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小白睫毛發抖,小聲說:“閉眼,就看到他,困困,想睡覺,害怕……”
在錄筆錄之前,律師對他進行了反復的糾正,不可以再叫趙杰源主人,小白在沈冬冬的勸撫下,很快就改了過來。這是擺脫過去的第一步。
不過這次筆錄,顯然又勾起了小白的心理陰影。
“哥哥在呢,不走,陪你睡覺好不好?”
“嗯。哥哥,喜歡哥哥。”
“是嗎?哥哥也喜歡小白,讓哥哥親親小臉。”
“嘻嘻,香香。”
“……”正牌男友盛見野抱著胳膊,心情十分復雜,啼笑皆非。
希望沒有下一個小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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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許蔚新通知沈冬冬幾人,警察對趙杰源進行了傳喚。
沈冬冬匆匆安撫好小白,跟著盛見野跑到了派出所,在附近找了個咖啡廳坐下,焦灼等待。
沈冬冬帶了點學習資料,是大學物理。
他攥著杯藍莓酸奶,覺得腦袋昏沉沉的,無精打采地耷拉著眼角。
本以為學習效果肯定很差,可翻開課本,盯著上周怎麼也看不懂的課本例題,居然意外地有了思路。
沈冬冬懷疑地皺了下眉。
他試探著提筆計算,和標準答案相差無幾。
貓貓懵懵眨眼。
他翻頁,找到了上周的難點講課內容,吐掉吸管認真思考,把課本內容和例題都過了一遍,再去做習題……
非常順暢,從沒有過這種感覺。
沈冬冬抓住了盛見野的衣服,迷茫地小聲說:“我怎麼感覺,自己突然變聰明了點?課本內容很容易就理解了。”
盛見野沒太聽明白,反而是坐在對面的許蔚新轉過頭來,挑起眉頭:“冬冬,你說什麼?”
沈冬冬把課本推給他看,“這些題目我以前都要花很久才會做。
”
許蔚新低頭看了許久,抬眼意味深長地看著對面兩人,語氣有些無奈道:“冬冬,你和他……”
他用食指按在嘴唇,作為暗示。
沈冬冬有點難為情地點點頭。
許蔚新嘆了口氣,淡淡笑著說:“你呀你,我說最近見你的時候,你身上的味道怎麼變了點兒,原來是被人拐走干壞事兒了。”
沈冬冬紅著臉不說話。
托著腮的盛見野瞇著眼,思考了良久,把沈冬冬以往說漏嘴的蛛絲馬跡都結合起來,人工呼吸,進化……
他笑了下。
倒也沒點破,以后有的是機會驗證,還能逗逗貓咪玩兒。
盛見野揉了把沈冬冬的柔軟頭發,“看來有了弟弟之后,貓崽連腦袋都變靈光了,哥哥把專業第一的寶座擦得锃亮等你拿,再努力努力。”
“期末我就拿走。”貓貓被他說得有點驕傲。
他的目標之一就是打倒盛見野!
“哎,出來了!”律師一直盯著派出所門口,倏然站了起來。
其他三人視線立刻被吸引,遠遠看到了從派出所大搖大擺走出的男生,他把手揣在運動外套的兜里,神情自若地打量周圍,朝馬路對面一輛黑色瑪莎拉蒂揮了揮手,唇角甚至還帶著輕松的笑意。
律師面露愁色,朝幾人搖了搖頭。
沈冬冬一怔,“怎麼了?”
許蔚新眉頭緊鎖,喃喃道:“他應該蒙混過關了,證據不足,暫時釋放。按照小白所說,他是知道小白可以變成人的,也在小白人形時毆打過,現在看來,他在錄口供時八成死不認賬。”
沈冬冬咬緊了下嘴唇。
律師安慰道:“沒關系,還會有取證階段,我們還有機會。
”
盛見野隔著玻璃盯著趙杰源,轉頭出了咖啡館。
沈冬冬連忙跟上。
從正常角度看,其實趙杰源長得非常周正,五官稱得上俊秀,和電視上的年輕男明星有得一拼,只是鼻子的形狀有些怪異。
他看到從咖啡館出來的盛見野,愣了下,揮手打招呼:“嗨!太巧了吧!你在這兒跟朋友見面?”
“……”沈冬冬咬牙。
盛見野和他說,趙杰源小時候糾結同學欺負他,經常打他,現在居然裝作無事發生,還這麼熱切地打招呼!真是恬不知恥!
“別裝熟。”盛見野瞇起了眼,冷聲說:“我直說了,小時候的事兒我懶得計較,我今天是特地來找你的,為的是那只被你虐待的獅子貓。”
趙杰源愣了下,嘴角擴開個詭異弧度,有點詫異地笑了起來。
“哈?不會就是你們在報案吧?看來你也知道點兒小秘密?哈哈哈!盛見野,你也太搞笑了,他說到底也就是個貓,你居然敢扯到警察局來?信不信我告你惡意誹謗?別以為你爸現在發達了就能踩在老子頭上!”
他的笑容惡狠狠的,全然沒了之前的隨和。
“你還敢倒打一耙?!”沈冬冬被他的顛倒黑白惡心到,扭頭就跑回咖啡館,盛見野抓都沒抓住。
盛見野只能收手,繼續對付趙杰源,沉聲道:“你不用混淆概念,我說的是獅子貓。”
“行啊,那我也說說那個蠢貨。他是老子花錢養著的畜牲,怎麼處決都是我說了算,折斷他腿怎麼了?打瞎眼又怎麼了?老子賞他好吃的了啊,給他住的地方了啊,怎麼都比在外面流浪餓死強啊。沒剝皮煮了還算好的,可惜讓他給跑了,嘖。
到現在也沒撿著個新的回家。”
律師聽不下去,“你有沒有良心?那是一條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