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逗我呢?酒店哪來的18層,你他媽的在十八層地獄等我呢?”
秦嶼氣得恨不得當面罵周慕白一頓,這酒店一共才16層,哪來的1808號。
“酒店?我定的是餐廳啊。”
“你給我的是什麼東西,自己不清楚?”
周慕白這才翻了一下背包,發現自己原本要給秦嶼的餐廳地址居然還在包里。而他在酒店定的房間卡不翼而飛。
他方才的煩惱一下就沒了,試探性地問道:“你不會在燕山酒店吧?”
“你說呢!”
秦嶼已經出了酒店。
“你到底在哪兒?”
秦嶼看著手機上那個新分享過來的餐廳地址,位置有點遠,他打了個車,路上還有些堵,花了二十來分鐘他才到地點。
身影清瘦,坐在花池前的小臺上,頭深深地埋在下面,弓著身子,白色的襯衣被風吹得飄逸,手邊還拎著一瓶酒。
“周慕白?”
秦嶼站在人行道上,左手抱著鮮花,右手提著蛋糕,風吹動發絲,拂過臉頰。
周慕白恰好也抬起頭來,路燈下塵埃在飛舞,四目相對。
周慕白扯了個笑,“你來了。”
“你怎麼出來了?”
秦嶼坐在他旁邊,晃了晃周慕白手邊的酒瓶,一瓶酒全空了,周慕白臉頰通紅,一看就是喝醉了的模樣。
他眨了眨眼,睫毛卷曲而長,路燈下看著還有些可愛。
“餐廳關門了。”
周慕白指了指旁邊已經熄燈的餐廳。
秦嶼擰著眉毛,“他們把你趕出來了?”
什麼破餐廳。
拉黑!
“不是,是我不想等了。”
周慕白看著秦嶼手里還提著一只6寸的小蛋糕,沒有很精致,但是足夠了。
潔白的奶油上擺著幾顆紅潤的草莓,很好看,看著很甜。
“蛋糕和花。”
秦嶼拆開絲帶,兩個人就坐在路邊,周慕白手指戳了一點奶油放在唇邊,確實很甜。
他又戳了一點奶油,指尖在秦嶼唇瓣上勾了一下,淺淺一碰就準備離開。
一只手卻指尖捏住周慕白的手腕,秦嶼挑眉看著他,身體前傾,將他指尖上的那點奶油舔掉。
秦嶼將蠟燭擺在蛋糕上,點著。
“你閑著沒事定酒店干什麼?”
家在本市,為什麼還要訂酒店?
那家酒店似乎也沒什麼特殊的。
“靈感不足,外面走走,那個房間看風景很不錯的。”
秦嶼嗤笑一聲。
“我還以為是用來睡我的。”
“也不是不可以。”
周慕白瞇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秦嶼,鼻尖一動,發現這廝身上還帶著一點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發絲微濕,衣裳也換了。
他推了下鏡框,身體搖晃,醉酒的眸子露出一抹笑意,“你不會已經準備好了吧?”
秦嶼冷笑了一聲。
虧得他在家里洗洗涮涮,洗的干干凈凈,又挑了一套最帥的衣服才出門,就這?就這!
“秦嶼,吹蠟燭吧。”
“祝我們生日快樂。”
燈光通明的街道,蠟燭的光芒很微弱,但卻映在對面人的眸子里。
“秦嶼。”
“只有我們還記得彼此的生日。”
周慕白雙手合十,閉上眼睛。
在十秒過后,他睜開眼睛,輕輕吹滅了蠟燭。
“你許的什麼愿望?”
秦嶼淡淡道:“今年暴富,明年暴富,后年暴富。”
“你還挺實在。”
“你猜我許的什麼愿望?”
“你猜我猜不猜?”
周慕白:……
秦嶼接過周慕白手中的蛋糕,眸中閃了閃,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只低頭專心吃著蛋糕,奶油甜而不膩,蛋糕松軟綿軟,很好吃。
周慕白又開了一瓶酒,拔掉塞子就往嘴里灌,當礦泉水一樣喝。
秦嶼握著瓶身奪下來,因為動作太快的緣故,紅酒從口中溢出來,滴落在白色的襯衫上,格外醒目。
淺玫瑰色的紅酒,特有的果香凝縮而成,芬香撲鼻,連帶著周慕白身上都有一股酒香。
“你什麼時候養成喝酒的毛病?”
“不喝醉,睡不著。”
“那也不能喝酒啊。”
這玩意又不是藥。
倆人坐了一會,眼看著周慕白眼睛幾乎要睜不開,說話都糊涂起來,秦嶼收了手邊的蛋糕,將他扶起來。
“我送你回家。”
夜晚的風稍稍有些涼,街道安靜無人,他們走在人行道上,周慕白忽然勾著手指牽住他的手。
“秦嶼。”
“你不在的時候都沒有人給我過生日。”
嗓音淡淡的,只是細聽卻總覺得帶有濃厚的委屈,好像是被人拋棄的小狗。
秦嶼視線看向遠方,不斷地放空。
突然一股力道直接將他推到路燈桿子上,桿子撞了一下,緊接著一個滾燙的吻壓了下來,周慕白閉著眼睛,舌尖撬開唇齒,努力地勾引、撩動對方。
就在他要分開時,卻被人勾著肩膀反按到路燈下,精準地扣住他的后腦勺,迫使他微微仰頭,殷紅的唇瓣自然而然地張開。
漆黑的夜里,路上的車都少了很多,疾馳而過,孤零零的人行道上就這麼一盞燈亮著。
圓形暖色燈光打落,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去,用力吸吮、撕咬、吞噬,完全依照本能地想要融合他。
周慕白被他吻的渾身發軟,睫毛輕顫,身體只能靠著身后的路燈桿子支撐,全部被秦嶼圈在懷里。
等到一切動作停下,周慕白的嘴唇已經是水潤鮮紅、紅腫破皮、眼神迷離,大口大口地喘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