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沒有鬼沒有鬼!”梁天這才明白秦澈為什麼懷疑會跟殺害歐貝貝那群人有關系。
同樣是詭異離奇的死亡,死者身上的傷口同樣無法用正常醫學來解釋,似乎真的是鬼怪在作祟,看不見摸不著,卻處處透著詭異的危險。
“所以秦隊你才會親自過來,對吧!”梁天仔細觀察著秦澈的神情,發現事情好像并不止如此,“秦隊,還是說,你是專門過來看黎法醫的?”
他跟著秦澈已經快十年,從肩并肩同為實習警,再到慢慢看著秦澈發光發熱,從副支隊的位置一躍成為江城刑偵隊一把手,他都從沒見過秦澈會露出這種憂郁的表情。
但秦澈內心的想法一直也沒人能猜透,倒也變得很正常。
“秦隊,那我們……”
“放他一個人在醫院我不放心,等會你把新來那個實習生叫過來,要是連一個病人都看不住,明天就讓他卷鋪蓋走人!”
梁天明白了,隨即就給袁昭打電話。
等人來作完交接之后,兩人便馬不停蹄趕去警局。
劉然跟朱梓熹的尸體基本已經解剖完成,除了一些數據需要儀器之外,所有的記錄都非常的清楚。
“身體無外傷,也無內傷,發育良好,各個器官正常,只心臟缺失,可基本判斷是通過藥物讓孩子熟睡,再將心臟取出。”黃法醫拿著尸檢報告遞給秦澈,“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兩個孩子的胸口沒有心臟摘除手術的痕跡,秦隊長,梁副隊長,你們請看。”
黃法醫將遮蓋尸體的白布掀開,給兩人一一對應解釋:“現在他們兩個胸口上這條切痕,是我跟黎法醫當時切開胸部留下的,用了咬骨鉗,痕跡是非常明顯的。
但除此之外,沒有找到任何有關心臟摘除手術的痕跡,無論是從外面還是里面,都沒有。”
秦澈帶上手套仔細掰來看看,切的刀口很新鮮,還帶著血沫,看得出是新切沒多長時間,傷口鮮血的顏色還沒有變化。
而除了新切這一條痕跡之外,確實看不到其他切割的舊傷口。
心臟是活體器官,不可能就這樣從身體里不翼而飛。
秦澈問:“其他成分有查了嗎?”
黃法醫點頭,“胃溶物跟DNA已經送去檢驗,結果還得再等等。這兩個孩子死亡時間大概在一周前,胃基本是空的,應該是在心臟摘除手術期間,為了不影響手術進行,或者擔心食物導致心臟不健康,特意給他們節食。還有,在解剖過程中我發現,這兩個孩子完全沒有掙扎過的跡象,身體是很放松的狀態。”
人在自然的狀態下,精神是放松的,身上的肌肉會根據人大腦的狀態進行調節,從而也是松弛的狀態。但人一旦處在緊張的環境中,大腦就會迅速分泌大量的腎上腺素跟多巴胺,這時候的身體肌肉,也會隨著腎上腺素跟多巴胺的飆升,從而變得緊繃。也就是人常說的,身體機能進入防備狀態。
可如果沒有出現后者的情況,那就代表這個人身處的環境,還有所面對的人,是安全的,是可以信任的。
“你的意思是,兇手很可能是他們最親近的人,比如父母?”
黃法醫不敢輕易斷定,“不好說。畢竟他們年紀還小,對陌生人警惕性不是很高,跟父母經常來往的人,就算是壞人,在他們眼里也是可以接觸的,這也是為什麼很多案件中,很多都是熟人作案。
”
的確,單憑這點細節并不足以說明一定是最親的人做的,小孩子思想幼稚,看人跟事物的眼光都還很天真單純,好人壞人有時候在小孩子面前都一樣。
“好,辛苦了。”秦澈把尸檢報告遞回給黃法醫,同梁天一起走出解剖室。
秦澈想向鄧局申請把案子轉到刑偵隊,但沒有十足的證據,鄧局也很難辦,想了又想,秦澈暫時打消這個念頭。
目前從尸體上也看不出其他端倪來,想要得到事情的真相,他們還是需要從兩個被害孩子的父母開始查起。
下午的太陽猛烈又毒辣,施工的工人汗流浹背,路邊叫賣的小攤販撐起了遮陽傘,匆匆忙忙的路人揮起手,誰都沒心思注意這些不相關的小事情,只抓緊干自己的事。
路上車水馬龍,三色的紅綠燈不停歇在工作,一燈暗下,一燈亮起,如此反復循環,承載著城市所有交通。
梁天在開車。
秦澈坐在副駕駛,一遍又一遍不耐煩翻看著兩個被害孩子的照片。
梁天忍不住說:“秦隊,你都看這麼多遍了,要是有哪點證據被遺漏的話,早就能看出來了,你看這麼多遍,還能怎麼看?”
秦澈直接忽略他的話,問:“你跟黎川去案發現場,有沒有把現場拍回來?”
梁天掏了掏手機,點開相冊再遞過去,“都拍了,黎法醫也有拍,我們還遇到了劉然的鄰居。”
想到那名大姐,梁天忍不住笑出來。
秦澈一臉疑惑,“你笑什麼?”
梁天道:“就是當時我跟黎法醫遇到一位大姐,三人聊了一會案子,結果聊完之后,那位大姐不肯放黎法醫走,揚言要讓黎法醫做她女婿,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