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啦,”殘缺抬頭:“哦?席旸也來了。”
虞予幸:“你喝這麼多了。”
殘缺:“還行吧,”他問席旸:“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回家了?”
虞予幸:“你還有空問他。”
殘缺哎呀一聲:“坐坐坐,多大點事,席旸你也坐,你們陪我喝兩杯,一個人喝太無聊了。”
虞予幸:“你還好吧?”
殘缺:“你問我身體還好,還是心里還好?”
虞予幸:“都問。”
殘缺:“都不好。”‘
虞予幸和席旸對視了一眼。
殘缺:“真的是,沒必要啊沒必要,我到底在干什麼,我收回都不好,我現在很好。”
虞予幸:“你好個屁。”
殘缺又長嘆一聲,拿起新的一瓶。
虞予幸:“別喝了吧,你喝多少了。”
殘缺推到虞予幸面前:“你喝。”
虞予幸看著到殘缺這樣,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所以這一下,還沒等這兩人反應過來,虞予幸就直接拿起新的那一瓶,意思地和殘缺碰了碰杯,就十分氣勢地噸噸噸。
噸噸,噸……
噸?
虞予幸一個愣住。
等等。
虞予幸緩緩把已經快要干完的瓶子放下,視線無焦距地看著前方。
余光里,滿是席旸的眼神。
糟,糟了。
他他,什麼人設來著?
第30章
其實要騙的話, 也可以騙過去的。
誰說酒量不好的人不能這麼喝酒,這一杯明顯是主打一個“我氣你殘缺不爭氣”。
但虞予幸他心虛啊。
他磕磕絆絆地把最后那幾口喝掉,喝完他一丁點不敢看席旸地把空瓶子好好擺放, 再不敢看席旸地拉開殘缺對面的椅子坐下。
殘缺當然一下子就看出不對勁了。
他看看坐著的虞予幸,再看看站著的席旸:“你們咋了?”
虞予幸舔了舔唇, 上面還有沒嗦干的酒味:“沒事啊。
”
殘缺再看看虞予幸,再看看也拉開椅子,坐在虞予幸旁邊的席旸。
殘缺笑了:“真沒事啊?”
他的眼神有種下課鈴響的感覺,休息十分鐘, 吃吃別人的瓜,我的先放一放。
“真沒事?”旁邊的席旸,看著虞予幸重復了這句話。
虞予幸試探的眼神丟過去:“那,有事?”
席旸精準把虞予幸剛才干掉的那瓶酒挑了出來,放在虞予幸面前, 眼神仿佛在說“解釋解釋”。
虞予幸吸吸鼻子。
其實他現在裝也來得及的,只是他不想騙人了。
不想騙席旸。
虞予幸對席旸擰了一下眉, 噓聲:“回去再說。”
當務之急是眼前這個喝了大醉的人。
席旸今天也戴了眼鏡,他推了推, 一副暫時饒了你的樣子,按了一下虞予幸的腦袋。
轉頭, 殘缺傻笑著看著他們倆, 嘴里一個雞排, 咔吱咔吱。
回到正題。
“怎麼突然過來喝酒了?”虞予幸問。
殘缺表演一個十分鐘下課結束, 神情立馬悲傷了起來:“他昨天晚上又給我發了小作文。”
虞予幸忍住沒翻出白眼:“感動死你了?”
“不是不是,”殘缺自己笑了:“哎呀, 就是, 哈哈, 還挺感動的。”
虞予幸:“說的什麼?”
殘缺眼神猶豫。
“我出去吧,你們聊。”席旸說。
虞予幸這才意識到殘缺剛才看了席旸一眼是什麼意思。
他也反應過來,自己太把席旸當自己人了。
不過殘缺說:“沒事,”他又進入傷情狀態了:“也沒什麼,席旸知道也沒事。”
他把手機拿了出來,翻到了狗東西的微信。
入眼,就是好長的白色框,密密麻麻的都是文字。
殘缺滑得很快,但很不巧,虞予幸正好有一目十行的本事,狗東西雖然寫的東西多,但來來去去就那麼點東西,文筆還特別的白,很容易掃完。
說自己結婚是被迫的,很對不起你,但求你不要刪掉我,給我留個念想,你是我的執念,我永遠愛你。
“笑死。”
看完,虞予幸評價了這一句。
殘缺挑眉:“你這就看完了?”
不等虞予幸回答,殘缺也問席旸:“你也看完了?”
席旸:“看完了。”
殘缺:“你倆看挺快。”
席旸:“你這是在故作輕松嗎?”
殘缺像是被席旸戳到了什麼,嗚的一下哭出來:“看破不說破啊。”
虞予幸:“……”
虞予幸:“你不是說只為他難過五分鐘嗎?”
殘缺突然抬頭:“確實,今天超過五分鐘了,”他突然笑起來:“行,今天到此為止,下班!”
虞予幸:“……”
勸是勸不住的,接下來幾分鐘,席旸和虞予幸無聲地陪殘缺又喝了幾瓶。
是的,虞予幸也一瓶一瓶喝,席旸就看著他那樣一瓶一瓶喝。
然后他們聽著殘缺說一些,狗東西后天就要結婚,昨天還說那些屁話干什麼的話。
大概是殘缺心里有底這會兒是有席旸在的,所以他口中的那個對方,代入女生的話,也毫無違和感。
直男聽了有自己的理解,應該不會受到沖擊。
只是好景不長,他們還沒來得及把殘缺勸回學校,酒吧里來了一個人。
虞予幸是沒有見過殘缺前任的,但從殘缺看這個走過來的人的眼神可以看得出來,就是他了。
明顯殘缺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那個人在門口的時候,殘缺驚訝地“臥槽”了一聲。
席旸和虞予幸視線跟著過去,再跟著這個男的走過來。
這會兒店里沒有多少客人,這邊角落更是安靜,氣氛古怪極了。
這個男的看了眼桌上的酒,再看了眼桌邊的人,突然撲的一聲,跪在了殘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