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達爾切的牙齒打戰,顫栗不已,開始不要命地磕頭,黑色的制服帽滾落到地上,“家主,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喻清晏淡淡地瞥了一眼,抬了抬手,白啟現身,拽著達爾切的后衣領,將人帶走。
“呵呵呵……”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Alpha目睹全程,冷笑不止,“你看,你這個瘸子也不過如此,誰會……啊啊啊!!!”
他被電得發抖,依舊咬牙說完,“……真、心、臣、服、一、個、瘸、子!!”
喻清晏用指腹輕輕摩挲戒指,上面的圖案凹凸不平,帶來若有似無的癢意。他微微低頭,眼眸垂下,看不清表情。
達爾切是一個喜歡兩頭搖擺但還算用得稱手的“刀”。
過于貪心但能力夠強。
不夠忠誠但足夠識時務。
過分膽小但關鍵時候能下定決心。
喻清晏輕嘆一口氣,看這次對方能不能熬過去,如果能就繼續用,如果不能……
那就是命了。他漫不經心地想。
**室頂端的白光瓦度高,刺眼而不可直視,四周矗立著透明的直管,里面咕嚕咕嚕流動的綠色液體,是被聯邦譽為“治愈黃金”的治療皿,堪稱有起死回生的效果。
四肢被吊在白墻上的Alpha還在叫囂,嘈雜而聒噪。
“我最后問你一次,密碼是多少?”喻清晏抬起頭,溫聲問道。
Alpha不屑一顧,冷笑,“……滾!瘸子,你這輩子……”
聲音戛然而止。
“……啊啊啊啊啊啊!!!!”他渾身抽搐,白眼翻天,涎液從嘴巴流出,刺耳的尖叫聲不過一瞬,他便發不出任何聲響。
原本支撐皮膚的骨骼開始奇怪地游動,高大的身軀像突然失去了支撐,慢慢地萎縮,期間有無數的凸起在攀爬,頂出一層透明的白膜,依稀可以看出骨頭的形狀。
由于骨頭的移動和碎裂,鎖鏈無法禁錮住Alpha,他的身軀軟軟滑下,像一灘死泥。
喻清晏滑動輪椅,慢慢上前,笑意淺淺,“還能說話嗎?”
他不在意Alpha的回答,自言自語:“應該可以的,你的喉骨我沒有動,聲帶也還是完好的。”
“……”Alpha神色木然,嘴巴張開,臉上的囂張與譏諷徹底消失,瞳孔渙散無光。
“是太痛了嗎?”喻清晏柔聲問道,“看來是了。”
“白宇,治療。”
“是。”白宇將Alpha已經浮腫的軀體提起來,扔進了一旁的治療管。
十分鐘后,他將Alpha拽出來,重新丟在地上,隨后隱匿在角落的陰影處。
Alpha身上的累累傷痕已經痊愈,看起來狀態還不錯。
喻清晏耐心十足,似乎在等對方恢復過來,才慢慢出聲,“現在不痛了吧?”
Alpha聽到這個聲音,身體一抖,埋在地面的頭,僵硬地扭過來,像出現嚴重故障的機器,一卡一卡的。
喻清晏居高臨下地俯視,眼眸微微彎起,他再次彬彬有禮地開口,嗓音有如春風般柔和,“來,現在告訴我,密碼是多少?”
這一次,他在Alpha眼中宛如可怖的惡鬼。
……
“……咳咳……確認了嗎?”喻清晏用帕子捂嘴,喉間的咳嗽不可抑制。
“確認了,密碼無誤,資料已提取,凌云正在解碼分析。”白啟跟在后面,恭聲說道。
“嗯……那就好。”喻清晏慢慢將手放下,臉色隱隱泛白,唇色發青,但沾染了幾分鮮紅的血色。
忽然,一聲巨響從樓上傳來。
“……白啟!!!大事不好了!!!”白鶴哇哇亂叫,可能因為著急,沒看路,像個自動旋轉滾筒一樣,從喻家二樓的長梯滾下了大廳,最后還是頭著地趴在喻清晏的輪椅下。
白啟:“……”
他額角青筋亂跳,毫不猶豫地走上前,狠狠地踢了白鶴一腳,厲喝:“像什麼樣子?在家主面前,如此不敬,還不快起來!!”
說著,他又是一腳,力道極重。
隨后跪下來,低頭請罪,“家主,白鶴莽撞、沒有進退,回頭我會嚴厲懲罰教育的。”
白鶴也一骨碌地爬起,立刻跪下,“家主恕罪,是白鶴無禮,愿意領罰。”
白啟皺眉,想要說些什麼,但抿了抿唇,還是把話吞了下去。
喻清晏若有所思地盯著兩人,指關節輕敲輪椅把手,“你們倒是……”
白啟心一緊,面色逐漸僵硬,但很快又松下了來。
他聽見家主說,行吧,你帶回去好好教育一番,以后不要這麼沖動莽撞了。
“是!”白啟恭聲回答。
“是,家主。”白鶴垂著腦袋,有幾分喪氣的模樣。他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的,但白啟狠剮了他一眼,立即噤聲。
白啟見白鶴消停了,在離開前,冷冷地用口型說:‘我現在還要值班,你滾回去給我反思!非緊急情況不要出來!’
白鶴乖乖點頭,但心里還是猶豫要不要和家主開口,說一說房間里到了的……呃,幾箱東西。
可看到白啟那快要宰了他的模樣,他趕緊打消了這個念頭。
算了算了,那幾箱東西既然是和B01一起到的,證明家主對此是知情的,就是不知道……
為什麼要買那些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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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
喻清晏常住的房間面積很大,幾乎是一間小型的多功能場地。但裝飾較為簡單樸素,看起來完全不像一個主臥應有的樣子,甚至可以說和這座城堡華麗奢靡的風格截然相反。
他一進門,就注意到了在外間放置的幾箱不明物品。
沒等他思索,B01從一個箱子上面飛來,隨后變成手鐲環落在手腕處,自動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