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課堂上其他學生也笑了起來。
剩下的小半節課,沈冬冬一直窩在盛見野的大腿上趴著打盹,剛剛打架的體力消耗有點嚴重。
旁邊有同學激動地偷拍,想摸摸布偶貓,但被盛見野以“貓貓身上現在很臟”為由拒絕。
昏昏欲睡的小貓咪一下就清醒了。
他瞪著水潤的藍眼睛抬頭,用不滿的眼神無聲控訴——你居然敢嫌棄貓貓臟!那你放貓貓下去!
盛見野裝看不懂,又拆了包借來的紙巾,慢悠悠地用水打濕,按住抗議貓貓的腦袋,擦拭身上沾著的咖啡漬。
他擦地很細致,幾乎相當于把貓洗了一遍,咖啡也被擦了個差不多。
只是棉花糖團原本蓬松的厚厚貓毛,被打濕成了一縷一縷的。
某只貓還不知道自己變成了禿頭小丑貓,依舊仰著腦袋,試圖用美貌攻勢讓盛見野內疚道歉。
可惜,盛見野現在只想笑。
他悠哉哉地給貓貓擦完,坐在旁邊的傅倫遞過來了張干凈的手帕,還有上次留下來洗的小衣服。
“靠,累死我了。那只貓真他媽能撲騰。”
曲俊文翻個白眼,一屁股坐到傅倫旁邊的位置,壓低了氣音說話。
他們坐在階梯教室的最后幾排的位置,聲音稍微壓低,老師就聽不見,簡單活動也不會影響課堂秩序。
曲俊文剛被派去把那只和沈冬冬打架的野貓抓了起來,待會兒要送到給貓絕育的醫院里再做檢查。
它做完絕育手術還沒多久,又是打架又被咖啡潑,說不定會傷口感染。
曲俊文坐下喘了幾口氣,偏頭越過傅倫,看了眼在盛見野懷里的乖巧貓貓,心里癢得很。
干脆偷偷打商量,換到了盛見野旁邊的位置,彎腰噘著嘴找貓親親,“來乖乖,真可愛,讓哥親一口。”
貓爪嫌棄拍在了他的鼻子上。
曲俊文凝固。
盛見野喉嚨溢出笑聲。
“看不見人家不愿意啊,滾蛋。”盛見野頭都沒抬地擠兌曲俊文,抬起布偶貓的爪爪,把衣服套進去。
“草,憑什麼啊?”
曲俊文無能狂怒。
“嫌你身上的煙味兒。”傅倫說。
曲俊文鄙視道:“是你自己嫌吧?我現在很收斂了好不好,我在宿舍從來不抽煙啊,咋可能身上天天沾著煙味兒?”
不過說完,他還是狐疑地抬起袖子聞了聞,依舊完全沒感覺。
貓貓不理曲俊文,仰頭接受盛見野的擦臉服務,直到毛毛漸漸重新干爽蓬松。
“好了嗎?”傅倫催促。
他急著想抱貓,等了半天。
“快了。”盛見野搓完小貓臉蛋,擼了幾把,低頭盯了半晌,又從書包里摸出個東西。
傅倫眉頭微微皺了下。
“乖乖不是有主人嗎?”
“有什麼關系?”盛見野笑了聲。
他捻在掌心的小鈴鐺串著黑色絲帶,鈴鐺旁還有個小銘牌。
沈冬冬好奇地用貓爪撥弄了下,發出一連串不大的響聲,清脆好聽。
盛見野慢條理斯地展開絲帶,攏在布偶貓蓬松的大圍脖上,絲帶陷入柔軟毛發。
貓貓低頭,努力看銘牌上刻的東西——好像是一串電話號碼,下面還有行小字:別殺我,我的主人很有錢。
“連個貓牌都不掛,要是丟了,上哪兒去找?”盛見野手指扣緊了紐扣,垂著眼又道:“我只是幫幫忙罷了。”
沈冬冬后知后覺,這鈴鐺居然要戴在貓身上,連忙用爪爪去扒拉,搖頭想掙開。
可盛見野的動作相當快,綁好后還用手指彈了下鈴鐺,把貓貓抱到桌子上看效果。
“咪……”沈冬冬不敢大聲,怕引起老師的注意,小幅度地掙扎和抗議,心里很慌張。
盛見野這次不光是冒充貓貓主人了,是在明目張膽地上位,可惡!
貓貓的確想有個鏟屎官,能省去好多關乎生存的麻煩,可以無憂無慮地學習,但是他不要隨隨便便被認領啊!
貓貓現在是有知識的大學喵,怎麼能跟普通流浪貓一樣,誰給飯飯就跟著誰回家呢?貓貓也要選擇權!
雖然盛見野家的房子很大。
還有很多冰淇淋可以吃。
沈冬冬咽了下口水,痛恨自己竟然有點動搖,干脆扭頭不理盛見野了,窩成一小團自閉。
“它不樂意戴。”傅倫抬手摸布偶貓的腦袋,手指擠入項鏈與貓貓相貼的位置,想找紐扣解開。
“那貓要是被偷了,塞進籠子里,丟到長途車廂,被無聲無息運到幾千里之外,燙燙剝皮吃了,要怎麼找”
盛見野往后倚著座位,抱著胳膊懶懶地說。
“……”傅倫沒說話。
貓貓也沉默了。
他聽貓咖老板說過,有很多小貓咪就是這樣喪命的。
而且好多都是家養的品種貓貓,是被貓販子偷走的,基本上沒有生還的可能,在運輸路上顛都能顛死。
貓承認,有那麼一丟丟害怕。
不過他都成精,變成人了。
應該……不會這麼慘吧?
“盛哥說得對。”曲俊文很贊同地點頭,感慨了聲,“這年頭,別說小貓了,人都有被拐走噶腰子的,早上我還看見新聞了。壞人太多,多點防范是好事兒。
”
貓貓:“……”
好吧,都一樣危險。
曲俊文又嘖了聲說:“想想還挺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