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第一個舞臺還是要隆重一些的。
還給小屁孩買了一個兒童墨鏡。
夏天陽光刺眼,小屁孩在陽臺練習架子鼓容易傷眼睛,戴個墨鏡好一些。
兩個人快快樂樂地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回家去了,一開門,就感覺到了一股低沉的氛圍。
果不其然,沙發上坐著一個人。
“我覺得我早晚要告你入室搶劫,趕緊還鑰匙。”秦嶼換了拖鞋。
“不還!”
周慕白推了推眼鏡,“我已經復制了二十把鑰匙,分別藏在我家各個角落。”
“我換鎖。”
“那我把這個房子買下來,讓你留宿街頭。”
“買賣不破租賃。”
秦嶼邁步過去,剛湊近周慕白,鼻尖動了動,便聞到一股子若有似無的酒味。
“你喝酒了?喝酒了不回家歇著去,跑我這來?你也不怕醉倒在路上。”
他轉身去廚房倒了杯溫開水,遞過去。“喝水。”
周慕白抿了一口。
他醉的沒那麼厲害,只是臉頰有些紅潤,“這在男朋友服務范圍內,你要照顧我。”
秦嶼翻了個白眼。
“你又沒寫合同,我可不知道什麼服務范圍。”
秦時歡扔下小書包,噠噠跑過去直接就抱住周慕白的大腿,“小白哥哥,我好想你啊。”
周慕白揉了揉他的小腦袋。
“小白哥哥也想你。”
“小白哥哥,六一兒童節,你要來看我表演嗎?哥哥有票!”
秦時歡脫了鞋在沙發上靠著周慕白,眼底亮晶晶的,就等著周慕白點頭。
“表演?”
周慕白冷哼一聲,“不去!”
當初怎麼被拒絕的,現在就怎麼拒絕回來。
秦時歡一聽,這可不行。
他練習了好久的架子鼓,就等著表演的時候一鳴驚人,小白哥哥怎麼可以不去。
“小白~哥哥~”
秦時歡爬起來,給周慕白按了按肩膀,各種撒嬌賣萌、擠眉弄眼,最后抱著周慕白的胳膊開始亂晃。
“你去吧,好不好嘛。”
周慕白哼了一聲。
“你問問你哥哥,我應該去嗎?”
廚房里正在摘菜的秦嶼手一頓,“這事怎麼又到我頭上了,你們兩個處理就好,我才不管。”
秦嶼把這個皮球又踢了回去。
“求求你啦。”
秦時歡幾乎是使出渾身解數。
又是端茶倒水,捶肩捏腿,還拿著自己的奧特曼給周慕白玩。
雖然周慕白并不想玩奧特曼,但是中間的按鈕一按,就會亮光,還會唱歌,有點意思……
“為什麼想要我去?”
周慕白不理解,按理說秦時歡想要秦嶼去也算是兄弟情深,但是他不一樣,為什麼這小屁孩會纏著他呢?
“因為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媽媽去啊,洲洲的爸爸媽媽不在,但是他舅舅會去的。”
“我們也要一家人一起去,你和哥哥一起去。”
一家人?
周慕白眉梢一挑。
這小屁孩覺得他們是一家人?
廚房內切菜的聲音不知道什麼停了下來,空氣變得寧靜。
在對上秦時歡諂媚且瘋狂點頭的小眼神時,周慕白還是無奈地嘆了口氣,刮了一下小崽子的鼻尖。
“好吧,答應你了。”
廚房內切菜的聲音重新響了起來。
“好耶!”
“那我去給你拿票。”
秦時歡蹦蹦跳跳地從沙發上跳下來,像個小鴨子一樣蹦到了廚房里,把手伸進秦嶼的褲子口袋里,掏出那兩張被疊起來的票。
秦時歡抽出一張,把剩下的重新塞回去,又蹦蹦跳跳地跑出來,把那張票遞給周慕白。
“你一定要來看哦~”
“君子一言。”
周慕白伸出掌心和歡歡淺淺擊了一個掌。
小崽子這才露出一個笑容。
高高興興地跑到陽臺上繼續練習他的架子鼓。
周慕白看著掌心的那張票,上面的字體很可愛,還帶著一點溫度。
他望了一下廚房的背影,“特意拿了兩張票,等我呢?”
某人沒回話。
但他抽了兩張票,確實存著這個想法。
秦嶼正洗著盤子里蝦,便感覺身后有人湊了上來。
“來聽我演唱會。”
“不去!”
秦嶼把籃子里的水瀝出來,開始洗袋子里的小西紅柿,他特意拿了一顆洗干凈,摘掉葉子,手往肩膀的位置遞了遞。
周慕白一口咬掉,故意舌尖舔了舔他的手指。
秦嶼一個激靈,連忙將手抽回來。
“真的不去嗎?”
周慕白雙手環住他的腰,漸漸伸進短袖里面,手指在隱藏的腹肌內刮了刮。
秦嶼倒吸一口涼氣。
“別亂捏,做菜呢。”
要不是他的手還在挑蝦線,并不方便出手,他一定把周慕白揪出去。
“真的嗎?”
不知道又觸碰到什麼,秦嶼突然一個鯉魚打挺彈了出去,手上還捏著一只蝦,雙手交叉做出防備姿態。“我勸你放尊重一點。”
“那我加錢。”
“加錢也不行,賣藝不賣身,你別把爺當鴨子使。”
周慕白靠在門框上笑道:“就算你是鴨子,也是鴨圈天菜,我肯定天天照顧你的生意。”
“天天……呵,那不得把老子榨干。”
秦嶼洗了個手,將處理干凈的蝦清晰干凈,鍋里燒油,準備做周慕白喜歡吃的油燜大蝦。
突然腰上又多了一只冰涼的手,正當秦嶼要開口時,他耳邊多了一道溫熱的呼吸聲。
“聽我演唱會。”
熱氣不斷吹打而來,搞得人怪癢的。
票賣的那麼貴。
秦嶼翻了個白眼。
“呵,我真是腦子壞了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