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輕舟緩緩點頭,“我知道了。”
談溪看了傅照庭一眼,二話不說拽著傅輕舟就往屋子里走,在傅照庭的眼皮底下拉著人進主臥,還把門鎖起來。
進了門談溪兩手扶著傅他的肩膀就往床上安,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想和張晟鳴當面談什麼?你先說給我聽,我給你分析分析有沒有問題。”
傅輕舟臉上露出些許哭笑不得,“父親還在外面。”
“那你快點說!早點說完早點出去!”談溪沉著臉很唬人,“組織必須清楚知道你的想法,你也必須知道組織,也就是我,是絕對絕對絕對不可能同意你把骨髓移植給人渣敗類的。”
“他現在不需要。”
“以后需要也不行!”
“好,我答應你。”
談溪輕松得到自己的想要的答案卻一點沒覺得高興,心里還是沒底,“那你要和他當面談什麼?”
“讓他不要再為難舅舅。”
“他不是你叫他不要這麼做他就真的不這麼做的人。”
“我知道。”傅輕舟點點頭,“但他現在并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他要我跟他走是為了我的骨髓,既然是他有這個需要,那不應該是他比較被動嗎?”
談溪聽得一怔,隨后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對噢……既然他是為了將來的自己能活命,那就該是他求著你才對。”
傅輕舟笑著點頭,“所以我想和他當面談一談,又或者說,威脅一下他。”
談溪眼睛一亮,馬上舉手,“那我要跟你一起去。”
“不行,你在家等我。”
“為什麼?!我不能跟你一起去嗎?”談溪一臉不悅,“萬一你說不過他怎麼辦?我跟你一起去還能幫你一起罵他。
”
“你不相信我?”傅輕舟說著伸出手去牽他的手腕,“我會盡快處理好所有事情回來的,你和父親就在家里等我。”
談溪心里跳得跟打鼓一樣,說不上是怎麼個滋味,反正很不好受,“……我還跟他放過狠話,說他再也別想見你一面,然后你現在就要一個人去見他……我多沒面子。”
“我會幫你找回來的。”
“你要怎麼找?”
“連本帶利地找。”
談溪回頭看了眼臥室門,“那你要怎麼說服舅舅?他來的時候可是跟我說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你被姓張的人帶走,結果你現在要主動去找姓張的。”
“如實說。”傅輕舟扶著膝蓋從床上站起身,“父親會相信我的。”
談溪垂眼扁嘴沒說話。
等他們從房間里出來就聽到陽臺有說話聲,被獨自留在客廳的傅照庭正站在陽臺打電話,聽他用英語而不是普通話交流想來還是一通越洋電話。
兩人等了一會兒傅照庭才結束通話掛斷,他回身看了兩人一眼,眼神銳利還透有幾分無可奈何,“我記得我說過我只是眼下顧不上你們倆的事情,但這并不代表我同意。”
談溪仰起臉望天假裝自己沒聽懂。
站在他身旁傅輕舟則向他提出了自己的想法,“父親,我想和張晟鳴當面對話,關于骨髓移植。”
傅照庭嗯了一聲,這話剛才在外面的時候他已經聽到了,“我說過只要是你本心的決定我會支持你,但你得清楚,我不會同意你為了公司的事情向他妥協,答應將來給他骨髓移植,如果你這麼做了……”
他話到這沒繼續往下說,談溪視線也一點點挪回他舅舅臉上,好奇地問:“就怎麼樣?”
傅照庭白了外甥一眼,“我就把你送去南半球,把他送去北半球,給我讀到博士學位再回來。”
“……太狠了。”
傅照庭嘆了一聲氣,“小舟,你要多為你自己想一想,公司沒有了我可以從頭再來,況且我也不是一個人,我不是還有你們這兩個優秀的孩子?就算是破產,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傅輕舟眼底閃過觸動,隨即輕笑著低下頭,“是。”
傅輕舟下樓是談溪和傅照庭一起送他下去的,唐榮人就在外面,一看人來了還來得那麼齊就知道怎麼回事。
他拿下嘴里的煙正準備往地上扔了再踩滅火星,瞥見談溪眼里的嫌棄時動作忽然一頓,轉身走了兩步把煙頭掐滅在垃圾桶上的煙灰缸里,這才回過頭指了指談溪和傅照庭,“你們倆不能去。”
談溪直接翻了個白眼給他,“你以為你老板是財神爺嗎?求我去我都不去,我還嫌看見他晦氣。”
唐榮一臉納悶地看著他,“你是一直這麼牙尖嘴利的還是只對我牙尖嘴利?”
“我罵你老板的更難聽,你要試試嗎?”
唐榮搖搖頭,不再搭話自討沒趣,徑直地走向SUV拉開車后座的門,傅輕舟輕輕捏了捏談溪的手掌心,“回去吧。”
“早點回來。”
傅輕舟點點頭,在他的目送下上了SUV,很快唐榮就把車開走了,車尾燈混在夜晚如星點點的馬路上,逐漸遠得認不出哪盞燈載著他。
傅輕舟一走談溪心里也空蕩蕩的,越品越不是滋味,“舅舅,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吧?”
傅照庭轉頭看著外甥憂心忡忡的側臉,“這里不是北美,他不敢亂來,否則這個人就不會只是守在這里,而是該找個麻袋把人套走。
”
談溪和他對視,“我以為你不會同意讓他去見那個姓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