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是要去玩的意思啦。
阮星羽立刻喜開顏笑坐好,目向前方。
藝術街位于市中心的廣場附近,是當初修建廣場的投資方,順帶一起投資的一條街道,誰知這條街道卻一躍成為了市內網紅街道,更甚至成為了旅游必去的景點之一。
每日的人流量給街道的小販和商鋪帶來不可計數的收益,加上其特別的涂鴉建筑風格以及數量眾多的手工品店鋪,吸引了不少的畫家前去,每走一段路便能看到在街頭擺攤作畫之人。
“好可愛。”阮星羽站在一個小攤前,桌上擺著數個木雕,都是憨態可掬的小動物,豐富的神態更為它們增添了一股靈氣。
“小弟弟要不要來一個呀?”小攤的老板娘年約三十,化著精致的妝容,“看在你長得好看的份上算你便宜點。”
然而阮星羽搖搖頭:“謝謝姐姐,我再看看吧。”接著便拉著沈疏墨走了。
“不買嗎?”沈疏墨問道,其實他剛才已經準備掏出手機付款了。
阮星羽左右看了一下,發現周圍都是那種賣木雕的小攤,也不知是不是在同一個地方進的貨,于是踮起腳湊到沈疏墨耳邊小聲道:“其實我也會雕那個。”
這倒是令沈疏墨有些意外,阮星羽的那雙手一看便知是從不做粗活才能如此白嫩,沒想到還有雕刻的愛好。
兩人一邊走一邊逛,阮星羽看什麼都新奇,然而走在他身旁的沈疏墨冷著一張俊臉,因為兩人顏值頻頻回頭的路人愣是沒有一個敢湊到少年面前去。
“怎麼了?”沈疏墨看見阮星羽忽然停下的腳步,順著視線望去,看看有什麼能讓他駐足凝望。
不遠處一位青年坐在畫板前,無數的客人在他的畫板前排起了長隊,只為了等他畫一幅速寫。
阮星羽扯了扯沈疏墨的衣角,一雙淺棕貓眼亮晶晶地看著他,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他也想畫。
沈疏墨不用他說出口也知道他想做什麼。然而這烈陽之下,哪怕因為樓房而有少許陰涼之處,經營速寫也絕對是個苦力活。
“你都沒有工具。”
阮星羽有些失落,但又有些不甘心:“可是,可是那邊有店鋪可以買。”
眼角耷拉下來,就連翹起的呆毛都無精打采,像朵焉了吧唧的小玫瑰。
沈疏墨見狀有些心軟:“只能畫一個小時。”話一出口,他便有些后悔,然而看見阮星羽瞬間一幅歡天喜地的模樣,又覺得讓他玩一個小時也不錯。
兩人就近走進了一家類似書店的鋪子,店主是個中年大叔,看到阮星羽迅速挑好畫具來付款,便興致勃勃問道:“小伙子來采風呀?”
他們這條街出名,經常有附近的大學生過來采風。
“我打算擺個小攤子畫畫呢。”阮星羽彎了彎眉。
老板有些驚訝:“你沒帶凳子可怎麼畫。”
阮星羽一愣,這才想到這個問題,他看向沈疏墨,這一時半會兒似乎很難買到一張凳子呀。
只見那老板爽朗地大笑幾聲:“這樣吧,我給你張小板凳兒,你在我門口支個小攤怎麼樣?就當給我攬生意了。”
他可看出來了,這倆人光是站在那里便能吸引無數目光,給個小板凳加店門口的位置算什麼,說不定還這能給他招來一些生意,免得他閑得拍蒼蠅。
沈疏墨到了一眼店門口,恰好有一片陽光照射不到的陰涼地,加上寬敞,店長允許的話其實是一個不錯的擺攤之地,于是朝阮星羽點了點頭。
阮星羽這才向書店老板道謝,接過他遞過來的小板凳后,到門口支起畫架,擺好紙張。
畫架背后還貼了一張臨時寫好的“宣傳單”,上書“30元一張速寫”。
短短幾字筆走龍蛇,遒勁有力,一看便知出自沈疏墨之手。
阮星羽坐在畫架前,沈疏墨也隨之坐在了他身旁,他身高腿長,老板給的板凳卻又矮又小,坐在上面一雙大長腿曲起,倒顯得有些局促起來。
阮星羽見狀覺得有些好笑,毫不客氣地戳了戳他的膝蓋笑了幾聲,沈疏墨自是知道他笑的是什麼,但也只是縱容地沒說什麼。
如若這一個小時都沒人來那自然是最好,可以當做中途休息,但因為沒人來阮星羽難過了又該怎麼辦?
兩種可能性在他腦海中交替,令他開始糾結要不要臨時雇一兩個人過來充一下場面。
既不會累著,又不會讓阮星羽失落。
然而事實證明一切都是他想多了,攤子剛支好幾分鐘,第一位客人已經來了。
“你好,請,請問是畫速寫嗎?”走到畫架前的是一位長相可愛的女生,臉蛋有些紅,看上去有些羞澀。
她緊張地撩了撩頭發,等待著阮星羽的答復。
阮星羽立刻露出燦爛的笑容:“當然,您要畫嗎?”
“是,是的。”女生被身后的朋友推了一下,直接坐在了畫架前,面帶羞澀道,“麻煩你了。”
阮星羽對她安撫性地笑了笑,動筆在紙張上描畫起來,流暢的線條,雖然手中只有一支炭筆,卻絲毫不影響他的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