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這麼覺得?”黎川絲毫沒有覺得哪里不妥,“秦隊長之所以會這麼覺得,按照心理學的角度來講,是心理發生了變態變化,亦或者,更年期提前了。建議秦隊長有空的話,多去看看心理醫生,提早發現問題,也能提早治療,秦隊長你說呢?”
“噗嗤!”
辦案室瞬間哄堂大笑。
秦澈又生氣又無奈,卻又找不到任何一個反駁黎川的理由,他是沒想過。明明是盯著一張冰霜的臉,怎麼小嘴說起話來,就巴拉巴拉比誰都能說,“黎法醫,我是你上級領導,現在案子這麼重要,大家都在一起想辦法破案,我問你一句去哪里,不過分吧。”
黎川知道他就是在明知故問,這種人就是最欠揍了,“秦隊長,你多少歲了?”
秦澈愣了一下,“什麼意思?”
黎川忍不住皺眉,“秦隊長現在應該還沒到老年癡呆的程度吧?還是說,秦隊長因為過度勞累,腎上激素下降,引起小腦萎縮了?”
這話一聽沒什麼問題,仔細想想,卻都是問題。
難怪老郭說千萬不要跟法醫互懟,這罵人都不帶臟的,還能把人給氣死,誰聽了不都得一句好家伙。
秦澈不服氣,他好歹是刑偵隊的隊長,不可能連一個法醫都制服不了,要是下次被程衍看到了,這一整年都要笑話他!
不對,按照程衍那個永遠想看他笑話的性格,肯定會笑一輩子。
這是絕對不允許!
“你是我的法醫,做什麼事肯定得提前跟我說,也必須要經過我的同意,這是規定。我知道你現在心里肯定不服氣,但在刑偵隊,不服氣也要給我忍住,服從命令是身為軍人的天職!要是這個道理都不懂,我不介意讓你把黨章黨規重新抄一百遍。
”
黎川懶得跟他廢話,翻了一個白眼,“我要上廁所,然后再去解剖室一趟,請問秦隊長聽清楚了嗎?還需要我先寫一份報告讓秦隊長蓋個章同意嗎?”
秦澈本意是想在黎川身上立個威,奈何這人身上根本沒有錯誤,自己要是無事發作,反倒顯得自己太過小氣,以后再刑偵隊,后面這群小崽子肯定更加不服氣。
再三思考,秦澈決定另外再找個機會把人治服帖,“咳咳咳,你去吧,要是發現什麼新線索,記得過來跟我匯報。”
黎川頭不回往解剖室的方向走。
其實陳兵跟曲夢瑩的解剖數據沒有任何問題,也不會有任何的新發現,黎川回解剖室也只是為了驗證自己當時的猜測。他心里一直有種不祥的預感,特別在猜測蹦出大腦的那一瞬間,這個預感愈發的強烈。外加上對王二的審問,黎川確認了一件事,這件事應該是出自境外那個“人”的手筆。
真要是這樣,那這個案件,無論警方怎麼偵查,也永遠不會有任何結果了。
但如果是為了殺幾個人把事情鬧大,黎川還覺得這還不至于值得“他”出手、
這其中顯然有什麼貓膩。
黎川把解剖服穿好,重新將陳兵的血跟現場取回來的血進行對比,結果果然不出他所料,墻上的鮮血并非全部都來自陳兵,其中還有其他血基因的存在。
是他們……
黎川皺了下眉,沒有將最終結果打印出來,起身朝解剖室監控的方向看了一眼,鏡頭前的藍瞳在電路發出滋滋聲響下瞬間轉瞬即逝,解剖室電腦跟儀器在迅速轉動,幾秒鐘后,數據最終停在進來解剖室的半個小時前。
“呼——”
一分鐘過去,監控電流安靜下來。
黎川深呼吸一口,緩緩閉上眼,他忽然覺得身體有點累,隨手關上設備儀器后,便脫掉解剖服走回去。
走廊上沒有人,所有人都聚集在辦案室,遠遠就能聽到討論案情的聲音,不激烈,話語里卻無不聽出緊張感,嘈雜中帶著井然有序,每個人都是破案的關鍵。
黎川步子走的不是很穩,搖搖晃晃的,不得不扶著墻慢慢走,身體的壓力讓他變得格外虛弱,勉勉強強才撐著沒把眼睛閉上。
“哎,你怎麼了?”
“你過來干什麼?”
秦澈自然不可能說自己是因為越想越氣不過,想偷偷跟過來抓個現行,看看這人是不是又背著他在做其他事情,結果剛過來就看到黎川扶著墻走路的樣子,“我……上廁所!”
黎川懶得拆穿他,扶墻繼續往前面走。
秦澈見他神情不太對,又繞到前面把人堵住,“黎法醫,你的樣子有點古怪,怎麼了?”
明明在辦案室的時候人還是好好的,怎麼出去一趟反而不對勁了?
對這方面秦澈異常敏感,“你去了解剖了?干什麼去了?你重新給陳兵跟曲夢瑩解剖了?”
“好狗不擋道,讓開。”
“先說。”
黎川抬頭看他,手不自覺攥緊,“我說了,讓開!”
秦澈也來勁,倚靠在墻邊就是不挪地,視線卻被黎川攥緊的拳頭給吸引,瞇了瞇眼,“我要是不讓開,黎法醫是不是要揍我?無故毆打自己的上級,是要處罰關禁閉的,你想要被關禁閉麼?”
這點黎川還是不想的,慢慢把拳頭給松開,但對秦澈這個樣子,他還是提不起任何心情,“我不會揍你,真要對你動手,也不是這種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