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鑫能從電話語氣中感覺到散發出的殺意,瞬間像枯萎的花蔫下去,“老,老板,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是知道的,我們兩個就是想拿錢辦事,其他的事情不想摻和進去,尤其不想被那群警察給抓住。只要老板你安排人送我們兩個出國,我保證,我們兩個從此消失,絕對沒有任何人再能找到我們兩個!”
卻聽到電話那頭瘋狂的笑起來,就像黑夜中的鬼魅,笑聲尖銳而瘆人,又帶著一股森然的寒意,從地底下竄上來。
齊少華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雙手抱著手臂,神情也沒有剛才的放松。
劉鑫也顧不上這樣,著急著質問道:“你,你這是什麼意思?有什麼好笑的?!該不會打算說話不算話吧?!只要我一通電話,你我都別想跑!”
電話那頭笑聲停下,聲音突然變得十分詭異,“劉鑫,你知道什麼樣的人才不會給自己添麻煩,并且永遠都不會留下隱患嗎?”
下一秒,劉鑫跟齊少華倏然睜大瞳孔。
咻的一聲。
403房間內。
只聽到電話最后一段留言——“世界上,只有死人才是永遠最安全的。”
同日下午。
成來賓館樓下不遠處警笛嗚嗚響個不停,很快便停下兩三輛警車。
濱州刑偵隊隊長廖峰帶著幾名下屬跟法醫趕到現場。
賓館大堂經理已經在門口等候多時,看到警車進來,連忙湊了上去,“警察同志,你可一定要查清楚到底誰在我們賓館干這種缺德事,發生這種,以,以后還怎麼有客人過來我們這邊住啊!”
廖峰沒理會大堂經理說的這些,直奔主題問:“誰是是第一目擊證人?”
大堂經理轉身將旁邊站著的那名女服務生拽了過來,“警察同志,是她,陳小苗。”
看樣子是被嚇得不輕,廖峰語氣稍微放軟了一點,“別怕,這里沒人會傷害你,把你看到的都告訴我們就行,其余就交給我們警方。”
陳小苗整個人都像沒了魂,腳輕輕還落不到實處,全身都在發抖,連說話都在打顫,“今天下午正好輪到我去四樓值日,因為上面有一個客人剛好退房了,空出來的房間都要及時清理,將被子,還有房間其他東西都要稍微打掃一下,好方便下一個客人過來。我就一個人靜靜進去打掃,打掃完之后,我就聽到隔壁403房間手機似乎一直沒有關,就是電話打完還沒有關那種,我還以為是403房的客人睡著了,聽不到電話,就想著去敲個門提醒一下。可當我要敲門的時候,就便聽到一句話,我當時就感覺大事不妙,然后就跑下去找大堂經理要鑰匙,結果打開門一看,403房的那兩名客人全都躺在地上,頭上還一直在流血,我們害怕,就趕緊打了電話報警。”
廖峰問:“你說你是聽到一句話發現情況不對勁,然后下去拿的鑰匙,那是什麼樣的一句話讓你覺得不對勁?”
陳小苗抽噎道:“電話那邊說,說,“世界上,只有死人才是永遠最安全的”,對,就是這一句,她說完就掛了。”
“那你聽得出是男人還是女人嗎?”
“是女人。”陳小苗很確定說,“不過他聲音很沙啞,我形容不出那種感覺,就是聽起來非常不舒服,而且她的語氣給人的感覺……就很令人發毛。
”
廖峰那本子記下,然后繼續問:“今天只有你一個人要上去值日嗎?”
陳小苗點頭,“賓館不比酒店,地方不是很大,所以我們這里安排值日的人,基本都是一個人。有時候要是誰有要事請假,就得讓其他人補上去。”
“廖隊。”
廖峰轉頭過去,“有什麼發現?”
這名刑警道:“法醫剛剛查看了兩名死者的傷勢情況,沒有一人有生命特征,都是一擊斃命。”
廖峰:“兇手用的是什麼利器?”
這名刑警猶豫了一下,道:“槍。”
第77章
“槍”, 這是一個極其敏.感的字眼。
槍的出現往往伴隨著特大死亡案件的發生,也意味著人性的罪惡,被表現的淋漓盡致。任何過往出現槍的案子,無論是什麼槍, 無一例外, 犯罪者都有著極高的反偵察意識,并且擁有超高犯罪頭腦, 不是一般的罪犯可相比。
廖峰頭疼的幾乎整張臉都皺起來, “能從子彈看出對方是用什麼□□嗎?”
這名刑警搖搖頭,露出一種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種怪異事情的表情, “廖隊, 沒有在死者的頭顱里發現子彈。”
“你說什麼?”廖峰以為自己耳朵聽錯了,“沒發現子彈的話, 那你們是怎麼看出死者是被槍打死的?”
這名刑警也跟著應和, “法醫也覺得奇怪, 但死者確實是被槍一擊斃命。剛剛法醫仔細鑒定過,兩名死者頭顱的傷口, 是被槍擊中后留下的獨一無二的傷口,而且傷口的周圍還有槍擊中頭顱后吸附在傷口周圍的微量火.藥殘渣,所以才非常確定這兩名受害者是被槍擊中后死亡的。”
“但被槍擊中死亡的話, 就算兇手離開前將子彈取出來,也不會沒有留下任何其他痕跡啊!更何況, 按照陳小苗的口供,她下樓去拿鑰匙到上樓開門的時間,最多也不會超過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