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家見了面,池燦總能一字一句坦白清楚,讓跟他接過吻做過愛的李景恪沒辦法再冷處理。
他拖長了尾音,問李景恪:“你明天能來接我嗎,我一個人搬,可能不安全。”
“幾歲的人了,還不安全。”李景恪不留情地嘲笑他,最終還是說的可以。
門外傳來敲門聲的時候,池燦剛好稀里糊涂的和李景恪掛了電話,他好像沒弄明白李景恪這通電話的含義,似乎就為了來問池燦嘴疼不疼……
幸好結果很合池燦的心意,他本就想了打電話求李景恪接他搬回去的。
池燦輕輕按了按嘴邊那個的破皮小傷口,走去開門,是林輝。
林輝手里拿著個臉盆,肩上搭了兩件換洗衣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池燦,能借用一下衛生間嗎,你知道我宿舍那情況,今天我隔壁那哥們也請假回去了……”
池燦愣了一瞬間,很快點了頭。
住宿舍里借用廁所是很正常的事。從前在大學住四人間,大家都是共用一個廁所,比起有些學院分到的宿舍樓沒有獨立衛浴、都是清一色北方大澡堂,對池燦這個南方人來說已經是非常幸運。
池燦雖然是叫同性戀,但對其他同性從來沒有過別的特殊感覺,因此混在男生堆里沒有受過困擾,不覺得自己和別人有什麼不同。
除了許是池燦長得好看出眾,又沒有女朋友,在北京期間有過那麼幾個男人暗示追求過,他每次都覺得驚訝和錯愕,那反應直接令對方也錯愕,以為鬧了個烏龍,然后便沒有然后了。
林輝進了他宿舍的衛生間里洗澡,池燦沒再管,他把行李箱拖到了床邊,一會兒彎腰一會兒埋頭,最后蹲在地上繼續收拾早上沒弄完的那堆東西。
李景恪晚上開車出了門,到一家約定好的茶室和人見面,處理了些工作上的簡單應酬。
近期最大的項目也就旅發會了,隨著旅發會的舉辦,整個市場似乎都跟著活躍起來,風城本就是旅游城市,各種各樣的活動變多,李景恪的行程也沒辦法的變多起來。
但他不怎麼疲憊。
從茶室離開后,李景恪驅車原本要去從前的工作室見沈禮釗。
雖然他已經不做那行了,但有變數大的石頭看一看,沈禮釗叫上他,他也算看個新鮮,再給給看法。偶爾,李景恪甚至會跟他們合伙玩玩賭石,再看切石頭就變成一種純粹的消遣和投資。
開到十字路口,只要再往右拐個彎進去巷子里就到了,李景恪停在紅綠燈前,等了半晌,最后單手打了方向盤,往的左。
他開上了泰安大橋,去了池燦單位的宿舍。
李景恪在樓前停車,抬頭看了眼二樓最后一個的窗戶口,里面亮著燈,因為離得很近,能看見旁邊的藍布窗簾都被風吹得嘩嘩搖晃,再上面掛著池燦的衣服。
池燦這些年學會了自己洗衣服,自己獨自生活,讀了研,參加工作實習了,衣服穿得也比小時候穩重,但還是什麼顏色都有,像彩旗飄飄。
李景恪邁步上了二樓,聽見走廊盡頭傳來開門聲,他再往前走,看見池燦那間單間宿舍敞開的門里有個男人走出來。
林輝剛洗完澡,下來借用廁所顧不上夜里冷,身上套著晚上穿的背心短袖,下半身是睡褲,他頭上胳膊上還全是水珠,邊抹著頭發邊往外走,回頭跟池燦招手說謝謝,又說道:“最后一晚了,你早點睡。
”
池燦把手扒在門框邊,往外走了兩步,還沒說話,是林輝先看見了李景恪。
他在飯店和李景恪認識過,握過手。池燦特意介紹的。林輝便自然而然停下腳步,開口道:“大哥好……”
池燦蹙蹙眉,不解地看過去,霎時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李景恪朝林輝點了下頭,一步步走到門口,神情與往常無異而又冷淡地垂眼看了看池燦。
等到林輝猶猶豫豫的終于轉頭走了,離開的腳步聲還近,李景恪站在池燦的面前,沒跟他說話,池燦依然大喜過望,打算去關門,剛抬手就讓李景恪截住了,手腕被扣得有些緊。
“哥你怎麼來了。”池燦咬咬唇,很小聲地說。
李景恪把他往門后推了推,往下從腰側摸到腿間。沉默這才中斷,他聲音不緊不慢,不大不小地說:“跟男同事打招呼說再見,怎麼硬了。”
走廊的風跟著灌進來,仿佛只要靠得近些,附近的人都能聽見。池燦愣著,他是在被李景恪捏著手腕往后推的一瞬間硬的,羞恥得不行,喉嚨緊繃只有一點抽氣聲。
李景恪關上門,對池燦說道:“趴到墻上站好。”
第83章 怎麼哭了
墻壁光滑冰涼,池燦后知后覺,慢慢靠上去趴著的時候不禁打了個冷顫。
他聽見咔嗒一聲,李景恪反鎖上了門,門縫外還有一點風從地面刮過的輕響,屋子里卻陷入了無限的安靜中。
李景恪站在他身后,仿佛用審視每一件作品的眼神在看池燦自不自覺,站沒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