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席旸問:“這為什麼是值得說的?”
虞予幸愣了一下。
是啊,這為什麼是值得說的?
他不自禁代入了席旸,所以這事變成了值得說。
那對席旸來說呢?
“因為是直男,”虞予幸只好把故事往下說:“所以后來那個男的就很容易被家里說服去結婚,還瞞著鄭濤,”虞予幸嫌棄了句:“好惡心。”
席旸發表觀點:“這和他是不是直男沒關系,純粹是這個人惡心。”
虞予幸想了想:“有道理。”
“那你呢?”席旸突然問。
虞予幸:“我什麼?”
席旸突然又放下了一塊肉,滋的一聲好大聲。
其實不會呲到虞予幸的,但虞予幸還是往后仰了好大半米。
席旸問:“你一直都知道鄭濤的性取向嗎?”
虞予幸明白席旸此刻腦子里的前后關系是錯的。
是因為鄭濤性取向男,虞予幸才認識的他,而不是認識了他之后,才知道的。
事情突然變得小心翼翼了起來。
“知道。”虞予幸說。
席旸:“驚訝嗎?”
虞予幸:“不吧,這有什麼。”
席旸又給虞予幸夾了塊肉。
虞予幸:“你也吃啊,干嘛一直給我夾。”
席旸好似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并不是一個服務員,終于放下了夾子。
“那你呢?”虞予幸當然也要問回去:“你驚訝嗎?”
席旸:“不驚訝。”
虞予幸再問得明白點:“這很正常,對吧?”
席旸:“嗯。”
虞予幸又張開了嘴。
但嘴里的話過了一下腦子,他突然又閉上了。
差點把那句“那要是我也是呢?”說出來。
嚇暈咯!
怎麼敢的啊虞予幸。
后來吃飯的走向就很平淡了,中間吳輝給席旸打了個電話,即使席旸是放在耳邊接聽的,虞予幸都能想象那邊吳輝說了什麼。
你怎麼跑藍城去了啊。
你怎麼不告訴我啊。
你去藍城干什麼啊。
巴拉巴拉。
吃完飯時間還早,他們下二樓,準備逛兩圈再上去。
扶梯剛出來,虞予幸的手腕就被席旸給拉住了,順著席旸的目光過去,虞予幸看到一家銀飾店的門口,寫著“打耳洞”三個字。
“你來真的啊?”虞予幸問席旸。
席旸:“我像是開玩笑?”
一點也不像,進店這個人就告訴店員要打耳洞,然后就坐下了。
店員拿耳釘穿槍時,虞予幸和席旸一句話都沒有地盯著她的手操作。
安靜的空氣,突然傳來了店員的笑聲。
“你朋友好像比你還緊張。”她說了這一句。
席旸聽后轉頭看虞予幸:“你緊張?”
虞予幸仿佛自己要即將遭受這一切:“其實挺痛的,啪的一聲,蠻嚇人的,”虞予幸說完問:“你怕疼嗎?”
席旸說:“怕。”
怕?
虞予幸以為席旸剛才那副輕松的樣子,無所謂的呢。
但席旸說完之后,抬頭看虞予幸的眼神。
怎麼說呢,不像小狗的,但是,好像小狗啊。
虞予幸一下子就可憐住了。
不過虞予幸還沒說什麼,店員給出了建議:“害怕的話可以拉著手哦,”她又說:“很多人都是這樣的。”
虞予幸被店員的話愣到。
誒啊呃咦?
“你自己去打的嗎?”席旸問虞予幸。
虞予幸:“和小藝。”
席旸:“你拉他手了嗎?”
虞予幸還真沒印象了,那時候腦子里全是放在耳朵上的槍,伸頭一刀縮頭一刀,不過。
“應該沒有吧。”虞予幸說。
他應該不會拉小藝的手吧。
“我要打咯。”
店員把槍夾住席旸的耳垂。
其實打耳洞也就是一瞬間,或許心里比身體還痛。
虞予幸走過去一點:“別怕,沒事的,一下子就好了。”
席旸:“嗯。”
不知道什麼錯覺,席旸明明和平常沒兩樣,但虞予幸就是覺得他此刻坐著好乖乖啊。
虞予幸只好移開視線看槍,也看著店員食指扣住。
盯著盯著,他的余光里突然一個東西閃過。
下一秒,他的手被人撈了起來。
席旸牽住了他的手。
“啪。”
耳釘穿過耳垂。
虞予幸明顯感覺席旸捏了一下他的手。
虞予幸眨了一下眼睛。
誒啊呃咦?
視線里,席旸垂眸抿住唇。
虞予幸:“痛嗎?”
席旸說:“痛。”
虞予幸往席旸身邊走半步:“就剩一邊了,馬上就好了。”
席旸:“嗯。”
啊……
虞予幸一定是魔怔了,此刻他照顧欲爆棚,即使席旸的手比他大,他還是努力包住他。
“我打這邊了哦。”
店員十分溫柔,語氣也變得輕聲細語了,對準了另一只耳朵。
虞予幸眉頭緊皺。
這個過程,虞予幸明顯感覺比打第一只耳朵時久多了。
這個店員不知道在磨蹭什麼,一會兒往上移,一會兒又往下挪。
虞予幸手心都要出汗了。
席旸手背的青筋好明顯。
他們的色差也好明顯。
“啪。”
空氣終于傳來這一聲,虞予幸的手也被席旸用力捏了一下。
而虞予幸口中憋著的氣,也終于能緩緩吐出來。
“好了,”店員把槍收起來,笑了笑:“很勇敢哦。”
虞予幸噗的笑了,也對席旸說:“很勇敢哦。”
席旸把兩人的手舉起來,錘了一下虞予幸的額頭。
隨即,兩人的手就分開了。
虞予幸:“馬上就不疼了。”
席旸突然把耳朵湊到虞予幸眼前。
按理來說虞予幸不應該知道這是什麼意思的,但他的身體不知道哪兒來的條件反射,對著席旸的耳朵吹了一下。
席旸又換了另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