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水閥那次,找工具的時候,我翻了一下這里。”經過短暫的停頓,任喻迎上他的目光回答。
方應理還是盯著他,眼神有些意味深長。似乎經過很長時間的確認,他終于移開目光,看向正從他手中叼走狗零食的Theta,眼神變得柔和一些,他的指尖沾上口水,有一點潮濕。
“這個牌子的牛肉干原料占比不夠高,下次可以買樂心的。”
折騰了半宿,兩人一狗都累得夠嗆,方應理家就一個臥室一張床,兩個人炮都打了兩輪,也不矯情,心照不宣地各睡半邊。
任喻一躺下這才感覺出打完架后渾身筋骨的酸痛,跟散了架似的,方應理也不知道挑的哪家床墊,是真舒服,脊背往床墊里一陷,胸腔里的氣一松,就有種要睡過去的感覺。可他和方應理蓋在一張毯子底下,對方翻身時結實的小腿不時蹭過來,方應理體溫又高半度,蹭得他心里像燒一把火。
他腳掌抵著方應理的腳踝踢了一腳:“你這樣,怎麼睡?”
腳趾溫度偏低,這人的腳底也沒有一般人都會有的薄繭和糙皮,厚軟的腳掌結結實實抵在他的骨骼上,方應理眉心皺成川字,但眼睛沒睜開,閉著眼反問:“我怎麼了?”
任喻氣不打一處來,又沒臉開口,只好說:“還有毯子嗎?再給我一條,分開睡。”
方應理了然,只好睜開眼推一把衣柜的滑門,抽出一條扔過去:“我發現你人菜癮大。”
是什麼癮,不言而喻,評價意外地精辟。
但任喻才不會承認。他的手在毯子下溜過去,從方應理的平角內褲下端伸進,在堪堪觸及之時被對方的手強硬地攥住,阻止他進一步確認。
他掙動了一下,手指被捺進去變成拳頭,隨即被方應理整個掌住。
“你沒癮?”任喻得意地笑了一下,出言挑釁,“那怎麼會有反應?”
作者有話說:
寶們,周四不更,周五入v,當日更6000+,很快會掉馬,然后是瘋狂do大愛(?)+走走停停找真相,短篇節奏快,也不會太長(所以也不貴)。后面更新節奏跟著榜單任務走,周1-1.5W,就不另行加更啦,但還是想求一些海星星鴨,愛你們!希望方不行(bushi)和任小魚還可以繼續陪伴大家!12.14
第29章 誘餌
方應理將他的拳往下一壓,整個人撐起來,用膝蓋頂開他并攏的雙腿,在濃重的夜色里俯視他,然后緩緩逼近,幾乎到了鼻尖相抵的地步,嘴唇相距不過一指。吐息間牙膏殘留的香氣變得像催情劑,勾得人胸腔深處都在發癢。方應理的眼睛也奇怪,在白天看是沉凝的黑,而在黑夜里卻又格外得亮,有種極具侵占力的深情。
任喻嘴角的笑凝住了,眸底的光開始渙散,他舐了舐嘴唇,下意識揚起下頜,去迎一個吻。
就在這時,方應理勾起唇角,將被任喻壓在身下的空調毯抽了出來,向側面一躺,從他身上翻身下去了。
“睡覺。”
“草……”任喻心里暗罵一聲。
之后徹底息聲,不知過去多久,終于睡踏實了,空調嗡嗡地響,在單調的白噪音中任喻很快聽到方應理的呼吸變得平穩,他又等了一會,感覺自己也有點昏昏欲睡,但在瀕睡的前夕,他又將自己拉回來,奮力睜開眼,在黑暗中看向方應理。
這個人面對著他睡著,雙眼緊閉,眼皮下的眼珠是完全靜止的,薄毯略略遮住腰腹,又因為是側睡的緣故,袒露出的一半胸線要更深邃一些。
看起來是真睡熟了。
任喻輕手輕腳地坐起來,披起外套,借著小夜燈赤腳走到餐廳里,好在Theta睡在陽臺,否則還真不好行動。地板如水一般涼,等在餐柜前站定后,他蜷了蜷腳趾看向臥室,那里一片靜謐,甚至有些安靜過頭。
任喻又回過頭,盯住那個立在架上的暗藍色文件夾,心臟幾乎提到了嗓子眼,甚至引發呼吸困難。在短暫的出神中,這個文件夾幻化成一個鉤在鉤上的魚餌,他變成一尾在水中游弋的魚,他看著那個肥美的餌食,在冒險與忍受饑餓間搖擺不定。
最終他無法抗拒這種誘惑,果斷抬手抽下了那個近在咫尺的“真相”。
一個潘多拉魔盒,里面隱藏的究竟是不是一個邪惡世界。
他從外套口袋掏出針孔攝像機,將手放在文件夾的側邊,翻開了封蓋。
是打車票。
里面夾著一沓無關痛癢的打車票。
任喻背上的汗一下就下來了,他調亮手機,借著光線睜大眼仔仔細細翻看,沒有其他文件,甚至打車票上連可供研究的多余的字符都沒有。
……
他猛地意識到,他大概率被耍了。
他常和鄧微之說,線人線人,就是放長線釣大魚的人,做這行五年,他沒想到在金盆洗手的前夕,竟被魚給釣了!
心慌意亂間他立刻將文件夾重新插回架上,所有碰過的物品一一復位。剛做完這一切,背后就響起了他在監聽器里聽過無數次的家居拖鞋踏在地板上的聲音——方應理前重后輕獨特的腳步聲,徑直停在了他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