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慕白卻因為他這個動作有些錯愕,不禁響起從前他們在出租屋的時候。
夏天悶熱,秦嶼只穿了件花褲衩窩在沙發上玩那把吉他,周慕白壞心眼兒地非要挪過去摸他的腹肌。
鬧了一通,秦嶼就故意哈氣彈了他的手背,最后被周慕白咬了一口,沒辦法的秦嶼只能把人按在沙發上親的渾身軟,周慕白才罷休。
秦嶼顯然也有些一愣,耳中喧鬧的音樂聲漸漸有些讓人不舒服,他看了一眼手機的倒計時,還有14分鐘。
周慕白捂著手背上那一塊,氣得當即撲到秦嶼身上,習慣性地將他按倒在沙發上,一張嘴跟瘋狗一樣開始咬秦嶼的臉頰。
秦嶼沒反應過來,下頜處被周慕白死死咬住不放,有點兒疼。
“放手!周慕白,我草你大爺的,神經病啊,松口,我要報警了。”
周慕白又用了下力氣,氣道:“你報警啊?把我關進去,等我出來后還咬你。”
“有病就吃藥,老子該回家了。”
“這麼早回家,見小嬌妻啊?”
周慕白松了口,揪著秦嶼衣領子惡狠狠地盯著他。
“對啊。”
秦嶼沒好氣地推開他的手,晃了晃無名指上的碎鉆戒指。
“老子結婚了,該回家帶孩子了。”
他整了整衣服,將手機調轉翻到相機自拍處,仔細看了一眼那個牙印,雖然沒出血,但是印子很深。
“媽的,周慕白你屬狗啊。”
他倒吸一口冷氣,這一幕又特麼莫名眼熟。
從前周慕白就喜歡咬他,導致他一度想帶周慕白去看看,是不是什麼時候得了狂犬病。
“結婚了?孩子?”
周慕白滿臉懵逼,眼底猝不及防劃過一抹錯愕。
說到這里,秦嶼啪地按了手機的關機鍵,手機黑屏,再亮起來的時候是一張雙人照。
照片上的男孩娃娃臉,看著五六歲左右,穿著藍色背帶褲,手里拿著叉子擺pose,面前是一塊草莓蛋糕,秦嶼就在他身后站著,眼底的笑意止不住地溢出來。
“我兒子,是不是很可愛?”
秦嶼炫耀似的晃了晃,又把手機切回倒計時,還有三分鐘。
“你跟誰結婚了?”
周慕白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張照片,手指不斷揪著身下的沙發,絲絨套都快被他揪出一個洞來。
“那當然是我傍上了一個富婆姐姐,老有錢了,兒子都五歲了。”
秦嶼編的眉飛色舞,好像真的傍了個富婆一樣。
五歲?
周慕白推算一下年紀,這麼算一算,秦嶼二十歲就有了個小崽子在別人肚子里揣著。
他當即氣得又揪住秦嶼的領子怒道:“你他媽跟我玩劈腿?六年前你還在搞我,哪兒來的兒子。”
照片上那個小孩跟秦嶼簡直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說不是親生的恐怕沒人信。
秦嶼得意洋洋,“想不想看我和富婆姐姐的結婚照?”
秦嶼叼著煙開始翻相冊,里面全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曲譜和小孩子的照片,最后好不容易翻到一個婚紗照。
“我去你的。”
周慕白罵完又叫了一瓶烈酒,仰著脖子就開始灌。
眼看著倒計時歸零。
秦嶼解放似的騰地一下起身,周慕白也撲騰一下醉倒在沙發上,眼眸緊閉。
“嗯?周慕白?”
秦嶼好心地過去看了一眼,周慕白臉頰泛紅,彎曲而長的睫毛顫了顫,薄唇紅潤帶著酒漬,整個人看得醉的不輕。
“趕緊回家去吧,少來這。”
“再見了,大明星。”
他吹了個口哨,抬腳就要走。
突然腳步一頓,想起自己的三千塊錢,周慕白這廝還沒付錢,他又走過去搖了搖周慕白。
“周慕白?小白白?小小白?”
然而周慕白一動不動,顯然已經醉昏過去,神志不清。
最后氣得他怒罵一聲,“周慕白你夠行,你點'鴨子'不付錢!”
身后的趙胖子突然過來,小心翼翼看了秦嶼一眼,“周慕白?不會是我認識的那個周慕白吧?”
天底下難道還有第二個周慕白?
單這雙桃花眼就挑不出第二個周慕白。
周慕白此人出道即巔峰,當年硬是憑著一首《毀約》唱的全網爆炸,吊打一眾新人,如火箭般迅速走紅,橫掃各大榜單,大街小巷都是他的名字,隨處可見的海報和代言。
這幾年趨勢依舊不減,每年都會出一部專輯來紀念他過世的前男友,深情且長情……
歌曲聽得熱戀的人想失戀,失戀的人抱頭痛哭,直戳心扉。
今年的失戀專輯還沒出,不過聽說周慕白團隊已經在準備了。
趙胖子顯然沒想到深居簡出的周慕白居然光臨他這小破酒吧,還和秦嶼有些淵源。
“你們認識啊?”
“不認識。”
秦嶼吊兒郎當地拍了拍周慕白緋紅的臉頰,對方輕哼一聲,抓著他的手在臉上摩挲,滾燙的溫度傳來,嚇得秦嶼當即抽開了手。
相機咔嚓聲突然響起,秦嶼臉色一變,當即一把奪過胖趙胖子的手機,屏幕里是周慕白喝醉的模樣。
臉頰紅潤,衣領凌亂,像一顆熟透了等待采摘的果子。
“你干什麼?誰讓你拍他的?”
秦嶼說話聲音都染上一抹厲色,當即將那照片刪的干干凈凈,連最近刪除、云盤里都沒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