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過尸,肢解過人, 烹飪過嬰兒, 吃過人腦,只要想到鮮紅的血噗嗤噗嗤噴涌, 他就無比的興奮。
害怕是什麼?
那是根本不會存在的東西。
而現在, 他竟然因為一個微笑在害怕。
“Fuck!”
小嘍啰被臟話嚇了一跳,不敢吱聲, 慢慢往往旁邊位置移動, 拿著望眼鏡繼續盯剛剛的位置。
但這時候,望眼鏡中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蜂哥, 那個條子不見了!”
黃蜂盯回狙擊位, 不僅黎川不見了, 連自己的暗殺目標也趁著這個空檔離開了。
“Fuck!”
“go go go,我們的位置被發現了!”
小嘍啰一驚, 結結巴巴道:“啊,啊,啊, 蜂哥,怎麼回事?我們明明藏得這麼隱蔽, 怎麼會暴露位置?”
黃蜂不想跟小嘍啰廢話,拿起槍迅速離開現在這個狙擊點,小嘍啰也不敢多問, 跟著一起走出去。
兩人才剛站起來,一發消了音的子彈便從對面高樓的不遠處, 穿過茂密的樹干,直接打在門把手邊。
砰——
黃蜂差點被打到了手,但曾經身為軍人的直覺躲過了,小嘍啰當場被嚇倒在地,一時說不出話來。
“蜂,蜂哥!是,是狙擊手!對方也有狙擊手!”
“Shut up, you're a jerk!(閉嘴,你這個蠢貨!)”
黃蜂拿起槍重新回到剛剛的狙擊位,“望眼鏡給我,come on!”
小嘍啰害怕自己會被爆頭,不敢站起來,躺在慢慢往死角挪,等進入死角,才敢站起把望眼鏡丟過去,“蜂哥接著。”
黃蜂拿起望眼鏡,將窗戶的窗簾拉開一點,透過望眼鏡,看到對面樓頂上的黎川。
“我-看-到-你-了。”
還是剛在那句話,但笑容卻是比剛才更加令黃蜂毛骨悚然。這跟他在歐貝貝那個胖女人的別墅大門口當時見到的感覺不一樣,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
“Damn,what the hell is going on!(該死,到底是怎麼回事!)”黃蜂喃喃自語。
站在死角的小嘍啰聽不懂英文,只能問:“蜂哥,現在該怎麼?這個條子已經發現我們了,等會要是把其他警察召過來就麻煩了。”
黃蜂沒理會小嘍啰的話,丟下望眼鏡重新把狙擊槍拿起來。
而剛抬起來,對面不知道從哪里扣動扳機,子彈順著瞄準軌跡,再次穿過樹干,然后穿透玻璃,“砰”的一聲,直直打在黃蜂的右手臂上。
“啊!”
哐當——
狙擊槍掉落在地上,旋即被打穿的手臂鮮血噴涌而出,滴答落在槍上。
“啊——”
黃蜂倒在捂著手臂跪在地上,子彈造成的傷口無比痛苦,額頭間開始沁出汗珠,黃蜂連話都開始說不清楚,“快,拿一塊過來!Come on!”
小嘍啰不敢怠慢,環顧了一下四周,只有旁邊剛好有人將自己的衣服曬到樓頂,忙不迭扯了一件就跑過去,緊緊替黃蜂捂住血流不止的傷口,“蜂哥,我們該怎麼?那個條子的人的槍法太厲害了!”
黃蜂最厭惡就是有人在這種時候跟自己嘮叨,忍著槍傷帶來的疼痛,用另一只沒有受傷的手瞬間掐住小嘍啰的脖子,用英語說道:“我最討厭別人跟我嘰嘰歪歪,既然這麼想死,我就成全你。”
小嘍啰被掐的喘不過氣來,為了保命,使出全身的力氣用東西狠狠了黃蜂的傷口。
“啊!”
黃蜂疼得立馬松開手,“你竟敢!找死!”
小嘍啰趁機會趕緊深呼吸一口氣,無論黃蜂受沒受傷,他都不是對手,只能求饒,“蜂哥,別激動,你現在殺了我,你也跑不了的,你受了傷,那個條子肯定是看到了,如果你現在殺了我,就沒有人幫你逃跑了。
”
“而且,老板讓我跟著你,就是讓我在一邊幫你,你如果任務失敗了,回去也是死路一條,不過,要是有我這個人證在,老板不會有多為難你。”
“信我,我們現在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哪一個死了另一個也別想活!”
黃蜂想想,覺得也有幾分道理,他要是想捏死一個人,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但老板那兒,他確實沒辦法交代。
放下手里的槍,黃蜂道:“你最好心里是這樣想,不然,我就把你的頭扭下來當球踢!”
得以活命的小嘍啰哈著腰拼命點點頭,“放心吧蜂哥,我不會的!”
對面樓上的桐黎興奮舔著唇,這是他自十一年前沉睡之后,再次回到陽光下,見到夢寐以求的新鮮獵物。
從進入濱州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嗅到了獵物的味道,可惜身體被身體里那個廢物掌控著,他根本沒法動手,再加上那個二楞的警察在,他更無法抽身。
現在那群警察全部都跑出去實行追捕,現在這個房間里,就只有他一個人。
桐黎越想越發的興奮,忍不住捂著臉大笑起來,然后兩個指頭捏住胸前的紐扣,森然道:“盯緊,別讓他跑了!”
此時,秦澈跟廖峰已經從賓館趕出來,兩人坐上同一輛警車,路上,廖峰拿起了對講機:“我是刑偵隊隊長廖峰,成來賓館附近發現一名狙.擊.手,所持其他武器未知,具體人數未知,請求支援,請求支援!”
對講機沙沙傳出聲音,“收到,收到,請報告具體方位。”
廖峰:“成來賓館前五百米,具體位置還在確定中。”
對講機:“收到收到,現在正調遣人員趕往成來賓館支援,請務必保持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