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習慣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養成的，每次時間很晚的時候，就忍不住想喝一杯，總覺得時間越晚，就越會睡不著，而用酒精侵蝕腦袋，也不知道是能起到安慰的作用，還是能自我欺騙，讓晚上可以睡個好覺。

只不過拿了紅酒之后，唐予白動作一頓，看向了休息室的方向。

這個時間，紀琰也沒回去。

但......

唐予白皺了皺眉，他發覺紀琰已經很久沒出休息室了，而且這兩天話也少了很多。

是因為快臨近高考，所以壓力過大？

這麼想著，唐予白已經走到休息室門前，剛要握上門把手，房間門竟一下子從里面打開，紀琰的身影出現在門后，仿佛知道他走過來了一樣，正沒什麼表情的盯著他看，眼底的神色猶如透著打量。

唐予白怔了一下，又皺了皺眉。

但轉瞬，紀琰就勾了下唇角，仿佛剛才的表情是錯覺一樣。

“小叔。”

紀琰的視線向下，看向唐予白手中拿著的紅酒：“要喝酒嗎？”

唐予白遲鈍的嗯了一聲。

紀琰笑了笑，又往上看向唐予白：“那......我陪小叔喝點？”

............

休息室內，兩人坐在沙發上，紀琰拿過兩個杯子，給唐予白到了一杯紅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滿滿一杯。

他端過紅酒，仰頭喝了一口，然后皺了皺眉。

唐予白看過去：“不能喝就不要喝，別逞強。”

“沒逞強。”

紀琰咽下嘴里的酒液，又抬起胳膊，將杯子里面的紅酒一飲而盡，末了還朝唐予白笑笑：“還挺好喝的。”

說完，又去給自己倒了一杯。

唐予白幾不可察的皺了皺眉，看著紀琰又將一杯紅酒一飲而盡。

“紀琰，最近這兩天，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因為高考？”

“壓力太大嗎？”

紀琰垂眸，又抬起來看了唐予白一眼：“高考......”

“嗯？”

“高考結束后，我就畢業了。”

唐予白又嗯了一聲：“這是自然的，高中畢業。”

紀琰笑了一聲，像是低聲自語：“是啊，畢業......畢業后能做的事情有很多......”

唐予白皺了下眉，莫名覺得哪里有些奇怪，忍不住開口叫了聲紀琰的名字，卻又不知道接下去說些什麼。

紀琰也就嗯了一聲，也沒往這邊看，然后又去伸手夠酒瓶。

但在往杯子里倒的時候，被唐予白伸手給擋住了杯口。

修長白皙的手掌按在玻璃杯的杯口上，五指微微彎曲，手背鼓起淡淡的青色血管，指尖輕觸棱形設計的玻璃杯，白熾燈打在棱形玻璃杯上，折射出色彩各異的光芒，又投映在淡粉的指甲上，竟顯出了幾分色氣。

“你怎麼回事？”

唐予白的聲音沉了下去：“別喝了，喝多了對你傷口恢復也不好。”

“還有幾天就快要高考了，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說完，唐予白拿起桌上的紅酒，起身準備往外走。

“傷口恢復得不好又如何，反正只要能高中畢業就行了，無所謂考得好不好吧？”

語氣冷淡且嘲諷，說不清是在自嘲，還是在指向什麼。

唐予白腳步倏然一頓，轉過頭居高臨下看著紀琰。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回過頭才發現，喝了兩大杯紅酒之后，紀琰的臉色已經泛紅，甚至眼睛底下也泛著紅。

“我看你是喝醉了，情緒不好就好好休息吧。”

唐予白又回過頭，聲音更冷：“今晚我回去，你在這里——”

“小叔你要拋下我嗎？”

伴隨著這句話，唐予白的手腕被猛地攥住，隨即拉扯的力道襲來，他瞬間控制不住倒了下去，紅酒也順著瓶口撒了出來，胸口的白襯衣全部染紅，而紀琰則站起身，按著唐予白的手，反身將唐予白壓在了沙發上。

唐予白吸了口氣，眼底的怒火再也壓制不住。

“紀琰！你到底怎麼回事——”

他抬起頭，正對上紀琰發紅的眼睛，像是湖泊上燃起了一團火，沖撞又野性，有多少的水都澆不滅一樣。

唐予白有些看不懂里面的神色，卻為之心驚不已。

嗓子不由得發緊干澀，雙手被按在沙發靠背上動態不得，那力道大得幾乎不容他反抗，面對這樣的紀琰，唐予白不止是心驚，甚至還有一絲膽顫......

“紀琰你......”

剛出口的話就掐在了嗓子眼里。

“我把小叔弄臟了。”

紀琰低下頭，吮在了唐予白胸口......

輕觸幾下，如同犯錯后的挽救，可動作卻稱得上冒犯。

隔著襯衫，仿佛能灼燒到唐予白胸前的皮膚，讓唐予白身體止不住的發顫。

隨后紀琰抬起頭，嘴唇不可避免的染上了鮮紅的酒液，像是生啖鮮血后留下的痕跡，目光直直盯著人看，莫名有種冷靜的瘋狂感，然后以不容拒絕的姿態，慢慢朝唐予白壓下靠近......

唐予白心臟跳得劇烈，眼看著紀琰越靠越近，忍不住啞聲開口——

“紀琰！”

唐予白張了張嘴：“為什麼生氣......”

紀琰動作一頓，隨即狠狠閉了下眼睛，下頜骨緊繃，像是死咬著牙，再睜開后，目光如先前一樣發狠。

他驟然往下——

唐予白睜著眼睛，卻見紀琰越過他，發泄一般，狠狠咬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

作者有話要說：

第22章 發現真相①

自那天之后，兩人之間的氛圍陷入了一種古怪的氣氛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