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的裝修很有東南亞的風格,滿屋子都是椰漿和冬陰功的味道。
談溪嘴巴不僅饞還很叼,不過他有個特別好的習慣是從不浪費糧食,不管好不好吃合不合胃口他都會把食物吃干凈,傅輕舟問他覺得怎麼樣時他只說了一句有點酸。
于是當天,一個剛注冊好沒多久,昵稱叫溪與輕舟的微博賬號就發布了第一條微博,四張食物的圖片和一句話:溪溪說有點酸。
發完了微博傅輕舟也沒管,有沒有人看見也不在意。
談溪看了眼腕表時間,“上哪兒約會去?現在還早。”
“困了嗎?”
“有點困了。”談溪打著哈欠,眼睛困得霧蒙蒙的。
傅輕舟了解他有午睡的習慣,點點頭拉著他的手起身,“那就先回家,我陪你午睡。”
說來也怪,談溪回去的路上還困得不行,像是站著都能睡著,可一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整個人忽然又精神起來。
他看著正摟著自己閉眼假寐的傅輕舟,抬手摸了摸他的喉結,“你就告訴我吧,今天那個人找你干嘛?”
傅輕舟沒睜眼,只是握住談溪作怪的手,“他想我給一個人打電話。”
“誰呀?”談溪好奇地問。
“張晟鳴。”
“不認識,沒聽過,干嘛的?”
“我的親生父親。”
談溪渾身一僵,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他一動傅輕舟也睜了眼,但并未坐起,只是稍稍調整了一下睡姿,抬起一條手臂示意他過來躺下。
談溪沒動,眼神死死地盯著他看,“你不是不知道你的親生父親是誰?”
傅輕舟也看著他,“我知道。”
談溪胸口劇烈起伏了兩下,“事到如今……他想干什麼?”
傅輕舟緩緩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談溪心口頓時像架起了火堆,熊熊烈火燒得他眼睛隱隱泛紅,“想把你要回去?”
他的情緒波動起伏過大幾乎是肉眼可見,察覺到這點的傅輕舟也沒有辦法再云淡風輕,坐起身把人摟進懷里,“我姓傅,又不姓張,他怎麼把我要回去?”
談溪臉頰埋在他的肩上,問:“舅舅知道嗎?你有沒有告訴他?”
“沒有,父親工作很忙,沒有必要讓他再來操心這件事。”
談溪焦慮得腦子都亂了,“他不是在國外嗎?早干嘛去了?為什麼現在來找你?又為什麼要你給他打電話?”
“不知道。”傅輕舟安撫地輕拍他的后背,“無論他怎麼想都跟我們沒有關系,別擔心,我不會給他打電話的。”
談溪聽不進去,“那個健身教練什麼時候來找你的?”
“報道那天見過一次,開學后就經常能看見他,我沒有理會過,你別擔心。”
談溪此時渾身的戒備因子都被調動起來,像只準備要炸毛的貓,無論是戒備的狀態還是反應都比起楊淑儀那次要更嚴重。
“我不問你你準備瞞到什麼時候?”談溪氣得抓起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二話不說就要給傅照庭打電話。
傅輕舟拉住他的手,“溪溪,父親工作很忙……”
談溪掙扎著抽回自己的手捂住他的嘴,氣得手都在抖:“你閉嘴!這麼重要的事情你誰也不說你到底想干嘛?!你瞞著舅舅他們就算了居然連我也不說!你就不擔心哪天他們喪心病狂把你偷走了,那我上哪里去找你?!”
傅輕舟根本攔不住談溪,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給傅照庭打電話。
但像傅照庭這樣的大忙人哪里是打個電話就能找到的?談溪撥了兩次無人接聽氣得從床上彈起來,踩著拖鞋就要往外沖,像是打算回S大去找那個‘健身教練’。
傅輕舟無奈地追到客廳把人抱回來,“溪溪,你先冷靜點聽我說。”
“有什麼事等我把那個人趕走了再說!”
“你現在去他也不在,而且你今天能把他趕走,過兩天他還會再回來。”
“什麼意思?他還想死纏爛打?”談溪徹底發怒,“你是我們家的人!是我的!我才不管那個張晟鳴還是黃晟鳴是什麼人,有我在他連一句話都別想跟你說!”
“好好,我不跟他說話。”傅輕舟拉著他的手把人摟到自己腿上抱住,仰起臉啄吻他的下巴,“別著急溪溪,我不會被搶走的,誰來也搶不走。”
談溪有些痛苦地閉了閉眼,無助地抬手摟緊他的脖子,“他們在這時候聯系你,一定是想把你要回去。”
傅輕舟笑了笑,“要不回去的,我不是孩子了。”
“你發誓……”
“我發誓。”傅輕舟扶著他的后頸吻他,吻得細密纏綿,“我怎麼可能舍得丟下你?”
談溪十分任性地要求,“那你趕他走,你叫他以后都別出現在我們面前。”
“好,我后天就趕他走。”
“為什麼不是明天?”
“我明天沒有課,不用去學校。”
“喔……”
有傅輕舟的溫柔安撫談溪稍微冷靜了一些,只是臉色還是不太好看。
他對和傅輕舟有血緣關系的親人無論是誰都充滿了敵意,是親生父親也好,爺爺奶奶也罷,不管是誰,只要有可能把傅輕舟從他身邊搶走的,有一個算一個他能警惕得晚上都睡不著。
傅輕舟一直都很清楚談溪對自己的不正常占有欲,白天的時候就差賭咒發誓自己不會和張晟鳴又或是別的張家人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