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嗆人的塵煙中,前面有八個人拼命奔跑,其中有六個人在后面不斷擊殺發狂的異獸,在他們的努力下,異獸空出了好一段距離。
……
唔?怎麼這幾個人有點眼熟?
楊黯不太確定地瞇起眼睛,好像真的全是……熟人!!
“常寧璽、默雷、陳書洺、科萊特……還有第四個大白菜SS級和他朋友……”他喃喃地說。
楊黯呆住了,那最前面兩個坐著簡易飛行盤的是——
顏栩如和雅維克。
他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噢,這該死的宿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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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家
“所以這一款是定不到嗎?”喻清晏低垂著頭,指尖輕輕滑過透明的玻璃框,輕聲問道。
“家主,定是定得到,但時間不一定趕得上……”白啟單膝跪在地毯上,神色恭敬,“臻冶居只愿意承諾半個月后能完成定制品,如果只有一個星期的話……他們的意思是,這樣太趕了,無法保證品質。”
喻清晏指尖一頓,灰綠色的眼眸慢慢從相框上挪開,短促地笑了一下,“一個星期太趕了?昔日王朝時代,彼德拉三世下令,要求臻冶居三天修補完成加冕典禮中被摔碎的皇冠,抑或重新制作一頂……”
“所有人都以為臻冶居會選擇前者,但未曾料,他們居然選擇了重制一頂皇冠,在短短的三天時間里啊……名揚星際的‘權杖之匙’,驚艷了至今百年的歲月,被譽為奇跡的瑰寶……”
他不疾不徐地說著,“白啟,把這個故事告訴重新給卓爾尼講一遍,就說:我不希望臻冶居失了先人的名氣,看到這種沒落,實在是心痛難忍。”
“是,家主。”白啟埋頭應聲。
喻清晏慢吞吞地放下相框,從桌面上拿起了一張薄薄的紙,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字,字體蒼勁,筆鋒銳利,力透紙背。
他細細摩挲著,眼神溫柔,好似能徜徉出脈脈的情意。
“白啟,你說小黯的字,是不是很好看?”他低聲問道。
白啟快速地抬起頭,倉促間看了幾眼,只依稀看到最上面的一行,寫著三個字——“道歉信”,便立刻低下頭,“是的,家主。”
喻清晏手里的紙,赫然是前幾天,他讓楊黯寫給芬多利的“道歉信”。
這封信本應該在芬多利的手里,但如今卻躺在了喻清晏的書桌上。
“白啟,你說,小黯如果知道,我將這封信……留下來了,應該不會生氣吧。”喻清晏呢喃著問,目光幽深,尾音很輕很輕。
“家主,楊黯先生不會知道這件事的。”白啟恭聲回答。
“白啟,你沒認真聽我說話,我說的是……如果。”喻清晏的指腹按壓在信紙的落款處,遮住了“楊”字,只剩下一個“黯”。他看得有趣,像是找到了什麼有意思的玩具,樂此不疲地一按一松。
這小孩怎麼這麼傻呢?匿名道歉信,居然還落款自己的名字……
“如果他知道了呢?他會怪我嗎?”喻清晏柔柔問道,“對了,還有這些照片……”
白啟低著頭,不敢再說話,心里忍不住嘆氣,這一個星期吧,少年都在學校參加特訓,不能使用通訊器聯絡外界,家主和對方基本上是斷了聯系,加上這段時間家主的病情愈發嚴重,晚上睡不著覺,白天疼得不想睡……
說句大不敬的話,最近他感覺家主被病痛折磨得好像……有點不太正常了。
白啟深吸一口氣,“家主,我覺得……”
“家主,易娜女士到了。”白鶴悄無聲息地從門外進來,跪在了地毯上。
喻清晏嘴角一揚,“請她進來。
”
“是。”
咔——
“日安,喻少爺,今天的日光實在耀眼,在漂亮的花園暈染了一層朦朧柔光,再斜斜照射入牡丹雕花的百葉窗,點綴著花芯,盈盈光輝,恐怕只有您笑容的能與其媲美了。”
易娜稍稍欠身,聲音舒緩、淡雅。她穿著一身裁剪合適的淡紫色的旗袍,姿態雍容華貴,氣度不凡,兩鬢的花白并未使她在歲月里失了從容,反而愈發沉淀了不俗的優雅。
她手里捏著一把木折扇,尾端垂墜一塊質地上層的祖母綠,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著。
喻清晏眼眸微彎,溫潤俊美的臉龐漸漸生動起來,他滑動輪椅,上前將易娜扶起,笑意淺淺地說:“易娜阿姨,您真是……每一次都太客氣了,一些夸贊的話,實在令我羞愧……”
“要知道,在我心里,您才是那能媲美太陽光輝的存在。”
第24章
“我已經很久沒為您裁剪過衣服了, 上一次還是您成人禮的時候,那套車梨料和碎晶鉆制成的白色禮服……”易娜打開印刻著繁復精美圖案的木盒, 手指滑過其中擺放整齊的曲子、軟尺、小紗剪、畫粉、消溶筆……
她慢吞吞地戴上銀色的老花鏡, 細細的長鏈條垂墜在后頸,閃爍著淺淡的光芒。
白啟從陰影處走出,做出伸手的姿態, 要求接過易娜的手里的物品進行檢查。
易娜將手中的卷尺、牛皮紙和畫粉交到對方手上, 兩手交并放在身前,靜靜等待。
“可以了。”白啟輕聲說, 低頭退回角落。
易娜微微一笑,面容疏淡、莊雅,她緩步走到喻清晏面前, 半蹲下來,溫聲問道:“所以……喻少爺, 最近是發生了什麼令你高興的事, 需要如此隆重地定制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