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阮昊卻在考完試后朝那幾個男生發了火,發了話不準任何人找程立的碴。
一轉眼,兩年時間都過去了。
餐廳里忽然掌聲雷動。
原來是一角小小的演奏廳帷幕被拉開,老板拿著話筒在臺上講話,問有沒有客人愿意上去即興演出,表演得好,一桌免單。
來這家餐廳的幾乎是年輕人,有人在吹口哨,有人在大聲叫同伴的名字,各種歡樂聲音交雜,好不熱鬧。
一個青年男人被同桌的人哄上臺,拿話筒唱了一首五月天的《天使》,獲得掌聲不斷。
整個餐廳的氣氛都被調動了起來。
陸續又有人上臺,男女都有。
唐滿在音樂聲里說:“老大,來不來?!”
阮昊笑了笑。
他又轉頭問卓寧遠:“上不上?!”
卓寧遠直接站起身。
裴勁跟張軍見這架勢,等臺上的人唱完,趕忙也站起來朝那邊喊:“我們這邊有人要上臺!”
很多人尋著聲音將目光也投過來。
阮昊湊近程立說:“等會兒帥哭你。”他說完站起身,朝唐滿和卓寧遠打了個手勢,三人前后往舞臺上走去。
三個還不到二十的小年輕。
一字排開一米八往上的身高,一上臺就足夠讓人矚目了。
下面已經有女孩子在尖叫給他們加油。
舞臺雖小,但五臟俱全。有架子鼓,電吉他等樂器。
跟老板又要了兩個支架話筒。
三人各自在自己熟練的樂器旁坐下來,不同于以往的校內晚會,有彩排有訓練。這會兒全憑那股勁兒。
樂器帶的前奏一出來,整個餐廳都沸騰了。
是黃家駒的《光輝歲月》。
這算六班的班歌了,男同學在班上有事沒事習慣吼一嗓子,就會變成集體大合唱。
阮昊跟卓寧遠抱著兩把電吉他站在舞臺上,唐滿坐在后面。沒人能舍得移開在他們身上的視線。
他們的肩上有光,眼里有星辰。
“風雨中抱緊自由
一生經過彷徨的掙扎
自信可改變未來
問誰又能做到
今天只有殘留的軀殼
迎接光輝歲月”
許多人站起來跟著唱,直到最后一個音符落下,掌聲經久不歇。
在眾人“再來一首”的歡呼聲里,三人朝臺下行了個紳士禮,在口哨聲里下臺了。
阮昊徑直走到程立旁邊,額頭和鼻尖都有汗珠,他拿過程立的杯子灌了一杯涼白開,又用帶著磁性的低沉聲音問他:“帥哭你了沒?”
“嗯?”他又旁若無人地湊近他。
還沒問出答案,老板端著一杯酒過來了,挨個跟這幾個小輩們碰杯,說菜還可以隨便加,這桌單免了。
鄰桌有人也時不時看過來,還有女孩們在對著他們拍照。
很快,他們掀起的小高潮又被其他人的精彩演出帶過去了。
阮昊沒問到答案心有不甘,擋了裴勁遞給程立的好幾次酒,這會兒自己卻親自哄著他喝了一大杯。
裴勁喝高了,眼尖看到這一幕,“咚”地一聲站起來,舉著酒杯非要敬程立。
“我是真沒想到,程班長也會和我們一起出來玩哈哈。”他搖搖晃晃往這邊走。
“程班長你不知道,我們在背后都喊你刷題機器,你不會介意吧?”
程立已經犯迷糊了,抬頭看裴勁。
“程……程立這是在瞪我嗎?”
唐滿把他拽坐下來,說:“還瞪你爸呢!”
“瞪……瞪我爸干什麼?”
卓寧遠不想再聽這麼糟糕的對話,從桌上拿了塊面包過來對裴勁說:“張嘴。
”
“啊?”
“閉嘴。”他把面包塞他嘴里。
裴勁:“唔唔唔。”
唐滿和李軍趴在桌子上狂笑。
卓寧遠指唐滿裴勁還有李軍,又眼神示意程立:“四個醉鬼,我倆怎麼分配?”
阮昊十分正直的將程立扶起來說:“我的人我帶走,其他的你處理。”
“軟日天,你是人嗎?”
阮昊給了卓寧遠一個眼神不回應,對程立說:“背你回去吧?”
程立點頭。
他就這樣背著自己的人跑了。
回到客棧已是十點多了。
阮昊將程立放在床上,特地去關緊了窗戶。
他去浴室試水溫,正在想著怎麼哄程立脫光光跟他一起進去洗澡。
程立自己進來了,從身后抱住阮昊。
“怎麼了?”阮昊關了淋浴。
程立不回答,拿臉蹭阮昊的背。
阮昊從未經歷過這樣的程立。
他一向寡言,跟他說十句話,他可能只會回應兩句。在一起的前幾個月,他每次親他,程立都會下意識地躲。
后來慢慢地,他習慣了阮昊的觸碰。但他從未主動過。
他有時候也很想問:程立,你喜歡我嗎?
他不敢問。
怕得到否定的答案。
就連這次一起出來玩,也是他強硬要求的。
阮昊轉過身,帶著程立走出淋浴區,又將他困在洗漱臺旁,低頭看他問:“我今天有帥哭你嗎?”
程立伸手抱住他腰,不回答。
阮昊抬他下巴,又湊近了一些問:“有沒有帥哭你?”
程立點頭,“嗯。”
“只是‘嗯’啊。”終于得到答案,他聲音里帶了一些滿足的笑意,雙手撐在程立身后的洗臉臺上,說:“沒有獎勵嗎?”
程立抬頭,很是嚴肅地看著他想了一會兒,毫無預備地吻上他的唇。
他用舌尖慢慢地舔,像是在嘗味道,又輕輕地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