,我昨晚失眠,今天太困了,就先和璽璽走嘍~”
Omega總是喜歡在暗地里秀主權,恨不得無時無刻向旁人展示,他和Alpha的關系非比尋常。任何與Alpha交好的人,他都一視同仁地看不慣,只想把Alpha牢牢攥進手心里。
“……”楊黯看在眼里,嘴角微微抽搐,雖然不理解這種奇怪的心態,但想想對方是原著里的反派角色,突然釋然。
就像你走在大街上,有一個突然跳出來罵你的人,你會覺得生氣又莫名其妙,但別人告訴你那其實是一個神經病,你的心態瞬間會平和很多,甚至告訴自己別和對方計較。
“嗯,拜拜。
”他淡定揮手,隨后慢吞吞地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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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教學樓
新生綜合能力檢測特別訓練賽第二階段的場地,在教學樓的某間寬敞教室,以專業為單位,各自進行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