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背對鏡頭、坐著輪椅、銀發及腰。
他挑了挑眉,愈發凝神,饒有興趣地想:哎哎哎,這就是那位聯邦議會長閣下嗎?
雖然只有一個背影,但看起來很有氣質哎!
楊黯放下手中的湯勺,開始期待鏡頭轉向對方的正臉。
一分鐘后,新聞的畫面再次轉向了播報記者。
楊黯:“……”
不是,你們報道新聞都不給主人公一個正臉的嗎?好歹人家親自來學校一趟了,多親民、多親切、多有心的議會長啊!
“滴!”手腕的光腦震了震。
是喻先生!
楊黯顧不得那位不知名的議會長閣下,趕緊低頭滑開光腦,看喻先生給自己發了什麼信息。
一想到昨晚對方給自己發了幾百條問詢安全的消息和躺在列表上幾十通未被接通的電話,幾乎是不間斷地到半夜才停止,而自己在宿舍呼呼大睡,他的內心就極為愧疚。
【那就好,小黯,平安就好。】
【我昨晚很擔心你,非常地擔心。】
【今早看到你回我消息,我真的很高興。】
【小黯……我終于能放心了。】
楊黯更愧疚了,眉頭緊皺,昨晚睡覺前居然沒看光腦一眼,簡直是罪大惡極!
他深吸一口氣,嘴唇緊抿,手指微動,開始認真敲字。
【喻先生,我……】
在他垂首回復消息的時候,食堂正中央的光屏畫面再次一變,這一回,鏡頭終于聚焦到那位被播報記者反復提及的議會長閣下的正臉。
但beta早已將剛剛的好奇心拋之腦后,苦思冥想著該給喻先生回些什麼。
表達歉意?表示感謝?保證下一次不會再這樣……呸呸呸,你這烏鴉嘴,沒有下次!
楊黯痛苦地抓頭發,一想到喻先生半夜都在擔心自己,而自己睡到天亮……
啊啊啊啊!!!
救命,他真該死,如果早知道……
他昨晚就算昏死了也要爬起來回喻先生消息!
……
教學樓,二層
“……小黯?小黯?小黯!!”常寧璽見自己的呼喚沒有什麼反應,氣沉丹田,蓄力,大吼一聲,“楊黯!!!!”
楊黯猝然回神,耳膜一震,整個人抖了抖。他眨眨眼,模糊的視網膜忽然清晰,眼前是好友放大的臉,下意識地往后一退,“怎麼了?寧璽。”
常寧璽兩手抱臂,哼笑一聲:“喲喲喲,這不應該我問你嗎?”
“小黯,我看你這兩天魂不守舍的,人都快飛天上去了叫你名字也沒反應,你到底怎麼回事?還是最近碰上什麼難事了?”他眉頭一皺,“有事你要和我說啊!我會幫你……”
楊黯連忙搖頭,“沒有,我、我沒什麼事,剛剛只是發了一下呆而已……”
常寧璽似笑非笑,拉長聲音,“那我半小時前說了什麼?”
楊黯:“……”
他啞口無言,只能尷尬一笑。
“是第二階段比賽的事。”常寧璽看透了一切,慢悠悠地揭曉答案,隨后逼問,“快說,到底發生什麼了?”
“沒,不是什麼大事,只是……我個人的一點私事而已。”楊黯輕嘆。
他說著,心中憂慮更盛:奇怪,喻先生那邊出什麼事了嗎?
三天過去了,對方到現在也沒回他消息,他莫名覺得有點心慌、不安。
-
喻家
“哥,怎麼樣?家主的情況……”白鶴拄著拐杖,一瘸一瘸地湊到白啟跟前,小聲問,“有好轉嗎?”
白啟站在門口,神情冷肅沉凝,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屋內的情況,微微搖頭,“不太好,家主最近本就處于神經痛的高發期,加上舊病復發,熬夜淋雨……”
他苦笑一聲,“楚都醫生氣得快炸了,在房間里直跳腳,問我們怎麼不勸著家主,別糟蹋身體……”
白鶴眼眶瞬間發紅,蔫頭蔫腦地說:“怪我……都怪我……哥,如果不是我,家主也不至于白白……”
昨天早已把弟弟罵了個狗血淋頭的Alpha,此時無力再說些什麼,他揉了揉眉心,嘆息道,“我也不知道當初把你介紹進來,為家主做事,算不算一種恩將仇報……”
說實話,當初如果不是家主身邊太缺人手,尤其是能夠完全信任的進攻型Alpha,他絕對不會把自己弟弟舉薦給家主。
白鶴淚眼汪汪,嘴唇一顫一顫的,聲音哽咽,“嗚嗚嗚,哥,我再去領一組懲罰吧,我看著家主這樣,我心里也好難受……”
白啟無聲地看了自家傻弟弟一眼,上下打量,再次嘆氣,“……你啊你,就是不長記性,這些懲罰說來說去,也不可能真讓你出什麼事,痛了點時間,泡治療皿再出來,還不是活蹦亂跳的……”
“那不泡治療皿了。”白鶴低著頭,“這次我不泡了。”
白啟不說話了,半晌,他擰了擰白鶴的耳朵,“不泡就不泡,但這次能長記性嗎?光記疼不長記性,下次又犯錯,只會事后流眼淚,是沒有用的。”
對方犯的這些低級的錯誤,完全就不應該。
白啟想到昨晚的事,恨鐵不成鋼地瞪了白鶴一眼,手上使了狠勁兒,“你說你有沒有腦子的?搜查目標應該先從目標自身最準確的信息著手,不要輕易下任何結論,那份安全確認表你都不仔細探究它的收集方式……”
他也是被氣笑了,“還有,對……我以前教過你,如果無法尋找到目標,那就從目標身邊入手。
你倒好,一見到beta的室友,想起要檢查宿舍情況,然后屁顛屁顛地跟上了對方,連是哪棟宿舍樓都不看,怎麼,人家晚上一定要回自己的宿舍嗎?不給人家去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