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瀟眼睛都直了。
葉橙把兩條項鏈分開,其中一條放在他手心,說:「如果不方便戴戒指的話,可以用這個拴住掛在脖子上。」
說著,他指了指胸口,彎起唇角道,
「這裏,是離心臟最近的地方。」
陸瀟的表情剎那間變了,葉橙一驚,心想不會要哭吧,不至於不至於……
幸好陸瀟沒哭,他很堅強。
他只是覺得自己太混蛋了。
葉橙說每天都在多喜歡他一點,還親了他,還送了他項鏈。而他居然氣了一天,還這麼蠻不講理,越想越覺得不可理喻!
陸瀟心裏把攛掇他的罪魁禍首蔣進罵了十幾遍,攥緊項鏈低聲道:「對不起,我昨天不該亂生氣的。項鏈我會一直戴著,就算以後不用掛戒指了,也會永遠戴著的。」
小男友的覺悟突破了最高值,葉橙極其滿意地摸了摸他低垂的腦袋,獎勵一個親昵的捏捏臉。
陸瀟蹭了蹭他的掌心,黑眼珠濕漉漉。
當天晚上,蔣進遭到了一場無妄之災。
兩人在夜市的路邊攤吃小羊排,陸瀟把啤酒換成了冰可樂,蔣進疑惑道:「喝什麼可樂,燒烤就得配啤酒嘛。」
陸瀟順手把他的也換了,說:「我戒酒,你也別喝了。」
蔣進意識到可能談判失敗,友軍被策反了。
他小心地問道:「瀟哥,你一家之主的地位沒保住嗎?」
他不提還好,一提陸瀟就來氣,語氣嚴厲地責備他道:「都怪你提的那個該死的建議,什麼叫硬氣點?什麼叫一家之主?男男平等你不懂嗎?葉橙每天為我為你這麼費心,你還在背後捅他刀子。這也就因為你是我兄弟,我才不跟你計較,再有下次的話,當心我抽你。
」
蔣進人傻了,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這他媽不僅沒談成,好像還被洗腦了。
不愧是葉橙,黑的都能給他說成白的。
「聽見沒,別裝死。」陸瀟逼問道。
蔣進只得舉起雙手頭像,「得,我錯了,哥。我不說了行了吧,酒也不喝了,橙哥說的都對。支持男男平等,我閉嘴。」
還平等呢,你就做一輩子夫管嚴吧,他暗自想道。
陸瀟吃完宵夜回家,十分乖巧地給葉橙發消息匯報。
葉橙沒回他,估計是洗澡去了。
剛一進門,他就看見孟黎坐在沙發上,對他招了招手道:「瀟瀟,過來一下。」
陸瀟走過去,把書包放在一旁坐下,「什麼事?」
孟黎沒急著回答,視線落在他脖子掛的項鏈上,問道:「新買的?還挺好看。」
「葉橙買的。」陸瀟隨口說。
孟黎溫聲說道:「你想不想搬回白澤湖?剛好跟小橙家離得很近,你們可以一起上學放學,閑的時候就去打打籃球。」
陸瀟莫名地看向她,「那邊的房子不是賣了嗎,怎麼又想搬回去了?」
孟黎避開他的註視,不自然地說道:「我跟那個中介是熟人,他說最近買房的人想脫手,剛好可以再買回來。那邊的環境比市中心要好,雖然離學校遠了點,但可以讓司機接送你們。」
陸瀟察覺到不對,皺起眉問道:「在這裏住的好好的,為什麼突然要搬家?」
他當然願意和葉橙做鄰居,甚至恨不得住到他家裏去。但是他和孟黎在久隆住了很多年,沒道理這麼著急搬走。加上孟黎眼神閃躲,更讓他覺得古怪。
孟黎找了個借口:「我不喜歡這兒,總覺得很壓抑。你看看這天花板,這家具,都是你爸挑的風格,看著就讓人不舒服。
」
陸瀟看出來她是在用理由敷衍,可是也確實如她所說,自從她從青山回來之後,情緒就變低沈了許多。
或許,換個環境,對她來說是好事。
陸瀟點了點頭道:「那行,不過也不一定非要去白澤湖,我周末陪你多看幾套房子再決定吧。你想搬到哪裏,我們就去哪裏。」
孟黎本以為說服他要大費周章,於是開頭就把葉橙拿出來壓他。結果沒想到這小子這麼為自己考慮,她感慨地摸了摸陸瀟的頭發,說:「謝謝你答應媽媽,也謝謝你沒問那麼多。」
陸瀟從小到大都不怎麼和她有肢體接觸,被這麼一碰難免尷尬。他站起身拿上書包,僵硬地說:「我上樓了,有事叫我。」
孟黎笑著說:「好,對了,明天是你外公的忌日,你記得跟媽媽一起去給你外公掃墓。」
「知道了。」
陸瀟走了之後,王嫂端著盤子走過來。
「夫人,水果切好了,我給他送上去。」她說道。
孟黎卻變了臉,尖聲說:「放這兒就行,我給他拿上去,你走吧。」
王嫂不知道她怎麼又不高興了,放下盤子準備離開。
孟黎抱著手臂哂笑道:「王嫂,你跟我也有些年了。哪些事應該做,哪些事不該做,你不會不知道吧?」
王嫂垂下雙手,說:「我只做夫人交代我的事,其他的一概不了解。」
「你最好是這樣。」孟黎冷著臉說,「別被我抓住你的小辮子。」
王嫂面無表情地提醒:「夫人,你該吃藥了。」
孟黎被她這句話激怒了,刷的一下站起來道:「少拿這副嘴臉糊弄我!你以為我真的那麼不清醒,任由你們擺弄嗎?怎麼,陸堯山要回來了,你翅膀也石更了是吧。
」
王嫂一聲不吭地任她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