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蔚搖著頭,慢慢將他的手松開,“小袁昭啊,你知道這刑偵隊是誰說了算嗎?”
“不是秦隊嗎?”
“no no no,以前確實是這樣,但現在不一樣了。”
現在不一樣了?
哪里不一樣?
不是秦隊的話,難不成刑偵隊要換領導了?
不太可能啊,秦澈能力這麼出色,怎麼可能換人,鄧局的態度也沒有想過要換人啊?
袁昭怎麼想都不明白,急得都快要哭出來,“徐蔚哥,你快說吧,我是真不知道,快說快說,下次有空請你吃飯!”
徐蔚臉色大悅,勾手指示意袁昭靠近點。
袁昭了然,緩緩靠過去。
只聽徐蔚小聲說:“小袁昭,你真沒看出秦隊最近沒有什麼不一樣嗎?就是神色,還有各種表現,真沒看出什麼不同?”
袁昭搖搖頭,“我看秦隊挺正常的呀,平時不也是那樣嗎?”
徐蔚長嘆一口,沒想過還有人比自己還遲鈍,也不猜啞謎,直接了當說:“秦隊他啊,對黎法醫有意思。”
“什麼,秦隊對黎法醫有意思?!”
徐蔚嚇得趕緊把他的嘴巴給捂住,“你小聲點,要是被黎法醫聽見,你是想死嗎!”
“哦哦哦,好的好的。”袁昭感覺自己的世界觀要重新被刷新,突然想起什麼,道,“可,可是我聽鄧局他們說,他要給秦隊介紹一位很優秀的未來對象,秦隊要是喜歡前輩的話,是不是要跟鄧局說一聲?”
“你確定鄧局不是開玩笑的?”
“千真萬確,我路過鄧局辦公室聽到的。”
“是男是女?”
“按照鄧局他們的語氣,應該是個女孩子。”
徐蔚整個人都傻掉了。
雖然這句話鄧局經常掛在嘴邊,有事沒事就在當事人面前晃悠,但全刑偵隊上下都知道,這也不過是鄧局說的玩笑話,誰都沒當真。
也理解鄧局為什麼會有這種說媒的想法。
作為刑偵隊能力跟顏值擔當,這張冷峻的臉在警校念書時就一直蟬聯偵查系四年校草,私底下傾慕對象更是數不勝數。榮升刑偵隊支隊長后,簡直把各個部門的女警迷得顛三倒四,各個領導恨不得直接把自己的親閨女塞進刑偵隊,有這麼個優秀的女婿,簡直是祖上無上榮光。
可惜這位蟬聯四年校草的人,壓根沒這方面的想法,雷打不動似的,塞進來的人,第二天直接哭著離開刑偵隊。
沒錯,是哭著。
這種事可能說出來誰都不敢信,但徐蔚幾個就在現場,看著自己這位能力超強的隊長,愣是一點情面都不給,并且一句臟話都沒有,直接把人罵到哭鼻子。這還不算完,畢竟他們這位能力出眾的隊長,哪怕你淚流成河,把房子什麼的都給淹了,最后眼睛都哭成瞎子,自己眼睛都不帶眨一下,還變態讓人家寫幾萬字的思想報告交過來。
這簡直攻擊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當然,本人肯定覺得自己還是大度了。
所以這麼多年來,徐蔚幾個人都覺得,他們這位能力出眾的刑偵隊長,應該不會有鐵樹開花的一天,并背地里還打了賭,賭秦澈肯定會孤獨終老,結果沒想到,打臉會這麼快。
“這可完蛋了,要是鄧局真把人介紹過來,那秦隊豈不是更加變態了?!”徐蔚覺得這樣下去不行,他們已經深受其害,要是再有可憐妹子被荼毒,那還真是罪過,“不行,我得找鄧局說道說道去。
”
袁昭拉住他,“你先別沖動,我還聽到鄧局說,對方還是個強人,就算鄧局有這個心,人家未必能看得上秦隊。”
徐蔚想想,覺得非常有道理,“對哦,秦隊當初做的那些變態事情,我就不信還有哪個局不知道,以毒制毒,可能真只有黎法醫能鎮得住他!”
兩人聊得十分歡樂,早就把剛剛被叫進去的事情拋到腦后,吃著泡面又嘻嘻哈哈聊起來。
然而下一秒,黎川直接冷著臉站到了身后。
徐蔚沒吸進去的面條就這麼掛在下巴處,眼睛睜著像個銅鈴,就差沒掉出來,“黎黎黎……”
“什麼?”袁昭聽不太清,看到他嘴巴的面條還沒吸進去,以為徐蔚是噎住了,還好心用自己的叉子小心翼翼幫忙給弄斷,“喝湯喝湯,喝湯就不會被噎住了。”
徐蔚艱難把剩下的面條咽下去,用眼神顫顫巍巍示意袁昭看向后面,“黎法醫,你,你還沒吃呢?”
袁昭剛喝到嘴里的湯,倒頭一口就噴到墻壁上,迅速轉過身去,心里不停念著:“要死要死,他竟然會把這麼重要的事給忘了!”
轉而慢吞吞道:“前前輩,要不要,我幫你接一下……熱水?”
黎川不是那麼容易生氣的人,也不會擺著個臉大聲呵斥,這不是他的做事風格,故而瞇起眼睛,一字一句加重語氣,“今天要是不把尸塊拼好,就去研究隊里最近都有誰身體情況堪憂,然后再寫一份報告給我。”
簡而言之就是——給我洗廁所去!
袁昭欲哭無淚,泡面桶直接扔給了徐蔚,深呼吸一口,捂著嘴巴走進去。
拼尸的過程異常漫長,主要原因還是尸體被切割的太碎,除了骨頭能明顯看出來以外,其余的皮膚組織,基本都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