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嫂子不僅長得有點兒像他們家小白,怎麼聲音聽著也有點兒耳熟呢?
秦嶼調好音繼續道:“他之前喝農藥把嗓子燒壞了。”
啊?
張奇幻三臉懵逼。
嫂子好可憐一男的。
周慕白強忍著不打死秦嶼的怒火,努力扮演一個安靜的美男子。
秦嶼調整好手機支架,打算把一會兒的合奏錄下來,回頭出現的問題也方便大家聽出來。
“我剛進來的時候聽到你在唱歌,你原創的?”
他們進來的時候張奇幻正彈著吉他哼歌,曲調還不錯,只是他沒聽清楚歌詞。
“我們三個寫的,本來是打算用來參加天空音樂節的,但是感覺我們三個實力不夠,跟那些成熟樂隊比起來根本不行。”
李津也附和道:“對啊,秦哥,聽說King樂隊和鋼刃樂隊也打算報名,還有江南、泡泡果……隨便一個都能吊打我們,要不是你在,我們可能都要放棄了。”
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秦嶼之前也調查過音樂節官方微博底下粉絲一直喊的幾個樂隊名字,其中熱評最高的就是King樂隊和鋼刃樂隊。
陳奇嘆了口氣。
“其實基金什麼的無所謂,職業樂隊太強,我們主要是想參加音樂節,人流量能達到5萬左右。”
秦嶼聽見他這淡泊金錢的說法當即眉梢一挑。
“這話也不對,咱們既然參加,就得拿第一。”
音樂節很重要。
獎金三十萬最重要!!
就算是職業樂隊也不能影響他拿三十萬。
“我剛在外面聽見你們的旋律,感覺有些地方不太對勁,我看看你們的譜子。”
張奇幻從亂七八糟的書桌上翻出來一張畫的密集的譜子遞給秦嶼。
周慕白在一旁坐著無聊,張著脖子也看過來,順勢把頭墊在秦嶼肩上,視線落在那張曲譜上。
秦嶼翻了個白眼,“請把你的頭拿開。”
捂的跟個木乃伊似的往哪兒靠呢。
周慕白哼了一聲,指尖點在某個位置,也正好是秦嶼的視線落點,倆人不謀而合。
秦嶼抬眸朝張奇幻道:“你彈一下這里。”
張奇幻苦著一張臉。
他沒想到秦嶼一針見血,直接就把他曲子最不行的地方給點了出來。
他認命的彈了兩下,聽的秦嶼眉頭越皺越緊。
張奇幻心里一咯噔。
戰戰兢兢地問道:“秦哥,你有啥想法嗎?”
自從秦嶼那首《去他媽的》在某音火了之后,微博熱搜上也小小吊車尾出現過一次,張奇幻對秦嶼簡直是崇拜的五體投地。
那首詞、那首譜,他簡直想給秦嶼跪下。
“改一下試試。”
秦嶼推開周慕白掛件,抱著吉他,坐在高腳凳上,一條腿微微屈起踩著凳子下的橫杠,神情難得認真了許多。
他一連試了好幾個音,眉頭緊皺,倉庫外頭星光從頭頂的縫隙間傾斜,一直到某個平行線似的和弦落下。
秦嶼的眉頭稍稍舒展開。
連帶著張奇幻看向秦嶼的眼神都變了,眼底的崇拜之色幾乎要溢出,他能感覺到經過秦嶼這麼一改,整個曲子的流暢度提高了許多。
“秦哥,秦哥,你就是我的神,我想給你跪下。”
張奇幻激動得嘴唇都在顫抖。
他花了好長時間都沒解決的這一部分,秦嶼居然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鐘就搞定了。
而且他明顯感覺到這一段升華了不少,有點像屎盆子鑲金邊。
“跪吧。”
秦嶼又改了幾個部分。
他就坐在那里,頭頂傾斜的星光照在他的發絲上,好似一個天然的舞臺。
八方神靈都是他的聽眾。
周慕白靜靜地看著他。
恍然間響起無人的教室里,黃昏余暉下,藍白色的校服,發絲都透著光芒的少年坐在窗臺上,余音不散。
“周慕白,你這麼看過來,難道是喜歡老子?”
少年突然偏過頭來朝他一笑,背著光,恍如天神,從背后遞出一只手來,“吃薯片?”
周慕白剛要說不吃,那只黃色的原味百事薯片圓筒盒子就直接拋了過來,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周慕白扔下手里的數學卷子,穩穩接住。
扣開薯片蓋子,里面空空如也,連裝薯片的透明塑料盒也沒有。
周慕白一挑眉,拖著薯片筒往手心倒了倒,啪嗒出來一根樹枝,他捏著樹枝尾端往外拉。
直到看清楚全貌。
一枝鮮嫩欲滴的紅月季——
不出意外的話,是在學校的花壇上摘的。
少年朝他挑了挑眉,打了個響舌,“好看嗎?”
周慕白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一般。”
“我覺得很好看。”
少年秦嶼從窗臺上跳下來,粲然一笑,又補充了一句,“我是說你啊。”
他永遠明媚張揚。
唯一不明媚的是秦嶼因為偷摘學校天臺的花,在周一升國旗時被逮著上去做了個檢討。
一聲鼓點將周慕白從回憶中拉回來,他看著秦嶼已經脫了外套,正在打架子鼓,一聲一聲仿佛敲在人心坎上。
暴露在空氣中的手臂看著爆發力極強,隔著很遠他似乎都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荷爾蒙因子在他周圍跳動。
“行了,我們試一遍。明天再改你的歌詞。”
秦嶼有些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