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哥哥，你真的不去嗎？”

“百萬酬金都歸你，我也歸你。”

周慕白輕輕啟唇，叼住他的領口衣角，牙齒咬著從肩膀開始往下拽。

聲音比耳邊的熱氣聽得更讓人心癢癢的，秦嶼手一抖，多放了一勺油。

“去……”

去他媽的人間小妖精。

金錢和美色雙重壓迫，這誰受得了。

第41章

六一兒童節當天

秦時歡早早地就起來了, 自己洗臉刷牙，換上了秦嶼給他買的最酷的小衣裳，脖子上還掛了一個銀鏈子, 墜著月亮圈。

他站在鏡子前照了許久。

“哥哥，我帥不帥？”

“帥帥帥慘了。”

秦嶼漫不經心地敷衍了幾句。

這小屁孩到底隨誰。

這麼臭美且自戀。

“誰家的崽像誰。”

沙發上周慕白幽幽地說了一聲。

“吃飯了。你賴在老子這好幾天，得交住宿費和伙食費。”

周慕白起身, 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最后慢悠悠地走到秦嶼面前，踮起腳尖, 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淺嘗輒止。

“以身抵債。”

“這麼說……”

秦嶼眼尾稍稍挑起。

伸手將周慕白按在椅子上，雙手撐著靠背，將人圈住。“你是不想還錢了？”

幽幽的聲音傳來。

周慕白感覺自己拳頭硬了。

“吃飯！先欠著，下個月一起結。”

周慕白感覺自己腦袋頂上頂著幾個大字。

無良老板，拖欠農民工——

秦時歡十分積極地吃完飯，開始檢查自己的小書包, 然后就開始催秦嶼和周慕白吃飯。

秦嶼被他催煩了。

“你現在早到學校，也不會早表演的。”

秦時歡哼了一聲, 繼續催。

他甚至強烈要求兩個人穿的好看一點, 不可以讓他在幼兒園的小朋友面前丟臉。

秦嶼真想給他一個大逼斗，哪兒那麼多講究。

“我下午才參加你的表演，現在不用穿的很好看。”

秦嶼被他煩的，很快就把小屁孩送走了。回來的路上，周慕白突然按住了他握方向盤的手。

“男朋友協議第四條，陪我約會。”

“有什麼好約會的。”

老夫老妻這麼多年, 該玩的花樣早都玩過不知道多少回了。

該挑戰的姿勢也都挑戰了個遍。

最后秦嶼下車, 周慕白親自握著方向盤拐啊拐的, 拐進了一條熟悉的路。

郁郁蔥蔥的梧桐樹往兩側無限延伸，這條路好像沒有盡頭一樣，直到周慕白在某個地方停了車。

梧桐路28號——

又是梧桐路28號。

秦嶼下車伸了個懶腰，看著這熟悉的地方，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要不我還是去送外賣吧。”

“你今天我買了。”

周慕白揪著他的領口戴著的十字架項鏈，牽著就往前走。

路過28號的那個小賣部，外頭擺著一個大冰柜，周慕白從里面挑了一罐結著霜花的可樂，大搖大擺地走了。

“不是，你……”

秦嶼被扣下來，被迫付了錢。

夏天的第一口可樂就值一半的錢，一口下去滿是氣泡，直接爽炸了。

喝了兩口，周慕白便沒意思地將可樂罐塞到了秦嶼手中。

拿著也怪占地方的，秦嶼就仰脖幾口給他喝完了。

路過幾個眼鏡店，前面是一家書店，秦嶼看到了兩個穿著藍白校服的男生正在挑書。

恍惚間想起來高三的時候周慕白來書店挑書，周慕白買教輔書和各種卷子，秦嶼就坐在旁邊看免費展覽的小漫畫。

秦嶼抬腳，本來都要走了。

結果周慕白拎著他一腳踏進了那家書店。

書店靠近學校，開的很大。

幾乎滿墻都是教輔書和卷子，只有一小部分是休閑類的書籍。

盛夏的陽光穿透窗子，周慕白站在眾多高中生之間，恍如隔日，秦嶼無奈地又坐到了小漫畫區。

“你差不多得了，馬上就要上課了。”旁邊有一個男孩子合上漫畫書，看著吊兒郎當的，朝教輔區喊去。

“知道了。”

很快另一個戴眼鏡的男生穿過層層人群，提著兩套卷子。

“怎麼買兩套一模一樣的？”

“另一套給你買的。”

“我謝謝你哦。”

秦嶼輕笑一聲。

這一幕莫名的眼熟。

高中那會兒自從周慕白提出要給他補習功課后，再買卷子時都是買兩份，另一份逼著秦嶼寫，寫不完就打手心……

“看什麼呢？付錢。”

周慕白不用再買教輔書。

他選了一套小漫畫。

秦嶼慢悠悠地付了錢。

周慕白出了書店，輕飄飄留下一句話，“從彩禮里扣。”

呵——

高中的時候周慕白家里貧困一些，不舍得花錢，秦嶼就哄他說從彩禮里扣，居然還記得。

扣了這麼多年，按理說早他媽扣光了。

再往前就是一中的校門口，門口照舊豎著往屆優秀學生的名單，還有一個周慕白的照片。

周慕白站在豎牌旁邊，輕輕摘下口罩，比了一個耶。

“幫我拍照。”

秦嶼胳膊肘夾著那本漫畫書，舉起手機，將背后的教學樓和十點鐘的太陽都一并拍了下來。

少年永遠比陽光耀眼。

隨著一聲下課鈴聲響起，樓道內沖出無數個學生，一陣陣的歡鬧聲響起，周慕白上來挽住他的胳膊。

“我們走吧。”

反正學校也進不去。

高中學校看管都很嚴格的，一般人進不去。

兩個人晃晃悠悠地拐過一條街，熟悉的巷口，當初他們就是在這里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