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上山不方便,所以就沒有讓眾人回到別墅午休,王導說把種植小樹的鏡頭拍完,就結束這周的拍攝任務。
眾人吃完飯淺淺休息了一會兒,又開始種植小樹。
家長們早上已經將肥料和水都拿上山了,這會兒紛紛拿過來挨個給坑里面施肥、澆水。
肥料靠近的一瞬間,裴行洲臉色巨變:“這是什麼?”
傅錦樂也捏起了鼻子,“好臭啊!”
挑肥的西西爸爸跟兩人開玩笑:“這可是純天然的人工有機肥。”
他們今天早上特地去附近的農民家旱廁挖的。
裴行洲腦子一轉,瞬間想明白了這是什麼,面目驚恐地看著一大勺肥料澆在他們的坑里。
傅錦樂聽不懂,繼續捏著鼻子問:“哥哥,什麼是油雞肥?用雞做的嗎?”
不遠處的路路已經從媽媽那里知道了,扯著嗓子:“這是屎粑粑!”
傅錦樂:!
裴行洲強行忍著嘔吐的欲望,也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西西爸爸幫他們施肥后,又澆了好多水到坑里,那股刺鼻的味道才漸漸散去,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們的鼻子習慣了。
兩個人對著坑底注視了一眼,又飛速轉過頭,兩人一起將小樹苗移過去,徹底蓋住那堆東西。
小樹苗根部有一個小泥土包,不用人扶著就可以立在坑里。
兩人一人站在一邊,將周邊上午挖出來的泥土填回去,當然,那個大石頭就不用填。
填泥土比挖坑輕松多了,傅錦樂用鏟子一揮,坑邊的泥土就自動飛到坑里,然后再用鏟子將松散的泥土鏟實。
突然間,傅錦樂力氣沒控制住,小鏟子拍到了小樹苗,也不知道為什麼,小樹苗就這麼失去了平衡力,朝裴行洲倒過去。
但這會兒裴行洲正背對著小樹苗鏟土。
傅錦樂想拉小樹苗沒拉動,反而被小樹苗帶過去,踉蹌兩步,卻又絆上了腳下的石頭,徹底失去平衡,小樹苗的一根樹脂甚至都被傅錦樂拽下來,狠狠在地上滾了兩三圈。
那塊大石頭也剛好跟著滾下來,砸中了傅錦樂的小腿。
但索性小樹苗被傅錦樂拽偏離了軌跡,沒有砸中裴行洲。
狀況突發!一切發生得都異常地快,甚至連一旁的攝影師都沒有反應過來。
裴行洲過去扶起傅錦樂,只見傅錦樂臉上一片擦傷,紅彤彤的,還有被手中樹枝擦到的痕跡。
傅錦樂疼得放聲大哭,耳邊完全聽不見任何話。
裴行洲懵了,明明自己只是轉了一下身,怎麼弟弟就摔了下去,還這麼嚴重,說話的聲音不由得急起來,聽起來有點咄咄逼人:“不要哭不要哭,我們去醫院,早上剛剛摔一次,這次又摔倒了,你怎麼不小心一點?”
傅錦樂從疼痛和意外中回過神來,就聽到哥哥還這麼說他,明明他是為了保護哥哥!
受傷的不安全感,外加被不理解的委屈,傅錦樂情緒崩潰了:“我不要理哥哥了!我要回家,嗚嗚嗚,爸爸,媽媽……”
拍攝意外中止,節目組抽出幾個人人飛快將傅錦樂抱下山,同時通知黎笙和傅庭。
幸好第一周的拍攝在本市,傅庭和黎笙能立馬趕過來。
王導負責疏散現場的工作,他拍拍還在呆滯中的裴行洲:“洲洲,不要擔心,樂樂已經送去醫院了,我們現在先送你回家。”
他知道這哥倆關系一向好,這會兒裴行洲心底肯定不好受。
其實他心底也不好受,傅錦樂被抱起來時一直喊著腳疼,更別提臉上的擦傷,簡直觸目驚心,血淋淋一片。如果這里坡度再陡一點,他簡直不敢想結果會怎麼樣。
裴行洲還是呆愣在原地,腦海中不停地回想傅錦樂的傷口,還有那句話。
“我不要理哥哥了!”
他是沒有看管好弟弟,可他已經很努力了,甚至忍受臟亂的泥土,和充滿惡臭的大糞味道,弟弟為什麼就不理他了。
傅庭甚至還在談一個合同,接到節目組的電話后也只能匆匆中斷。
傅錦樂情緒很崩潰,一直在哭,直到傅庭和黎笙趕到醫院后才慢慢平靜下來,但還是一直止不住抽泣流淚,身體一直在發抖。
不過還好,傷得不嚴重,腳踝輕微扭傷,小腿青腫了一片,靜養幾天就好,臉上和身體雖然多處擦傷,但都傷得不深,表皮傷也是養兩天就行。
醫生給傅錦樂打了一針消炎針,消炎針有一點鎮靜的效果,沒一會兒傅錦樂就哭著睡過去。
等傅錦樂醒來時,發現自己已經回到家了,身上的傷口都已經被處理過,衣服也換成了柔軟舒適的睡衣,手里還被黎笙塞了毛絨小熊。
看到傅錦樂清醒過來,一直守在床邊的傅庭和黎笙連忙湊過去:“寶貝還好嗎?身上還疼不疼?”
傅庭身上還穿著西裝,因為傅錦樂身體不好,以往他回到家都會第一時間換回家居服消毒。
黎笙:“媽媽給你熬了粥,我們喝一點好不好?喝了就不疼了。”
粥……
傅錦樂突然聯想到裴行洲,臉上又是忍不住一陣委屈,眼見就要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