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缺說他上次看到一群人氣勢洶洶地這麼找一個人, 還是在小說里, 果然自己體驗了才知道那種刺激感, 太帶勁兒了。
“都是小意思。”
吳輝仿佛這倆夸的是他, 一臉的驕傲:“我哥他這種事跡啊,一個手指頭數不清的。”
席旸呵了聲:“現在知道叫哥了?”
吳輝挑眉:“你一直是我哥啊。”
接下來是吳輝的表演時間, 他說從小學開始席旸就有很多追隨者了, 他們就是傳說中的后排男生, 事不惹他,他不惹事。
上大學收斂很多,以前真的拽到不行,對什麼都不屑一顧。
這態度就很橫啊,所以一旦有什麼事,他處理起來就非常得心應手,也不怕被告訴家長老師,不怕被告狀,本著一副我管你他媽的態度,無所畏懼。
又很義氣,嘴是欠了點,但是該干什麼就干什麼。
“就他媽的,”吳輝又氣又羨慕:“很帥啊。”
他說完對虞予幸道:“你都不知道有多少女生喜歡他。”
虞予幸長長啊一聲,那這不就:“講講他的愛情故事唄。”
吳輝根本沒有思考:“他哪有什麼愛情故事,有都是……”說到這兒,他突然咳了聲:“哇,這個田螺好好吃啊。”
“哈哈哈,”認真聽故事的許杰笑了起來:“你戛然而止過于明顯了朋友。”
吳輝笑:“是嗎?”
殘缺:“你這樣顯得席旸的愛情故事十分不可告人。”
吳輝也笑了:“我可沒說啊。”
殘缺于是對席旸道:“你自己說吧。”
席旸正在給魚挑刺:“說什麼?”
殘缺:“說說你的愛情故事。”
席旸十分坦蕩:“一張白紙。”
殘缺:“沒談過啊?”
席旸:“沒有。”
殘缺:“有喜歡過誰嗎?”
很明顯的,絲滑的對話在這里卡住了。
也是這一下,全桌人都在看席旸。
席旸笑:“怎麼了,都看我。”
殘缺挑眉:“有喜歡的人啊?”
這問題問得。
問就問吧,問完他還看虞予幸一眼。
你殘缺看虞予幸也就罷了,許杰和吳輝也看虞予幸。
你們仨看虞予幸就罷了,席旸你也看過來干什麼?
話題中心人物瞬間變成了虞予幸,所以這個人很不爭氣的,臉紅了。
“看我干嘛?”虞予幸。
許杰先笑了起來:“吃田螺吃田螺。”
吳輝:“嗯嗯,田螺不錯吧。”
殘缺:“確實不錯,夠辣。”
這下是全桌高朋滿座般的話題戛然而止了。
大家不知道哪兒來的默契,沒人說一句話的,都在吃田螺。
吃完還笑,那種大家都知道笑什麼,卻什麼都不說的笑。
虞予幸根本不敢抬頭。
田螺確實挺好吃的。
大家點的菜陸續上桌,對面三個話嘮也開始天南地北地聊天。
聊球,聊地理,聊天文,聊數學,聊物理,聊哲學,想到什麼聊什麼。
虞予幸本來也在聊天氛圍中的,但很不幸,漸漸的,他被席旸放在桌子上的手吸引了注意力。
你說是屬于心理學還是生物學呢?席旸的所有一切,都對虞予幸有致命的吸引力。
不是第一次觀察席旸的手了,今天的虞予幸主要看席旸的指甲,和長手指。
就很好看啊。
看著看著,視線下的食指突然晃了起來。
虞予幸頓了一下腦袋。
“看什麼?”
席旸問虞予幸。
虞予幸點了一下席旸的指甲蓋:“剛剪的嗎?”
席旸:“下午剛剪的。”
虞予幸:“好好看。”
因虞予幸這句話,席旸也看手了,仿佛想從他隨意一剪的指甲里,看出到底哪里好看了。
席旸當然不懂。
虞予幸懂就行。
“給你看我的指甲,”虞予幸把手拿起來:“我是昨天剪的。”
席旸觀察數秒:“好好看。”
虞予幸笑了起來:“可以不用硬夸。”
席旸用食指挑起虞予幸的食指:“怎麼我的就是硬夸,我認真夸。”
虞予幸下巴仰起寫:“那你說說,哪里好看?”
席旸不止挑,他把虞予幸的手指放在自己的手心上。
捏一捏,摸一摸,按一按,翻過來,翻過去。
“手怎麼這麼小。”席旸說。
虞予幸不服:“也就比你的小一點,”他再說:“是你的手太大了。”
席旸攤開虞予幸的手心,和他對在一起。
虞予幸攻擊回去:“你好黑。”
席旸:“你好白。”
“hello?”
桌子對面突然傳來聲音。
虞予幸抬起頭,與六目相對。
這一下,他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討論聲沒了,這會兒異常安靜。
虞予幸趕緊把手收了回來。
吳輝笑:“干什麼呢你們。”
席旸拿起桌上的杯子:“調情啊,看不出來嗎?”
虞予幸:“……”
虞予幸:“???”
吳輝笑得更大聲了:“你這麼坦蕩你耳朵別紅啊。”
虞予幸轉頭看席旸。
果然,整個耳朵赤紅,甚至還紅到了耳下的皮膚里。
“吃你的田螺,”席旸說:“可以嗎?”
吳輝點頭笑:“好好好,你們繼續哈,我們當沒看見。”
席旸:“閉嘴。”
吳輝:“唔唔唔。”
顯然吳輝因為得到了許多能調侃席旸的機會,他很快樂。
分開的時候,一個勁兒地約虞予幸下次打游戲,讓他有空了一定要叫他。
一頓飯大家都很快樂,出了門吳輝先打車回去,剩下四個人一起回宿舍。
到了殘缺的宿舍樓,剩下三個人。
到了許杰和席旸的宿舍樓,剩下兩個人。
許杰對于席旸要送虞予幸回去這件事,一點疑惑也沒有,甚至還讓席旸一會兒回來去山上的便利店給他帶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