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的求婚,你見過兩條腿的求婚嗎?這他媽叫上墳。”
秦嶼罵了一聲,扶著旁邊站起身來,還不忘揉了揉自己可憐的膝蓋。
只是如果李津知道這“被求婚”的人自個兒朝思暮想的男神后會不會氣到崩潰跳樓。
“嫂子,好幾天沒見你了。”
李津朝周慕白打了個招呼。
“別亂叫,前妻算個屁的嫂子。”
周慕白雙手環胸,氣得一抬腳又踢到秦嶼膝蓋上。
秦嶼腿又是一軟,“你神經病啊?”
早知道他死也不給周慕白送票。
周慕白依舊捂得嚴嚴實實,墨鏡口罩樣樣不落,眼看著秦嶼要經過,他突然抬頭湊近秦嶼耳邊壓低聲音道:“聽我的歌了嗎?你算什麼男人。”
秦嶼:……”
這麼一提醒,他確實想起來之前周慕白的新歌《過分》,里面每隔幾行首字連起來就是:你算什麼男人。
他腳步一頓,兩個人身體錯位,秦嶼忽然揚唇一笑,“我不算男人,但你要是個女人,那幾年你早生了一窩小崽子滿屋亂跑了。”
周慕白臉色一紅,正要罵秦嶼無恥,那邊張奇幻喊了秦嶼的名字,秦嶼邁著大長腿大搖大擺地穿了過去。
后臺張奇幻拍了拍手,視線不斷往周慕白身上瞟。
“秦哥,嫂子來了?”
“嗯……”
秦嶼叼著煙靠在一棵樹上,
7點的時候,第一支樂隊已經上去了,天色昏暗,舞臺的燈光大閃,伴隨著觀眾的尖叫聲,鼓點直接炸開在人群中。
炫彩奪目的燈光和煙霧交錯,人群跟著樂隊的節奏開始載歌載舞,這里聚集了四海八方的音樂愛好者,臉上畫著亮晶晶的妝。
他們大多是孤身一人而來,但是他們站在這里,聚在一起,此時此刻不問性別、不問年齡、不問地區,他們就是一家人。
周慕白強行坐在秦嶼帶來的小凳子上,捂得跟個木乃伊似的,突然手臂一涼,好像有什麼東西遞過來。
“喝水。”
秦嶼眉眼沒低,只有手里捏著一瓶礦泉水。
四周都是吵吵鬧鬧的歡笑聲,周慕白安安靜靜地坐在這里,秦嶼站在他旁邊,一言不發勝過千言萬語。
周慕白捏著礦泉水瓶發出一陣響聲,他垂著頭嘴唇動了動,“秦嶼,我想復合了。”
然而這一句很快就隨著舞臺上的音樂聲一并席卷融合,半點兒周慕白的聲音都不剩。
“什麼?”
秦嶼沒聽清,但依稀覺得周慕白好像說了什麼。
周慕白站起身,湊到秦嶼身邊,他突然扯著嗓子喊了一聲:“秦嶼,你是狗。”
秦嶼無語地看過去。
“你是不是有病?特意站起身罵我一句?”
周慕白撇撇嘴,繼續坐下看表演。
場子漸漸熱了起來,入眼全是各色的熒光棒揮舞著,等老樹皮上場的時候,秦嶼明顯周圍的歡呼聲更重了許多。
等主唱樓榮江一開口,更是尖叫聲沖破耳膜一般的聲音席卷而來,秦嶼盯著他,感覺老樹皮能火這麼多年也是有原因的,樓榮江的唱功和各方面都很強悍,屬于絕對的實力型選手。
而樓榮江本人在舞臺上很放得開,和舞臺下幾乎不是同一個人,秦嶼又看了一眼總覺得之前是認錯人了一樣。
老樹皮這些年發了不少歌,每一首下面的歌迷都會唱,樓榮江一開口,底下的人就開始跟著他一起唱。
“你再看一眼試試。”
耳邊傳來幽幽的聲音。
秦嶼下意識移開視線,但轉念一想,他們早就分手了,他憑什麼不能看別的男人,他就看!
秦嶼報復性地看了回去。
而臺上的樓榮江感受到他的注視,甚至還笑著招了招手,秦嶼只能禮貌性地回了一下。
“你跟他認識?”
“剛認識……”
秦嶼話音未落,就感覺腰間多了一雙手,掐著他的肉,一個旋轉,擰的秦嶼嗷嗚出聲。
得虧周圍全是瘋狂的歌迷,要不然他這一聲能把全場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你瘋了?”
“你說呢?”
周慕白眼底帶著濃濃的警告意味。
他再看樓榮江時突然帶了幾分探視,然后總結出一個結論:樓榮江沒有他火,長得也沒有他漂亮。
秦嶼調笑一聲,故意唇瓣貼近周慕白耳邊壓低聲音笑道:“怎麼?你吃醋了?”
然而周慕白動作更快,秦嶼的領子突然被人揪住,隨后就看到周慕白拉下一點口罩,然后迅速掰過秦嶼的臉,柔軟的唇瓣貼了上來。
四周的聲音漸漸消退,幾乎都能聽到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歡呼聲刺激著耳膜,重金屬搖滾音樂鼓點咚咚敲在心頭上,腎上腺素急速升高,彩色煙霧突然噴散四起,夜晚的天空砰地一聲煙花四起。
秦嶼舌尖在唇上舔了了一下,笑道:“真吃醋了?對我余情未了。”
“呸!”
周慕白嗤之以鼻。
誰會對這種敗類余情未了。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旁邊張奇幻來叫他,秦嶼理了理領口到后臺準備,褲子口袋的手機走路有些胳,他掏出手機塞到周慕白手里。
“幫我拿著,等我下來。”
眼看著老樹皮樂隊下場,人群內滿是遺憾,叫喧著要老樹皮再來一首,此時秦嶼他們已經搬著東西站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