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墨昨天看到那則謠言之后,立刻便讓人出處理了,那個營銷號一看和沈家有關的東西,立刻就刪得一干二凈,而且還連聲道歉,生怕沈家繼續追究責任,按道理今天上網應該看不到那則謠言才是。
“星羽。”他脫下西裝外套掛起,松了松領帶后走過去。
阮星羽似乎這才反應過來,他微微側臉看向沈疏墨:“沈先生?你回來啦。”
說話焉焉的,仿佛經受了什麼重大打擊。
“怎麼了?”沈疏墨坐到他身旁,很不習慣他這副垂頭喪腦的模樣。
然而這話一出,立刻觸動了阮星羽的回憶,他眼淚汪汪:“我今天打游戲一直輸!”
時間回到下午,阮星羽興沖沖地再次點開游戲,當然,他打的是匹配,沒有安旬帶他,他實在是沒那個膽子去打排位。
這次他玩之前還去做了功課,看了一些好上手的英雄的技能攻略和解說,然而操作和解說還是有點差距的,阮星羽一開局挨打了,一血播報響起的時候,他還沒反應過來。
雖然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真正開局的時候還是有些遲緩,就像是接收信息的延遲。
這個小河蟹好像是可以打的?
然后這個草也可以蹲。
阮星羽一點點地按照記憶中的攻略摸索,可是游戲局面還是不免陷入被動和逆風,對面的打野囂張無比。
百年繁華:對面行不行啊,果然黃金段位就是菜。
就連隊友都忍不住吵起架來,輔助和射手在互相推鍋。
“射手你能不能別死站在那里啊,走一下會死嗎?”
“哈?每次人一來你跑得比我還快,好意思?”
“不跑跟著你死啊?”
“打都不打一下,能不能不要這麼慫啊!”
輔助是個女生,聲音聽著十分御姐,而射手則是個聲音粗獷的漢子,兩人開著麥克風對噴,默默帶飛的打野卻一聲不吭,于是戰火直接蔓延到戰績倒數第一差的阮星羽身上。
射手:法師你都不知道過來一下嗎?一直在中路打河蟹發呆,夢游一樣。
阮星羽一懵,這游戲原來還要過去找隊友的嗎,他昨天和安旬玩的時候,一直都是在中路呆著,安旬也沒有說他,于是他操縱著人物跑去下路,期間還因為不熟悉地圖繞了個路,去到的時候射手和輔助都已經死完了。
射手直接炸了:“你故意的吧?還在野區兜個圈才來?”
阮星羽好生委屈,他打開麥克風:“我沒有呀,這個地圖好難走啊,我都找不到出口。”
少年音委委屈屈,帶著些許低落和難受,兩個本來還在謾罵的人一下子便消了聲音,仿佛啞火的炮,語音頻道里頓時一片安靜。
“不好意思,我昨天才下載的游戲,都不會玩。”阮星羽小小聲給自己辯解。
輔助和射手此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他們沒想到現在這個游戲竟然還有真萌新,從游戲操作看,估計整局十個人,只有他一個純萌新。
“沒關系。”就在這時,打野開麥了,他是隊里拿人頭最多的人,但是卻一直很好脾氣地沒有說任何話,“你這個英雄,你就按順序321按技能,丟完技能就跑。”
“這樣嗎?”阮星羽依舊很沮喪,他掃了一眼面板,他是隊里戰績最差的,“是我太菜了,對不起。
”
就在這時,輔助重新打開了麥克風,說話的語氣和剛才判若兩人,溫溫柔柔道:“沒事沒事,新人是這樣的,我來保護你,這狗屁射手自己呆著吧。”
射手也沒了剛才暴躁的樣子,咳嗽了一聲,低聲給自己辯解:“這不是你先罵人嗎?”
接下來一整局,游戲都彌漫著奇異但又和諧的氛圍,對面依舊壓著他們打,戰績也不怎麼好看,團戰之后無人生還,五人甚至還有心情聊起天來。
射手大大咧咧問道:“法師成年沒有呀,聽聲音好小。”
阮星羽看著灰暗的屏幕:“成年啦,今年十八。”
“真的嗎?剛剛你開麥的時候我還以為是什麼未成年小孩,都不好意思罵了。”輔助哈哈一笑,開起了他的玩笑,絕口不提自己其實是被那委屈巴巴的聲音所觸動。
“不用上學嗎?怎麼下載游戲來玩了?”上單也湊熱鬧過來提問。
“身體不好,在家里呀。”從前世開始都是網絡上課的阮星羽從來沒想過上學一事,“我朋友說帶我玩,我就下載了,可是我好菜,就偷偷來玩一下。”
言下之意是自己偷偷來練習的。
隊里幾人發出了解的聲音,紛紛安慰他:“對面都是開小號炸魚的,打不過多正常啊。”
全隊唯一的破綻阮星羽昨天才知道炸魚什麼意思,他眨了眨眼,再次點開游戲面板,看到上面大大的3-12,再一看其他隊友,全是正戰績,
備受打擊。
一看就是他拖了后腿。
水晶爆炸的動畫隨之出現,阮星羽像焉兒了的花一樣退出游戲,連收到剛才隊友的邀請都沒有理會。
他垂頭喪腦地在床上刷了一會兒云博后,起身跑去客廳看電視,說是看電視,注意力卻一直不在電視屏幕上,而是腦袋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