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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誤的河》第59章

“過一陣就好了,”李景恪看著路邊,無所謂般說,“都是個過程,都這樣。”

許如桔見他這麼說,狐疑了片刻,問道:“是不是他在學校早戀了?是那個叫段雨儀的女生嗎,初中班上他們就在一塊兒玩,但是這也得合理引導的……”

“你讓我怎麼引導,”李景恪原本微微擰眉,忽然笑說,“上梁不正下梁歪,萬一引導著讓他去氣死誰麼。”

“能氣死池正茂嗎?”

許如桔跟著皺眉,反而面色凝重起來。

她第一次知道李景恪的性取向,是當年李景恪還在中職上學的時候。

那時她剛考上大學,替阿奶去給李景恪送東西,很久沒見,她在見到李景恪的同時也認識了程言寧。許如桔確實很訝異,不完全因為程言寧是個男人,而是有種刻板印象,對李景恪也會跟人確定關系談戀愛這件事新奇又吃驚;李景恪也很不解,當時隨便地說只是一段關系而已,和誰都一樣。對許如桔而言李景恪無論跟誰在一起都不失為一件好事,不過這件事對許如桔外婆卻沒有這簡單。雖然李景恪孤身一人,只在家中借住了不到兩年,但他們也再沒有其他長輩,婚約由老人一人做主,無論許如桔如何反對和勸說。

直到兩年前,李景恪跟不三不四的人交往、有違天理和男人搞在一起的消息突然傳遍鎮上村里,阿奶在極度憤怒中讓許如桔跟李景恪從此斷絕往來。

許如桔至今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們是干干凈凈來到這個世界的,年幼無知,與為數不多的親人和朋友度過難以為繼和走投無路的絕望時刻。

曾經他們這個構成奇怪的避風港里,她、阿奶還有李景恪,他們明明都沒有做錯過什麼,卻被迫患有好像無法根治的疾病,貧窮與厄運纏身,最終分崩離析。

“上次你問我,我其實不希望你把池燦送走,也知道你應該不會,”許如桔有些哽咽,很慢地說,“但我也想讓池燦不用過跟我們一樣的日子。”

她苦笑了一下:“你當我是職業病好了。”

李景恪半晌沒說話,冷風呼嘯而過,刮完一個冬天也不會停歇,猶如永夜難明。

“快一年了,”他轉身回來,說,“陳英忌日可能快到了,池燦的事我有分寸,放心吧。”

他沒有說的是,正因為不能讓池燦過一樣的日子,他才需要對池燦更冷淡一點。

何況不止丁雷這個麻煩沒有解決,許如桔顯然已經把池燦當成了自己的學生、弟弟和家人,李景恪不可能將實情說出來,難道要說是池燦先喜歡上了他的哥哥嗎?還是李景恪只讓池燦依賴依靠離不開他,而沒有允許池燦喜歡他,那些幽暗的種子是無端端灑下,無端端從池燦叛逆的心里冒出來的,和李景恪沒有絲毫關系——這聽起來會更荒唐。

許如桔只用一句上梁不正就能拆穿這種冠冕堂皇。

李景恪不擅長處理親密關系,但看上去確實很有分寸,而比起用利用池燦毀掉池燦的方式去報復池正茂,不讓歷史重演可能才是唯一的正解。

第31章 你哥真討厭

李景恪不清楚池燦媽媽的忌日到底是哪天,也不清楚池燦到底是否記得,但池燦的郁郁寡歡里應該有很多對媽媽的想念,盡管他除了剛來那些天,之后再也沒有哭喊過想媽媽、想去天上見媽媽的話。

有可以如此想念的人大概也會是件不錯的事,李景恪這麼猜測,曾經天真過的年幼的他也有過一絲好奇自己的親生父母長什麼樣子,是哪里人,因為什麼離開了他,讓他們素未謀面,讓他生來就無家可歸。

后來丁雷告訴了他答案,李景恪再也沒追溯過過往。

李景恪把粉色豬鼻子存錢罐放回池燦的床上,它的右邊耳朵已經粘好,不細看看不出裂痕,只是比左邊顯得稍小一點。

不過池燦床上陪睡了一年的那只小熊玩偶不見了,不知道池燦哪天拿掉的,使得床面死氣沉沉了一些,反倒突兀。放上那只存錢罐小豬,李景恪才覺得合適不少。

池燦從新學期開學后晚上回得晚一些,李景恪做好飯留在桌上,然后才去上夜班。

夜班不用干什麼活,搬搬貨再守守倉庫,但愿意干的人很少,時間太長,無聊又不能休息。池燦的存錢罐便是在這期間修好的。

李景恪終于接到阿文打來的電話,也是在一個夜深人靜的深夜。

這晚池燦跟楊鈞在路口告別,望了望遠處那扇黑黢黢的窗戶,把書包拖到了胳膊肘上才慢慢蕩到了門口。

李景恪當然不會在家,池燦心里早就沒什麼期待了,以前他回家喊媽媽我回來了,后來喊哥哥我回來了,現在不用再喊。

他一進門連燈也沒開,把書包往床上一甩,身體也跟著肆無忌憚倒下去,只聽見書包拉鏈在空中崩開,里面的文具書本嘩嘩啦啦掉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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