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回摸著白羅羅的頭,聽了這話,不知為何神色之間流露出些許憂郁,他說:“羅羅為什麼一定要變成大妖怪,就讓我護你一世不好麼?”
白羅羅在給他剛種下的靈草灑水,他頭也不回的說了句:“可是我也會擔心白回受傷啊。”
白回說:“那如果我和變成大妖怪之間羅羅只能選一個,羅羅選什麼呢。”
白羅羅沒有猶豫:“自然是白回。”他怕白回不信似的,還認認真真的補充了一句:“如果沒有了白回,那我變成大妖怪就沒有用處啦。”
白回輕嘆一口氣,道了句好。
雖然他們門派的位置,離前線還很遠。但妖魔推進的速度,實在是讓人無法生出任何放松的感覺。
本派掌門聯合其他門派的掌門商討了多次,卻都無法討論出任何切實的方法。現在根本沒有修真者能將那條通道封住,而只要通道封不住,便意味著妖魔們入侵的腳步不會停止。況且低級妖魔本就數不勝數,光是這些小妖,就足以消磨掉大部分的修真者,更不用說還未出現的高級妖魔。
如果掌門腦袋上的頭發是真的,那大概這幾日已經開始瘋狂往下掉了。
作為門派里修為最高的人,白回自然也被詢問了意見,但他的態度卻顯得有些冷漠,沒有提出任何的建議,甚至根本不打算多談。
因為這個緣故,門派中開始起了些風言風語,說白回此人性情薄涼,冷血冷情,根本不顧門派的生死存亡。
白回對這些傳言并不介意,因為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種傳聞也并沒有什麼錯,他在乎的的確只有白羅羅一個。
但是白羅羅就受不了白回受人詆毀了,他獨自在集市上買東西時,偶然聽到有人這麼說,便很是氣憤的上前找那人理論。
那人見白羅羅是個白嫩的少年人模樣,以為他好欺負,言語之中帶上了更多侮辱性的詞匯,還說白羅羅是不是白回的姘頭,不然為什麼這麼維護白回。
白羅羅雖聽不懂姘頭是什麼意思,也猜到這應該不是個什麼好詞。于是他認認真真的對那人說:“你不要再說臟話了,你要是再罵白回,我就只有打你了。”
那人哈哈大笑,全然不把白羅羅的威脅放在心上,一連串的臟話繼續從口中噴涌而出。
白羅羅皺著眉頭,一拳就揍了上去。
這是白羅羅第一次和白回之外的人動手,也給旁邊圍觀的人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任誰都沒有想到,看著如此無害的蘿卜精,揍起來人居然這麼暴力。
白羅羅輕輕松松把說白回壞話的人打趴下了,那人被白羅羅的腳踩著,不住的求饒。剛才還得意洋洋的整張臉都腫了起來,牙齒也被揍掉了幾顆,已經全然看不出那趾高氣揚的模樣。
白羅羅揪著他的頭發,冷笑著問他:“你還罵白回嗎?”
那人嘴里含糊不清,道:“不……不嘛弄,不嘛弄……”
白羅羅說:“現在知錯也不晚,不過你剛才罵的太過分了,我得給你留點教訓。”
那人還以為白羅羅要繼續揍他,面露恐懼之色。哪知道白羅羅手一揮,他便感到頭頂一涼——他滿腦袋的頭發被白羅羅給剃光了。
那人面露愕然之色。
白羅羅做完這個,才松了腳又拍拍手,轉身走了。這場架打完,白羅羅穿著的白衣服從頭到尾沒有沾到一點灰塵,他擔心白回看見了問起來,會暴露自己做的壞事兒。
被剃光頭的人松了口氣,心想不過是頭發而已,只要施用法訣就能長起來。然而當他傷愈后,對自己的腦袋施了法訣,卻發現自己的腦門兒還是光溜溜的,一根毛都沒有。直到那時,他才明白,這教訓到底意味著什麼……
白羅羅打了人,趕緊溜回家,再園子里抓著自己的噴壺假裝澆水。
白回比往日回來的稍微晚了些,見到白羅羅開口第一句就是:“做什麼壞事兒了。”
白羅羅露出一個慣有的無辜(⊙v⊙)表情,說:“沒有呀。”
白回說:“沒有?沒有你的冒蘿卜纓子出來做什麼?”
白羅羅:“……”
他趕緊把因為緊張不由自主冒出來的蘿卜纓子收了回去,垂下腦袋認錯道:“我是做壞事了……”
白回說:“什麼壞事?”
白羅羅說:“打了人……”
白回說:“打死了?”
白羅羅說:“沒,就打傷了。”他說話的時候滿臉愧疚,心想白回一定會責怪他。
哪知道白回卻來了句:“就這個?”
白羅羅:“……就這個。”和他想象中的反應不一樣啊。
白回挑眉道:“這算什麼壞事?”別說打人了,就算白羅羅殺了人,他也不覺得過分。白羅羅這軟糯溫和的性子,能把他都逼急了動手,那被宰了的那個是有多該死?
白羅羅說:“……你不問問我為什麼打他嗎?”
白回說:“有什麼好問的,你既然打他,那他就是該打,不說這個了。羅羅,過來,我有東西給你。”
于是這件事就在白羅羅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結束了。
白羅羅把手里的噴壺放下,乖乖的去了白回的身邊。