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吃飯,一起回宿舍,沒課的時候,一起去圖書館學習,說不上特別鐵,但感情總歸不一般。再加上周子祺親妹妹出事之后,精神打擊不是一般大,三人就更加格外的關注。
王子文順口提了一嘴,“哦對了,子祺,你最近一個人的話,小心點,咱們學校最近可能不是很太平。”
周子祺翻資料的手微微一頓,若無其事問:“怎麼了?”
李文湊過去,嚴肅說:“你還記得上周新聞報道死的那兩個人吧,就一男一女,女的還是什麼集團老總的千金,死狀慘烈,雙雙被挖了眼睛。今天警察過來找我錄口供,在倉庫發現了那個殺人兇手挖的地道,所以,兇手肯定還在學校內!最近你一直去看你妹妹,又回來這麼晚,小心一點準沒錯。”
周子祺面不改色點下頭,轉頭回去忙自己的,有點心不在焉,翻資料也逐漸開始盲目無目的。
紙張在刷刷的響,卻始終沒有停過。
李文看著他的動作,腦里閃過一絲不解,但當他想開口問的時候,宿舍的門被敲響了。
“叩叩叩!”
隨著敲門聲停下,周子祺翻紙張的聲音也隨之跟著停下來。
李文慢慢起身,朝門外試著問:“誰啊?!”
門外敲門聲停下,傳來凜冽的男聲,“我是秦澈,江城市刑偵隊支隊長,有事找一下醫學系二班的周子祺,麻煩開一下門。”
李文,王子濤跟趙卓三個面面相覷,心里不約而同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們……開嗎?”李文問。
卻聽周子祺淡淡說:“李文,你去開吧。”
李文猶豫了一下,再看一眼周子祺,緩緩把門打開,“秦隊長,你好……”
秦澈側過臉對身后的梁天說:“你們先把人帶回去,我還有話要問其他人。”
梁天點點,跟徐蔚走了進去。
周子祺似乎已經預想到結果,并沒有絲毫的慌張,而是把兩只手并在一起,伸向梁天兩人,“我等你們很久了,扣上吧。”
王子濤跟趙卓匆匆從床上下來,兩人把周子祺護在身后,趙卓不明所以問:“警察同志,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子祺他有做了什麼事嗎,抓人總要個理由吧?!”
梁天直白道:“本想避開你們帶人走,不過既然你們也在,我就直接說吧。周子祺他殺了人,并且我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現在依法對他進行刑拘。”
王子濤愣了愣,有些難以置信,“不可能,子祺是什麼樣的人我們三個都清楚,他怎麼可能殺人,你們警察是不搞錯了?!”
房間一陣沉默,李文跟趙卓也重復著王子濤的話,在三個人的心里,周子祺成績優秀,有素質,熱心腸,買好吃的總不忘給他們三個帶一份。因為有個生重病的妹妹,所以經常忙到凌晨才會回來,一天睡不到五個小時的覺,又不停忙于自己的學業,整個人熬的又瘦又高,似乎只剩一把骨頭在勉強撐著。
再加上周子祺平日里安分守己,沒有任何出格行為,甚至連跟同學爭吵的時候都極為可貴,他們不相信這種好學生,真的會做出殺人的舉動。
手段還如此的殘忍。
梁天知道三人很難接受這樣的現實,也沒有強求讓三人一定清楚事情的原委,如果知道自己的舍友每天都跟尸體待在一塊,再裝作若無其事回到宿舍跟自己歡聲笑語,哪怕膽子再大的人,心理難免不會落下陰影。
猶豫再三,梁天只淺淺帶過,“實在不好意思,我們警方是憑證據抓人的,如果沒有充足的證據,我們現在就不會站在這里。而且,他自己剛才也承認了。”
王子濤依舊難以置信,轉頭問:“子祺,你快跟他們解釋,你根本沒有殺人對不對?!”
周子祺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靜靜看了三位舍友一眼,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說話,最終什麼都沒說,像是解脫了一般,對梁天道:“帶我走吧。”
秦澈眼神跟梁天示意,鑒于周子祺是學生,梁天并沒有給他戴上手銬,跟徐蔚一左一右看護下帶離宿舍。
王子濤三人還跟在后面喊,但都被秦澈跟苗研攔下來。秦澈問:“你們對周子祺了解多少?”
李文認真回答說:“我們跟他同宿快滿三年了,周子祺他人真的特別好。大一開學那會我們三個父母都來,唯獨沒見他爸媽過來,所以我們三個以為是因為他爸媽忙才會這樣,后面才知道不是這樣。”
秦澈大概能猜到后面是怎麼樣,但依舊耐心往下問:“后面是怎麼樣?”
李文面露苦澀道:“后來我們三個從輔導員那里才知道,周子祺他爸媽因為一場車禍,雙雙走了,只留下一個正在讀高中的妹妹跟他相依為命。平時都是兩人邊讀書,邊賺錢養活自己,結果好景不長,他妹妹在快高考那一年出事了,人一直癱瘓在醫院。那陣子我們三個都能感覺到,他整個人精神狀態不太好,也不敢多煩他,還提議要不要我們三個去看看,再讓學校搞個捐款什麼的,給他妹妹治病,但他都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