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榮江進來后,樂隊內其他三個人停了下來,屋內歸于平靜,定定地看著樓榮江身后的人。
“hi”
張奇幻率先打了個招呼。
媽呀!可算是看到活的老樹皮了。
那三人也簡單打了下招呼。
其中一個人走過來,“我記得你們,奇幻樂隊?當時音樂節你們在我們下一場。”
“對對對,不過我們現在叫ATM樂隊。”
“ATM樂隊?哈哈哈,提款機嗎?”
張奇幻解釋道:“不不不,是奧特曼的縮寫。”
幾人隨意打了一下招呼,樓榮江帶著秦嶼在工作室內轉了轉,他們的地方比秦嶼的大一些,但也差不多。
稍微走了一圈,秦嶼心里對自個工作室的擺置便也有了一個小打算。
老樹皮工作室內滿墻掛著的都是樂器,背后貼著他們巡演的海報,最顯眼的一張是樓榮江還沒組樂隊時的照片。
背景是時代廣場,不過看規模建筑應該是在幾年前,那會兒時代廣場還沒這麼新。
樓榮江站在一塊牌子下,面容青澀,側面還有一個人垂眸坐在彩虹凳上調試吉他。
“我?”
秦嶼指了指照片上的人。
樓榮江嗯了一聲。
“你給我簽名那天。”
秦嶼呲牙一樂,“你還真是我粉絲啊。”
他還以為樓榮江鬧著玩的,畢竟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幾人坐下后,樓榮江倒了壺茶,他抱著一把貝斯,調了一下音,“我們現在開始嗎?”
秦嶼依舊抱著自己的破吉他,撥了兩下,“可以啊。”
老樹皮樂隊其他人見這情況,一個人從沙發上翻出去直接跳到架子鼓前,另一個坐在鍵盤前,還有一個抱起了自己的吉他。
“打一段?”
秦嶼挑眉。
動次打次地從鼓點開始,貝斯緊跟其后,鍵盤手指飛速,秦嶼按著琴弦,微微低頭,嘴里嚼著一塊口香糖,看著極為散漫。
聲音頓時如擊破千層浪一般撲面而來,張奇幻三個人看傻眼了,膝蓋都開始發軟。
眼底瞪得大大的,絲毫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樓榮江的視線始終黏在秦嶼身上,老樹皮樂隊其他人也沒想到秦嶼居然真的能跟上他們的節奏。
對于他們而言,秦嶼算是一個新人,但秦嶼這一手可完全不是新人,這是個真正的老手。
現場突然嗨起來了,聽得張奇幻熱血沸騰,直咽口水。
等最后音樂停的時候,旁邊陳奇叫了他好幾聲都沒聽見,反應過來時人撲騰一下膝蓋一軟。
“秦哥你就是我的神。”
秦嶼無語地將他拽到沙發上,很快周邊又圍了一圈人。
“窩草行啊兄弟,你這老手吧?”
“難怪樓哥天天提你的名字。”
“兄弟單身嗎?考慮一下我們樓哥,樓哥有車有房顏值在線。”
樓榮江拽了一下那個人,臉色瞬間多了一抹紅色。“你別亂說。”
秦嶼笑道:“這話讓我老婆聽見,你們看見的就該是我的骨灰了。”
還是寫成周慕白名字的骨灰,到那個時候可就是真·全網祭奠前夫哥。
“咦,你結婚了?”
“這麼年輕就結婚了?”
“看著不像啊,弟妹是做什麼的?”
眾人七嘴八舌地恨不得把秦嶼家底都打聽出來。
秦嶼笑笑,按開手機屏幕,“我兒子都上幼兒園了,長得是不是很隨我。”
眾人盯著那照片。
那模樣簡直就是一模一樣,鼻子、眼睛、眉毛、嘴巴……
秦嶼拍了拍樓榮江肩膀,“回頭工作室剪彩的時候請你們喝酒。”
他擺了擺手,又回了自己工作室。
順手搬走了樓榮江工作室剛換下來的二手調音臺。
工作室建立初期,很多東西都要花錢,能省則省,能坑別人就坑別人。
秦嶼開車回去時,順便送了李津一程,李津一路上坐在車后座可勁兒地折騰,看著這輛車怎麼看怎麼喜歡。
“秦哥,嫂子真有錢吶,對你又這麼好,你們咋還離婚呢?你結婚照上的又是哪個?男女通吃?”
“因為我視金錢如糞土。”
秦嶼直接忽略他后面的一個問題,只回答了前一個。
李津:“那你要不先把車里這首《如果我變得很有錢》關掉?”
秦嶼握著方向盤突然開口道:“你想見周慕白嗎?”
李津蹭地一下坐直了。
“小白?我配嗎?”
“你配!”
“怎麼見啊?小白最近有什麼活動嗎?你有路子嗎?”
“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別啊。”
秦嶼打開車門,李津到地方還不愿意下去,扒著車窗死活不走,“秦哥你快告訴我唄,我晚上睡不著了。”
“不告訴你。”
秦嶼嗖地一下開走了車,直留給李津一臉汽車尾氣。
秦嶼到家的時候,秦時歡正坐在地上拼樂高,屋內安安靜靜的,聽到聲音,秦時歡立馬爬起來,噠噠就跑過來。
“哥哥!”
秦嶼抓了抓他的頭發。
“作業寫完了嗎?”
“寫完了,我要吃酒釀圓子。”
“你吃屁。”
“小白哥哥呢?”
“在睡覺。”
秦嶼皺了皺眉,“那讓他睡吧,不要打擾小白哥哥。”
周慕白這幾年這麼多活動、代言、采訪、綜藝、寫歌作詞,估計整個人極其缺覺。
秦時歡點了點頭。
秦嶼躡手躡腳往臥室里看了一眼,拉著窗簾,屋內光線昏暗,床上鼓鼓的一個身影,他把門關好,準備洗手做飯。
回來的時候他特意帶了一些酒釀,準備做酒釀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