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但曲俊文還在氣頭上,瞅著沈冬冬圓圓的后腦勺,最后用力撓了下自己的頭發泄憤,氣沖沖去衛生間放水了。
“貓餓了就自己回來了。”盛見野懶洋洋地翻過身來,胳膊搭在床沿欄桿上,明顯還沒睡醒,“大清早的,吵什麼吵。”
“明明是他……”沈冬冬一聽,忍不住就委屈地想打小報告。
結果抬頭就瞅見盛見野睡衣上的火熱痕跡,又立馬消了音,像個突然沒電的小喇叭。
貓貓羞恥之心頭一次這麼重,臉頰紅到快要滴血,鞋帶系錯了好幾次,手指抖來抖去。
等曲俊文離開宿舍,傅倫也下床去了衛生間洗漱,沈冬冬才扭扭捏捏,走到了盛見野的床旁邊。
左右看看確定沒人,貓貓小心搭話,“盛見野,你這個睡衣給我吧,我拿你之前給我的睡衣來換。”
盛見野慢慢睜開假寐休息的眼,好笑地挑了下眉,兩只胳膊交疊墊著下巴,垂眼望著沈冬冬。
“理由。”
“……”沈冬冬盯著和盛見野下巴分毫之差的淡白痕跡,更社死了。
他一把抓住那塊臟了的布料,自己都很嫌棄自己,不會講道理,干脆耍賴:“我喜歡你這個新的,這個好看。反正我就要換,不然我就把你這件睡衣偷偷剪碎……”
“得不到就要毀滅啊是吧?”盛見野笑了,腦袋微歪,“不給。”
沈冬冬很兇地皺了下鼻子,想了下決定采取迂回戰術,又道:“那你借我穿一天,我洗好了還給你。”
總之要毀尸滅跡,洗掉也可以。
盛見野眼眸微彎,好笑道:“冬崽被田螺姑娘奪舍了啊?還知道給哥哥洗衣服了?內褲洗不洗啊?”
“你你你!不要臉!”貓貓一下破功,被他不加遮攔的調戲氣得跳腳,說不出口太臟的話,只能學了盛見野罵曲俊文的詞兒。
盛見野好像被逗笑了,忍不住低下頭去,肩膀不斷發顫,過了會兒才又抬起眼來,用力揉了把沈冬冬的頭發。
“用不著你,你那手留著做題去。前天晚上教你的題會了沒?”
沈冬冬一呆。
“待會兒哥要檢查,要是還沒學會就打屁股。”盛見野懶洋洋地又翻過身去了,窩進被子里了。
“……”
貓貓急眼.jpg
他又不是真的想洗衣服。
不過盛見野好像一直沒發現哎。
這樣最好,他一定得找個機會把睡衣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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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正常上課。
沈冬冬昨晚久違地釋放了一通,睡眠質量還挺好,今天上許蔚新的課時意外地精神,一點兒也不困。
“困死老子了,幸虧昨晚聽了勸,沒跑去KTV通宵。”坐他旁邊的曲俊文打了個哈欠,困到聲若游魂。
懶懶地拿手機拍下ppt,就當完成筆記了。
余光瞥到沈冬冬在埋頭認真記筆記,曲俊文匪夷所思地咂了下嘴,“你昨晚不是跟朋友玩兒去了嗎?還那麼早回來,上課居然不困。”
早上被曲俊文兇了,沈冬冬心里還憋著氣,愣是不理他,繼續記筆記。
曲俊文側頭盯著他,重重“嘖”了聲,抬手掐了把沈冬冬軟綿綿的臉頰,趁著沒被狠狠拍開,趕緊縮回了手,捻著指腹回憶觸感。
他有點不自在地哼道:“你他媽脾氣真是越來越大,一句也說不得。早上那不是著急嗎,就朝你吼了,哥給你道歉行了吧?”
沈冬冬記筆記的手頓了下。
還沒來得及說話,曲俊文就被講課的許蔚新點到了名。
“曲俊文,你能說下剛剛老師講的算法有什麼共通性嗎?”許蔚新笑瞇瞇地說。
課都沒聽的曲俊文:“……”
不過此人向來臉皮死厚,大大咧咧地笑了:“不好意思啊許老師,我這人笨,剛剛就沒聽懂,總結不出來。”
許蔚新笑容微淡,“那就好好聽課,少去騷擾同學。人家不想理你,還上趕著湊什麼?”
全班頓時笑了起來,紛紛扭頭看向曲俊文,還有他兩旁的舍友。
曲俊文在班里是經常整活的開心果類型,老師喜歡點他的名兒活躍氣氛,同學也會常常起哄笑話他。
“聽著呢。”曲俊文硬擠出個笑,有點窘迫地撓撓后腦勺,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眉頭卻微微皺著。
總覺得許蔚新是故意找事兒,就為了刁難他一句。還是他想多了?
不過扭頭一看,沈冬冬也在樂,唇角壓不住弧度,曲俊文也只能嗤笑了聲,自認倒霉。
下午的排球課,老師教怎麼練雙手傳球,要求兩兩練習,沈冬冬不是很愿意組隊,就自己跑去對著體育館的墻對打了。
把排球丟到墻上,等球彈回來,貓貓再連忙伸胳膊去接,在打到墻上,如此反復。
不過沈冬冬墊球水平太差,經常接不到,就撿起來再重新開始。
勉強也有點樂趣。
貓貓不太喜歡這個環節,打得手腕痛,還是學擊球的時候比較爽,貓貓可以騰地彈跳很高,然后啪啪扣球,飛速旋轉的球重重砸地時真的好爽。
墻壁彈出去的球又沒接穩,從并起的細瘦手腕上摔了下去,掉地滾走了,貓貓趕緊回頭去找球。
黃藍條紋的球被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拿起,盛見野把球頂在指尖,當成籃球一樣轉了圈。
“拋下隊友,自己在這兒練啊?”盛見野耍完帥,把排球夾在腰間,朝沈冬冬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