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載好云信之后,阮星羽點開一看,又是需要注冊賬號,這回要求的是手機號碼。
這又是什麼?
他知道手機是什麼,因為以前歷史書上放過古藍星手機文物的照片。
可是他連手機都沒有,哪來的手機號碼呀。
阮星羽皺了皺鼻子,只好誠實地回復道:“我還沒有云信。”
來世不做打工人:“啊,那勞斯沒有其他賬號嗎?”
游客8888:“沒呀,你看我現在都還是游客賬號呢。”
來世不做打個人:“……對哦。”
來世不做打工人此時在屏幕前也被哽住了。
他是個作者,平時其實就喜歡到處搜羅畫風精美或者價格白菜的畫手,方便給自己的小說約稿,今天在論壇恰好刷到這個帖子。
按照他的經驗,一般這樣提問的畫手都是新勞斯,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會是寶藏白菜畫手。
于是他猶豫了一下:“那勞斯你有聯系方式之后麻煩告訴我一下可以嗎?我真的有約稿意向呢。我的云信是XXXXXX6,或者你有云信了來加我也可以!”
說完還發了一個貓貓賣萌的表情包。
阮星羽自然是點頭說好,這可是潛在的未來客戶。
他決定晚點再詢問一下沈疏墨電話號碼應該怎樣弄,初來乍到實在是不清楚這個世界特有的東西。
收到滿意回復的來世不做打工人頭像立刻便掛上了離線的標志,阮星羽則是托著腮開始上網搜尋作畫的方法。
阮星羽率先排除的便是紙繪,他環顧屋內一圈,并沒有發現作畫的顏料和紙張,而且紙繪也不方便他網上接單。
然而數位板和平板他也沒有,一番排除下來,也沒剩下幾個選項。
于是阮星羽開電腦自帶的畫畫軟件,嘗試了一下鼠標作畫,蹙了蹙眉。
有點難操控。
但是可以畫。
少年生疏地運用著陌生的工具,淺色的瞳孔倒映著白熒的屏幕亮光,無數道線條劃過,勾勒出人物的造型,那些早已爛熟于心的繪畫技巧,隨著逐漸摸索到的功能再次出現。
吃午飯的時候,阮星羽并沒有看vb晚|霞|贈|月|亮|整|理到沈疏墨,據說是有事又出去了。一心撲在畫畫上面的阮星羽聞言只是胡亂點了點頭,隨后幾乎一整天都呆在房間內作畫。
因為有前世的基礎在,他畫畫的時間雖然很長,出來的成品卻還是那麼賞心悅目。
澄澈而湛藍的大海,洶涌而來的白色浪花,一條人魚從海中躍出,金色的頭發比太陽更為燦爛,肌膚如玉,藍色的魚尾是深海的顏色,鱗片在光下折射出五彩的斑斕,尾鰭輕觸海面,濺起點點水滴。
還不夠。
少年長舒一口氣,神色有些許疲憊,揉了揉干澀的眼睛,一雙貓眸閃爍著明亮的光。
黃昏將近,暖橙色的夕陽隨著西斜逐漸灑滿整個工作桌,為木制的桌面蒙上了一層金燦燦的光。
他看著電腦上尚未完成的畫作,還有一些細節沒有處理好。
不僅僅是因為他對于操作電腦的生疏,還因為這個作畫軟件的并沒有前世軟件強大。
阮星羽輕輕嘆了口氣,將畫作保存好后,緩緩伸了個攔腰,骨骼發出清脆的聲響,抬頭看了一眼掛鐘,竟然已經是傍晚六點,身體似乎現在才反應過來,肚子涌起一陣饑餓感。
于是他趕忙下樓,林叔此時正在廚房忙活,拖鞋踩落地面的聲音響起,阮星羽跨下臺階最后一級時,家中大門正好發出聲響打開。
沈疏墨回來了。
“沈先生你回來啦!”少年的聲音如鈴鐺般清越,一下子便竄進了沈疏墨耳中。
沈疏墨一愣,點了點頭,少年站在樓梯前眉目如畫,唇角微微揚起,對著來人勾起一個小小的微笑。
阮星羽悄悄挪步到沈疏墨旁邊小聲道:“沈先生,你知道聯系電話要怎麼弄嗎?”
男人將外套脫下放到掛衣架上,隨意地將領帶扯開后坐在沙發上看著阮星羽:“晚飯后告訴你。”
為什麼現在不能說?
阮星羽不解,想追問為什麼,就在這時,林叔拿著飯菜出來,這意味著晚飯時間的開始,于是他只好癟了癟嘴抬腳邁向餐桌,走在他身后的沈疏墨眼里閃過一絲笑意。
男人長腿一邁,越過阮星羽身邊坐在椅子上,伴隨著若有若無的薄荷味。
兩人在用餐時都不是多話之人,餐桌上的氛圍安靜卻不緊張。
阮星羽的吃相十分斯文,每一口都吃得很慢,碰上稍微有些大塊的肉類,還要分上幾口吃完,臉上一鼓一鼓的像只吃堅果的小倉鼠。
用完餐后,林叔將桌上的碗碟收拾好,阮星羽想跟進去幫忙,卻被林叔揮手趕走,于是只好轉身走出廚房,誰知一扭頭便直接撞上了一堵堅硬的墻。
“嘶。”阮星羽捂著額頭,抬頭一看,這哪里是墻呀,這是站在這里的沈疏墨。
少年的額間微微泛紅,嘴巴微微張開似是十分訝異,只是小小的碰撞,白皙的皮膚竟然立刻就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