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暈。”
虞予幸用只有席旸能聽到的聲音說。
席旸挪了過來,因為使了力,抓虞予幸的手用力了些。
他用手背輕輕碰一下虞予幸的臉頰:“快到了。”
虞予幸:“嗯。”
虞予幸說的暈也不全胡說八道,這個司機車開得很差,急剎急走,虞予幸手機都不敢看。
席旸說的快到了確實是快到了,再下一個路口,司機就將車停在了校門口。
席旸很認真地把虞予幸當醉酒的人扶下車,虞予幸其實是有點不好意思的,但事已至此,就只能裝到底了。
“我沒這麼嚴重。”眼見小藝也要過來扶,虞予幸趕緊說。
小藝于是放下手。
席旸:“今天周末,你們沒有約嗎?”
小藝啊了聲:“她晚上有排練,不過應該差不多了。”
席旸:“去接她。”
小藝醍醐灌頂似的哦了聲:“行,那我去了。”
小藝走后,虞予幸笑了笑:“挺有經驗啊。”
席旸:“沒經驗。”
虞予幸吸吸鼻子:“談過嗎?”
席旸:“沒有。”
這個回答有點出乎虞予幸的意料。
但也不是那麼驚訝。
虞予幸:“沒談戀愛你吃什麼醋?”
席旸:“什麼吃醋?”
虞予幸:“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在說什麼。”
席旸轉頭看了虞予幸半秒,突然伸手捏住了他的臉。
“干嘛!”虞予幸大聲。
席旸笑了笑,放開手:“我沒吃醋。”
虞予幸:“那我去問吳輝。”
席旸:“你去。”
虞予幸哼了一聲:“他才不會告訴我呢。”
校車來了,將他們載到了男生宿舍門口。
下車后,兩人沿著斜坡往上,很快就看到了席旸那棟宿舍樓。
也很快就經過了席旸那棟宿舍樓。
虞予幸問了句廢話:“你送我回去啊?”
席旸:“不要?”
虞予幸抿住一個笑:“要。
”
他們單獨這樣待在一塊的時間其實很少,很少很少。
虞予幸不是話多的人,顯然席旸也不是,而且他們不算很熟的,但這樣走起來虞予幸一點尷尬的感覺也沒有。
不用想著自己走路是否別扭,也不用想著是不是要開口說點什麼。
虞予幸第一次覺得這條坡很好走,第一次慶幸他的宿舍在最遠的那棟樓,甚至他還嫌路太短了。
總有盡頭。
越往上人越少,虞予幸拿門禁刷卡時,周圍基本已經沒有其他同學了。
兩人繼續無聲地往樓里去。
“幾樓?”席旸問。
虞予幸:“三樓。”
說完,虞予幸停下腳步。
席旸也停了下來:“怎麼了?”
虞予幸看著墻:“走不動了。”
空氣中,傳來席旸很低的一聲笑。
接著席旸轉身過去,把背留給虞予幸。
席旸:“上來。”
虞予幸:“這怎麼好意思啊。”
話音還未落,虞予幸就跳了上去。
席旸悶哼一聲。
虞予幸:“干嘛,我很重嗎?”
席旸:“虞小豬。”
虞予幸捏席旸的耳朵:“你才豬,臭大腸。”
席旸停下腳步。
虞予幸馬上捂嘴:“對不起。”
席旸:“呵。”
虞予幸探腦袋,看了席旸一眼。
沒生氣嘛。
虞予幸蹬鼻子上臉:“能叫大腸嗎?”
席旸:“當然不可以。”
虞予幸因為席旸咬緊的“當然”笑了起來。
虞予幸:“我非要叫呢。”
席旸:“那我只能……”
虞予幸:“嗯?只能什麼?”
席旸:“求你別叫。”
虞予幸有點高興:“哈哈哈,那好的,”他又補了句:“我很聽話的。”
席旸笑:“你最好是。”
走了幾步,虞予幸表揚:“挺輕快的嘛。”
席旸沒有說話,但身體回應虞予幸了,他兩步并一步直接往上邁。
虞予幸低聲笑了起來,繼續夸獎:“哇,哥哥好棒。
”
席旸:“謝謝您。”
虞予幸:“是該謝謝您才對。”
席旸:“還暈嗎?”
虞予幸:“我可沒那麼菜。”
席旸:“誰知道呢。”
虞予幸捏住了席旸的耳朵。
席旸:“趁我對付不了你偷襲我。”
虞予幸:“是啊怎麼樣……啊!”
席旸突然往后退了幾步,把虞予幸壓在墻上。
虞予幸亂叫起來:“錯了錯了。”
席旸再發力。
虞予幸:“啊屁股屁股屁股。”
席旸鬧夠了,就饒了虞予幸。
這麼一番,虞予幸的心跳砰砰。
心跳砰砰,也不只是因為鬧了這麼一番。
他們很快就到了三樓。
真的好快。
虞予幸沒有要下來的意思,席旸就將他背到了宿舍門口。
按席旸說的,虞予幸其實有許多次可以偷襲席旸的機會,甚至不動聲色。
比如靠一靠,比如碰一碰,比如聞一聞。
只是虞予幸太慫了。
而且這樣也容易讓自己陷入一種不可自拔的境地,他才不要。
到了門口,虞予幸就被放了下來,腳尖著地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所以差點沒穩住,他往后晃了一下。
席旸眼疾手快,抓住了他。
“你踩到我了。”虞予幸低頭。
席旸不急不忙,先把腳縮回來,再遞過去:“踩回來。”
沒有人開燈,窗外的月光把席旸的影子落在了虞予幸的身上,幾乎全部包裹。
有沒有人把這個畫面定格啊。
當然沒有。公祝號廢話選手
先踩了再說。
虞予幸抬起腳尖輕輕壓了一下席旸的鞋。
席旸:“開心了?”
虞予幸:“那當然。”
席旸:“進去吧,好好睡一覺。”
虞予幸:“不要。”
席旸:“怎麼了?”
虞予幸摸了摸席旸衣服胸針上的貓:“好可愛哦。”
席旸低頭看。
虞予幸又踩了席旸一下。
接著他遞上自己的鞋,意在讓席旸踩回來:“吶。”
席旸沒有踩。
他的視線在虞予幸鞋上停留片刻,而后他抬起了頭,看虞予幸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