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有,程立他媽,好好的一個正常人,就算知道自己老公可能曾經搞過基,但是后面跟她好好生活,至于發瘋了嗎?”
“閉嘴好吧。”阮昊抬頭瞪了他一眼。
卓寧遠玩味地轉手里的打火機,又說:“打個賭,你猜程立他爸跟肖磊,有沒有過那麼一段?”
每次說正經事,卓寧遠就這麼個不正經樣。
阮昊果斷說:“不賭。”
“切,沒意思。”卓寧遠往沙發上躺,再也不吭聲了。
見面還沒半小時,阮昊就要走。
卓寧遠像癱在了沙發上一樣,阮昊過去輕踢他小腿肚,這人也沒動靜。倆人畢竟是這麼多年知根知底的好兄弟,阮昊心想可能是手機里這些資料,勾起了他曾經才進娛樂圈一些不好的回憶。被人擺布像是玩偶一樣支配的那些經歷他可能感同身受。
阮昊出了包廂打電話給許棉直,跟他說了現在的位置,問他什麼時候能趕過來。
“四十分鐘內。”綿羊在電話那頭說。
“好,等你過來我再走。”掛了電話,他又回到包廂,安靜坐著想程清硯跟肖磊的事,等許棉直過來。他雖然能為兄弟兩肋插刀,但也只能做到這個了。
更多的,只有那只披著羊皮的綿羊能給卓寧遠。
阮昊在開車回去的路上,還在理順理卓寧遠給他看的那些資料,他在程清硯的辦公桌上看到過肖磊,在那張多人的照片上。
回到家已是十點多,程立還坐在書桌旁工作。金毛狗從聽到聲響就搖著尾巴去接回來的阮昊,這會兒又跟著他到程立旁邊。
“我去洗個澡。”阮昊雙手撐桌面,湊過去親了程教授一口,因為心里裝著事,態度稍微敷衍了點。
阮昊在浴室里對著鏡子刷完牙,捧了幾把水漱口,又定住了發呆。還在想今晚知道的事要不要跟程立坦白。
“你身上有酒味。”程立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浴室門邊上。
阮昊回過神來,回頭看他,說:“今晚跟寧遠去的是酒吧,沒酒駕,就是沾了點酒味。”
他笑著把程立拉過來,低頭親他嘴唇,低聲說:“測出酒精了沒?”
程立抬手捏他嘴。
阮昊抱著他就沒撒手了,松松地圈著他腰靠在洗臉池沿上。
“想跟你說個事兒。”
程立說:“你洗完澡再說。”
阮昊低頭嗅他臉,鬧著要親他,都被程立躲開了,他捂著阮昊嘴巴,有點不高興的表情說:“你身上有香水味。”
他聽了這話更樂了,老實地抱著家屬,完整交代今天一天的行程。
想哄程立跟他一起來個鴛鴦浴沒能得逞,阮昊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澡后,用干毛巾稍微擦了擦頭發,就出來了。
往客廳一看,程教授果然已經準備好了吹風機坐在沙發上看書,就等著他躺過去。
這幾個月他工作忙兩人相處時間變少都是沒辦法的事,有時候加班能到凌晨才回家,躡手躡腳地去匆匆洗個澡出來,就看見程立穿著睡衣出來了,給他吹干頭發,按摩太陽穴放松。
程立也一點點地在用自己的方式照顧他。
阮昊過去躺沙發,將頭擱在他大腿上。客廳里只余吹風機呼呼的聲響。
他頭發短,程立給他按摩頭皮,吹了四五分鐘,差不多都干了。程立將吹風機按停放在一邊,與往常一樣給他按摩太陽穴。
阮昊舒服地閉眼睛,說話聲音也變緩了:“我今天去見寧遠,是讓他跟綿羊幫我查了一個人。
”
“我讓他查了肖磊。”
給他按太陽穴的手停了下來,阮昊睜開眼睛看他,說:“查到的很多事,可能和你想象的不一樣。”
程立低頭用平靜無波瀾的眼神看他。
阮昊伸手摸他臉,說:“除了我,他是這世上第二愛你的人。”
“寶貝兒,給點回應好不好?”
程立輕聲說:“我知道。”
“我…不是討厭他,我只是不知道,要怎麼跟他相處。”他有些無助地看阮昊,嘗試著打開自己心扉。
阮昊坐起身,往沙發背上靠,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讓程立坐過來。
睡在程教授腳下的兜兜聽到聲響立馬抬頭,一個躍跳上了沙發,要往阮昊懷里坐。
“兒子乖一點,坐這邊來。”阮昊摸金毛狗的頭,笑著拍拍身旁的位置。
他從后面抱著程立,將下巴搭在他左肩上,說:“我私自去查你父親跟肖磊的事,這點我跟你承認錯誤。原諒我嗎,嗯?”
“嗯。”
怎麼這麼乖啊,阮昊更緊地抱著他,用臉蹭他的頸窩,又說:“我想聽你說。還記得我那天晚上跟你說的話嗎?關于你的事,我都想聽你告訴我。我總是猜你想法要是猜錯了怎麼辦。我以前總是以為你不愛我。”
程立小聲地反駁:“不是不愛你。”
“再說一遍?”阮昊得逞了,就等這句話,悶笑著問。
程立拒絕再回答這個問題,他放松地往后靠在阮昊胸膛上,視線茫然地看著對面的書柜說:“我上幼兒園的時候,他總是過來看我。每次我媽發現他來過后,回家就會讓我罰跪。她有時候會很生氣,要我脫了褲子跪在客廳。她給我化妝,還給我穿女孩的衣服。她總是發脾氣,罵他是惡心的同性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