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川聞了一下襯衫,罵了一句“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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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是我輕敵了鄧局,這次全責在我。”
局長辦公室內,秦澈低頭正在自我檢討。
鄧偉良臉色不太好,本以為只是個謀殺案,按時間破了就好,但真實情況卻遠要比想象的復雜,有兩個人為此還受了傷,這個責任,他無論如何都有負。
“黎法醫怎麼樣?我聽醫院的人說,他胸膛部分全都是血。”
秦澈不想提那個第一天就對他擺臭臉的新人法醫,不過,這次確實是他大意,沒考慮周全,“他沒事。”
“哦?”鄧偉良不信,看秦澈的臉色,還有點不樂意,“我還聽說,是你執意要帶他過去現場的,而且之前他還當著你的面拒絕了,有沒有這回事?”
秦澈只能點頭,“報告鄧局,是我執意帶他過去的,因為我認為現場很有可能……”
“你認為個屁!”
“是!”
“是什麼是!半夜帶著三個下屬跟一個法醫就敢去命案現場,看把你秦大隊長能的!以為是回家找媽媽嗎!”
“鄧局教訓的是。”
鄧偉良只覺得腦殼疼,還好兩人都沒什麼大事,“人家可是剛調來咱們江城市,還不到兩天,不到兩天!你就要給我霍霍沒了,以后還有誰敢來咱們江城刑偵支隊這里,你說,你自己說!”
“別的就不多說了,你自己檢討吧,回頭把檢討書交給我。還有,一定要查清楚那伙人到底是什麼來路,跟死者歐貝貝是什麼關系,要是危害到無辜的人,這是堅決不允許的!”
秦澈領命,拿上報告書出了辦公室。
臨了又覺得有些問題不問不痛快,便調頭回去問,秦澈道:“鄧局,關于黎法醫的問題,我想問……老郭還能回來嗎?”
鄧偉良嘆了口氣,“老郭身體不太行了。我知道他跟你們很有默契,他又是老法醫,對案子的效率很有幫助,但真的沒辦法了,如果還能堅持,他也不會去醫院的。現在太缺人,黎川雖然年輕,但他畢竟在一線待過,也算是有些經驗的,慢慢磨合,不用操之過急,去吧。”
秦澈點點頭,“明白。”
帶上門就出去。
守在門口等候多時的梁天立馬迎上來,“秦隊,黎法醫給我來電話了,讓咱們去醫院一趟。”
秦澈想想覺得不對,停下腳步回頭問:“他為什麼打給你不打給我?”
聽他秦隊這意思,怎麼好像在埋怨啊?
梁天摸不著頭腦,如實說:“我也不清楚,黎法醫在電話里頭怎麼說,我現在就跟你怎麼說。”
秦澈很合理推測,黎川就是故意的!
“他有沒有說苗研怎麼了?”
“有!”
梁天倏得停止腰桿,“苗研現在無大礙了,但一時半會醒不來,黎法醫說,她被踢了一腳,胃內大出血。可能把人一腳踢成這樣,說明對方身高至少在180以上,體重至少在150斤左右,這個人很有可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
秦澈糾正道:“不是很有可能,普通人不會一腳就成功,位置還那麼準確,苗研不是傻子,還躺在地上給他踢。先去看看苗研,了解下昨晚的情況。”
“是,秦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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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內,護士推著病人正趕著去手術室,刺鼻的酒精和苦澀的藥水摻雜在一起,形成一種令人難以形容的嗆鼻味道,散發在整個醫院的大廳。
徐蔚捂著鼻子抗議:“希望一輩子都不要來醫院,太難受了這味道。”
梁天一把拍過他的頭,“你以為我跟秦隊愿意來醫院,說的誰喜歡這地方似的,別總想些有的沒的,聽到了沒。
”
徐蔚聽話點下頭,“聽到了梁副隊。”
“你好,我是江城支隊的支隊長秦澈,請問昨晚送過來的苗研在哪一號病房?”秦澈直接亮出刑警證。
前臺護士不敢耽誤,起身就帶著三人上二樓。
苗研躺在床上,眼睛剛微微張開,看到秦澈過來,連忙起身,旁邊護士給她墊了枕頭,這樣會舒服些。
“謝謝。”
“不用客氣,應該的,秦隊長你們聊,我就不打擾了。”
護士轉身帶門離開。
秦澈拿了張凳子坐下,“現在感覺怎麼樣?”
苗研慢慢吐字,“放心吧秦隊,暫時還死不了。”
秦澈真想一腦瓜子拍上去,看在是病人的份上還是忍住了,“什麼死不死的,你一個小丫頭的腦袋里整天想什麼呢,是不是平時一萬字的思想匯報字數太少了。”
苗研趕緊打住,一萬字還嫌少,饒了她吧,她寧愿壯烈犧牲,再寫一次她鐵定要瘋掉,他秦隊這到底是什麼癖好,上學是被老師折磨瘋了吧,所以好不容易畢業了,就用他們報復回來!
秦澈一眼就看出她心里的小九九,不過這次是病人的份上,就沒有拆穿,轉而問起昨天發生的事,“昨晚你們兩個遇到了什麼人?怎麼受傷了?”
苗研問:“黎法醫呢?他傷的應該比我重,他怎麼樣了?”
梁天:“黎法醫沒事,你不用擔心。”
苗研松了口氣,“沒事就好。”
但那麼大的出血量,真的沒事嗎?
這恐怕不是人類能接受傷害的范圍了吧!
“黎法醫真沒事?”
“他沒事,有事還能跟鄧局告我的狀嗎?”
苗研撇了他一眼,果然還是她那個秦隊,一如既往愛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