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癖》第44章

方應理對他的回避并不理解,只是固執地審視他,看他整個人在圍攏的毛毯里團著,一臉睡得不清醒的樣子,骨子里那點精明氣沒有了,只剩下不自覺的懵懂,像毛絨絨的布偶貓。

“我載你。”方應理說。

只要沒被發現,沒有像夢境里那樣發展,一切都好說。任喻不置可否,揉了一把睡得微亂的發,走到洗手間洗臉,卻發現新的一次性牙刷拆開過了,擺在漱口杯上,牙膏也給他擠好了。

有點大事不妙。任喻覺得他第一次有點好奇婚姻了。

這該死的好奇心。

兩個人給Theta放了狗糧,方應理檢查了一下德牧沒全部立起來的半邊耳朵:“再等半個月,還是不行的話,得買個立耳器了。”

他對這方面的資深程度好像遠超一個普通的愛好者。任喻揉揉Theta溫熱的腦殼,問方應理:“你很喜歡狗?”

“其實是有一點補償心態。小時候我爸不讓養,把我帶回家養的流浪狗隨手送人了。”

“我大哭的時候,他們大笑。大人似乎很喜歡捕捉孩子的眼淚,好像收集得足夠多就可以彌補自己在成人世界的失敗。”方應理輕描淡寫地笑笑,“當然,現在他們還是習慣性否定我的生活,只是我不在乎了。我們保持適當的距離生活,互不干涉。”

“怎麼說呢。”任喻聽完以后想了想,“對我這個一無所有的人來說,能夠撕扯和憤怒,聽上去就還挺寶貴的。”

方應理表示理解:“只能說,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然后兩個人一道出門,任喻領著方應理到小區對面巷子里的早點鋪吃早飯,這家在這很多年了,但方應理很少來。

“你們精英早上是不是都吃星巴克和三明治?”任喻掀起臟污斑駁的擋風簾,一股蒸屜上的熱浪混合著食物的香氣撲面而來,還沒等方應理回答,又問,“你吃什麼?”

“都可以。”方應理望去,看到靠近廚房的位置還有一張空著的面對墻壁的吧臺式小桌。

“老板,兩碗豆漿,兩根油條,一籠小籠。”

任喻吆喝著點了餐,跟著方應理過去坐下,店鋪不大,桌子也小,兩個人肩抵肩坐著,有些局促。桌椅板凳算不上干凈,任喻用紙淺淺擦了兩輪,想著幸好方應理今天穿的便裝,不然恐怕干洗費用都得三位數。

“這家油條炸得酥。豆漿也是現榨的,特新鮮。蟹粉包子不太行,不如鮮肉的。”

明明這個人搬來也沒多久,倒像個老街坊一樣如數家珍。方應理嘖了一聲:“你挺會吃。”

“人活著嘛,吃和睡兩件大事。”任喻抽了雙筷子遞過去,“最大的愿望就是吃好吃的東西,睡好睡的人。”

然后又解釋:“哦我說的‘好’,是match,不是容易上手的意思。”

豆漿端上來,蓬勃的白氣向上涌動,方應理問:“那現在實現了嗎?”

任喻低頭喝一口豆漿,被燙得嘶了一聲,又將油條塞進嘴里,咬出酥脆的碎響,一股饜足感沖擊頭腦,繼而轉頭看向方應理,目光下移,那里與自己總能嚴絲合縫的相嵌。

Match。

他笑笑:“現在,算是吧。”

作者有話說:

任喻:emmm,怎麼不算呢。

*match般配、契合、旗鼓相當。任喻的意思是“好睡的人”是指睡起來舒服的人,不是容易睡到的人。

*下章掉馬

第31章 交換

等任喻一口氣又炫了一個小籠包,分神出來,看見方應理低頭用勺子攪弄豆漿,心情很好地抿直嘴角。

任喻肩伸過去撞他一下:“我是不是說過,想笑就要笑。”

方應理就又不笑了。

任喻嘁了一聲,專心致志地享用早飯去了。

最后是任喻付的錢,算作昨夜方應理收留他一晚的感謝,方應理也沒跟他搶,畢竟非要計算的話,這頓飯恐怕還不抵一會出門的油費。

然后方應理開車載他去警察局,又錄了一個筆錄,畫了嫌疑人畫像,但當時太黑他看得不是很清楚,而小區的監控也模糊不堪,加之天氣很差,又沒有留下指紋痕跡,如果是那種流竄的小賊尋找起來是非常困難的,恐怕一時半會很難有結果。任喻表示理解。

出了警局,他坐回副駕駛:“走吧,去盛明逛一圈。”

方應理肘搭在窗沿上,拇指托住下頜,食指搭在太陽穴上點了兩下:“為什麼聽起來我很像司機。”

任喻樂了:“方律,親愛的方大律師,前面右拐,盛明家居,為表謝意,改天請你吃飯。”

不知道是“方大律師”這個稱呼討好了他,還是“親愛的”這三個字,總之方應理這回總算笑出來,一腳油門將車開了出去。

盛明家居算是當地最大的一家家居商城,周末人不少,好不容易找到一個位置臨時泊車。兩個閑人一起跑到負一層的門窗專區挑一把鎖。

任喻想干脆換指紋鎖,方應理卻覺得電子鎖不可控性更大,還是普通的鑰匙和鎖芯比較安全。

“我發現你這個人真的很老土,明明比我還小兩歲。”任喻說,“這年頭不流行old fashion了。”

他一邊付款,預約上門安裝的時間,一邊繼續道:“你是不是還在用刮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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