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就只有兩種情況。其一,假設停在這里的車輛是普通人停在這里,那這個人一定是想行方便,畢竟人都有三急,這種東西是自己沒辦法控制的,所以這個人肯定就會從車上下來,那腳底必定會沾上小橋村里面的泥土。然后回到車里面的時候,車主人為了不讓自己花錢去洗車,一定會事先在外面把鞋底沾上的泥土塊給摩擦下來,這樣一來,這快地方就會出現像小蟲形狀的的泥土塊,而目前他們所看到的,卻是一粒一粒的,這明顯不符合。其次,這里停車的人如果是來接應兇手的同黨,那為了不引人注意,他肯定會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故而不會有下車這個動作,那這快遞出現一粒一粒的泥土痕跡,必然是兇手從穿的高跟鞋上抖下來。
而在這些一粒一粒的泥土粒中,有一些還呈扁平狀,上面沒有鞋印的痕跡,也沒有其他鞋子的痕跡,就可以推斷出,兇手當時先拖了鞋子上車,但上車后才發現自己鞋子上踩了太多泥,可能處于潔癖的心里,兇手半開著車門在清理鞋子上的泥土,并借助了車里面的某種工具,將泥土一點一點剔除出來。然而,中間由于往前傾斜的厲害,沒有坐穩,導致整個人要摔下去,為了保持平衡,兇手用一直腳踩到了地上,這才會出現被剔除出來的泥土呈扁平狀。
所以,以上的兩種猜測,只有第二種是符合的,那就是正如黎川說的那樣,這里曾經停了一輛車——一輛在準備接應兇手的車。
陳礪峰頓時對黎川刮目相看,“黎法醫,我還以為你只會解剖尸體那些,沒想到觀察事物的能力還這麼厲害,考不考慮去我痕檢科?”
然而他話剛說完,背后似乎別人推了一把,直接摔到地上去,還好反應過快,兩只手愣是撐著地面沒有摔下去。
能下這種黑手的,陳礪峰不用猜都知道是誰,起身就朝秦澈大吼,“你小子是不是有毛病啊!”
秦澈義正言辭道:“我挺好的,謝謝陳主任關心。”
“誰他媽關心你的身體,你身體好不好跟我有什麼關系,我現在問你,好端端干嘛推人?!”
“你還好意思說,當面撬我的人,我不打你一頓就算好的了!”
陳礪峰在這方面一根筋,他剛想反駁,這才想起之前跟趙林說的話,又有點理虧,“算了算了,我不跟你這種小人計較,現在案子重要,你的人在這里好好的,沒人撬他,開個玩笑也不行嗎?”
秦澈什麼事情都可以任意被開玩笑,唯獨除了家人跟黎川,這是他開玩笑的底線,無論是誰,官多大,他一定要把對方罵的爹都不認識,“下不為例!”
陳礪峰很少看到秦澈這種脾氣,頗感些意外,從中也能看出,黎川在秦澈的心里,或許并不止男朋友這個身份那麼重要,“知道了知道了,我記下來了,你說你這個人,有什麼話就不能好好說,動手動腳像什麼樣子,好歹也是個正處級的領導了,直接動手這種事情要是傳出去,這像話嗎。”
“正處級領導怎麼了,正處級領導也是人,人都是有情緒的,我又不是神仙,七情六欲那是再正常不過。
”
“行行行,我不跟你扯犢子,辦案辦案。”
陳礪峰算是怕了他,不敢背對著,直接朝黎川的位置走,“黎法醫,除了這個,還有什麼發現麼?”
黎川起身,朝四周看了看,說:“這邊估計也找不到目擊者了,先回去看看其他證據吧。”
陳礪峰非常聽話掉頭往回走。
走了一段路之后才發現好像有哪里不對勁,他明明職位比黎川高,怎麼反過來他要聽黎川的話呢!
肯定是秦澈這個小子害的!
但官大一級壓死人,雖讓秦澈是他領導呢。
還能怎麼辦,只能先聽著唄。
不過,陳礪峰不全是沒有自己的主意,只是他發現,黎川并不是在瞎說,而是有一定的根據,另外再加上自己的推測,而這些推測,無疑都是合理。
這讓他不得不懷疑黎川曾經的身份。作為一個法醫,懂得最基本的刑偵推理是必須的,但至于推測案子這些細節方面,卻不屬于法醫負責的范疇,而且剛剛要過來查看線索,作為法醫應該看著尸體才是身為一個法醫的正確做法。
可黎川并沒有。
黎川選擇了跟他們一起過來,并且這個行為還是得到了秦澈的默許。
“陳主任,你在想什麼呢?”
“啊,啊!沒想什麼。”
徐蔚看到神情不太對勁,好奇問:“陳主任,你是不是……還對秦隊剛才對你做的事情生氣啊?”
陳礪峰立馬否認,“你看我是那小心眼的人嗎?!我可不像那姓秦的,你小子別把我想這麼壞啊!”
徐蔚道:“你放心把陳主任,我們都懂得的,就算你承認我們也不會跟秦隊說的。”
邊說徐蔚還邊眨眼睛。
陳礪峰差點沒被氣死,“我都說了我沒有生氣,我剛才在想案子呢,你小子是不是想故意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