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電梯門緩緩打開,秦嶼掏出鑰匙,很快聞到了一股子糊味,他仔細嗅了嗅,整個樓道都是糊鍋的味道。
“哥哥,好難聞啊。”
秦時歡捂著鼻子,滿臉嫌棄,小臉皺成了一團。
秦嶼順著味兒看了一眼對面的鄰居,“可能鄰居家廚房炸了。”
然而他擰開門,糊味兒更重了。
門打開的一瞬間,鋪面而來的氣味沖了秦嶼一臉,他臉色一黑。
靠,原來炸的是自己家!
“媽的,周慕白,你在我家干什麼了?”
秦嶼快速沖進去,然后就看到某個系著圍裙的人正端著一盤菜,笑得滿眼溫柔,“你們回來啦,我燒了菜。”
?
周慕白還會做菜?
就憑這一屋子的糊味,他都不信。
秦時歡蹬掉鞋子,摘下小書包,噠噠跑到餐桌前,一眼就看到一盤子漆黑的青菜,小臉瞬間垮掉。
他是小,但是他不傻。
“小白哥哥,你是下毒了嗎?”
周慕白一僵,“小孩子胡說八道什麼?只是糊鍋而已,很好吃的,你嘗嘗。”
他說著夾了一筷子菜遞到秦時歡嘴邊。
秦時歡盯著那根土豆條,眼看著筷子逼近,他蹭地一下捂著嘴從凳子上跳下來,大大的眼睛里寫滿了驚恐。
“哥、爸爸,我害怕。”
秦時歡縮在秦嶼身后,感覺周慕白就像是給白雪公主喂毒蘋果的惡毒王后。
“你怎麼還沒走?這是要親自弄死我們爺倆?”
他以為周慕白早走了,誰知道不僅沒走,還把他的廚房禍害了。
秦嶼去廚房看了一眼,他的鍋里全是糊底的黑渣,他的洗碗刷上也全是黑渣,他的垃圾桶里還放著一只碎裂的盤子。
妙啊!
周慕白,你干得漂亮!
罪魁禍首訕笑一聲,“我覺得你的鍋不好,下次送你一個不粘鍋。”
秦嶼翻了個白眼,“我的鍋用了幾個月一點都不糊。”
話說這麼說,他朝冰箱里看了一眼,周慕白把所有的菜全炒了,半點沒給他留發揮的余地。
最后的最后秦嶼看了一眼那一桌子菜,硬著頭皮憋出了幾個字,“其實、我還不太餓。”
秦時歡在旁邊瘋狂點頭。
“小白哥哥,我也不餓。”
周慕白扭頭取了三雙筷子,一人塞了一雙,露出一個友好的微笑,“快吃吧,不然涼了。”
秦嶼抿著唇,有些無從下口。
早死早超生。
他視死如歸一般嘗了一口,隨后淡定道:“很好吃,秦時歡你嘗嘗。”
秦時歡眉毛都快擰成毛毛蟲了。
他似信非信地也夾了一筷子,頓時被嗆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好辣……”
他吐著舌頭不斷喘氣。
秦嶼故意在旁邊笑得沒個正形,還是周慕白好心地遞了一杯水。
“秦嶼!”
秦時歡本來想打一架,但是一想到以后還要靠秦嶼吃飯,最后又抿著唇,可憐巴巴地說道:“我以后再也不說你做飯難吃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你爸爸喜歡吃辣。”
周慕白合理地添了一句。
所以他加了很多辣椒,他忘了小孩子不能吃辣……
好不容易熬完這一頓飯,秦嶼發誓這輩子都不會再讓周慕白踏足廚房那片凈土。
他還有點兒沒吃飽,正好一看微信,張奇幻幾個人叫他過去排練,他當即披上外套。
“我出去排練了,秦時歡你自己乖乖在家,不用等我睡覺,給你買的衣服你自己試一下合適不。”
爺要出去吃好吃的。
再您的見!
周慕白聽見聲響,立馬跟了出來,“我也去。”
秦嶼:……
爺完了。
“我不建議你去,你要是被認出來很麻煩的。”
“我捂嚴實點兒。”
周慕白戴上鴨舌帽,墨鏡、口罩,很是齊全。
最后艱難地戴著秦時歡的小黃鴨帽子,坐在電動車后面,風吹亂了他的秀發。
倆人在稍偏僻的一片地方下來,張奇幻他們在這邊找了個廢棄倉庫,充作臨時排練場所。
秦嶼到的時候已經能聽到一點點鼓點和電吉他的聲音從縫隙里傳來,他停好車子,拉開卷閘。
里面的場景映入眼簾,昏黃的小燈掛了一支巨大的燈牌,上面寫著——奇幻樂隊。
張奇幻三個人正站在一旁排練,音符碰撞,音樂聲席卷而來。
這里不是住宅區,沒什麼人住著,現在也才七點左右,他們還能放心演奏。
秦嶼一進來,張奇幻等人就停了下來,“嗨,秦哥,你來啦。”
秦嶼朝他們打了個招呼,拎著自己那把吉他拉開吉他包拉鏈。
“哎?這位是?”
張奇幻看到了身后的周慕白,對面捂得也太嚴實了吧。
秦嶼隨口答道:“哦,我那個陰魂不散的前妻。”
“嫂子?”
李津打了個招呼,“嫂子大晚上的怎麼還戴著墨鏡?”
秦嶼抱著吉他試了一下音色胡謅道:“哦,他是個瞎子。”
“那戴著口罩是……”
第21章
“他長得丑,見不了人。”
秦嶼繼續犯賤。
“沒事,我們都是自己人嘛。”
張奇幻打著哈哈,他們怎麼會嫌棄兄弟的媳婦長得丑。
秦嶼幽幽道:“可能會嚇到你哦。”
如果周慕白摘下口罩,至少能嚇暈一個。
張奇幻一噎,更好奇了。
到底能丑成什麼樣呢?
陳奇搬了個凳子給周慕白坐著,周慕白努力啞著嗓子說了聲“謝謝”。
李津卻被這句謝謝吸引了目光,“嫂子聲音聽著有點兒耳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